少林。
正午。
九月初九。
群雄聚首,此时的少室山人满为患,一群群江湖儿郎背刀持剑,闯入了这久违的清净之地,那少林寺今日热闹非凡,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聚集少林寺的广场上。
此番少林原本是聚集众英雄好汉,商讨那西夏一品堂围攻江湖好汉的事件,但却中途却变了味道,只因那一品堂于杏子林围攻丐帮之时,被嗜血剑一人诛杀五十余人,剩下残党也被丐帮悉数剿灭。
没想到那楼笑居然丧心病狂告知天下,于九月初九会来少林藏书阁一观,此观非彼观,少林玄字辈玄悲、玄渡把此视为对少林的威胁,借着少林大会声讨楼笑。
此时的的广场人山人海,大门小派鱼龙混杂,都聚于此,只听得场中玄渡正说“此子正邪不分,却在江湖有些侠名,当时伪君子,包庇恶人,只求能为己所用,那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平时跟在此子身边以仆自居,佛家讲因果,此子庇护恶人就当承受因果,罪孽深重。”
“大师说的是”
“是极是极”
“此撩专抢武功秘籍,该杀”
那慕容博却也是来了,伪装在人群中,煽动着人群气氛,谁叫此撩坏我燕家复国大业,伤得自己孩儿要在床上修养几年,心下对楼笑已是恨极,欲杀之而后快。
当然还有那玄慈背后推波助澜,江湖上传言叶二娘死于楼笑之手,玄慈虽已出家多年,但内心始终放心不下,心下默许此次大会促成。
那玄渡侃侃而谈,方丈也不阻止,定是少林内部大方向已定,毕竟那楼笑要来少林藏金阁,这种不把少林放在眼里的行为,是人都有脾气。
不曾想那楼笑还没来,乔峰与萧远山却是坐不住了,两人受恩于楼笑,看着这群和尚颠倒黑白,已是气急,又见那玄慈稳坐高台,心下还是有一丝怨恨,遂跳出人群,站在了场中。
“是乔峰”
“他身边何人,为何与他如此相似”
“乔帮主”
在场众人还没反应,玄慈却是一下惊得站起,那萧远山都是面容自己怎会忘记,雁门关外那场截杀,已过这么多年还是历历在目。
“玄慈!我父子二人前来讨教!”
人群议论纷纷,没想到楼笑费尽心思想要遮掩的真相,又要重现江湖,可能楼笑早已知道,那乔峰孝义当先,亲生父亲让自己为母报仇怎么在乎自己是契丹还是汉人。
人群窃窃私语,不知乔峰和这陌生之人有何目的。
玄慈看着眼前父子二人,心下愧疚,却是不愿说出当年之事,暴露出乔峰身世。
而那知情人乔峰的授业恩师玄苦苦涩着脸,不愿自己弟子与方丈师兄再起兵戈唤道“痴儿,冤有头债有主,那日玄慈师兄受奸人诡计,此才被人利用,此乃那幕后之人挑拨。”
“和尚牙尖嘴利,可有证据”萧远山看着玄慈。
“老衲有和那人交流信件,当年之事,老衲早已后悔,惭愧惭愧!”
萧远山心想着那幕后黑手定在人群之中,此时正在观望,要引出此人势必要让对方自己跳出来,只有戳中要穴,才能让对方自投罗网,心下已有一计策。
“哈哈哈!你杀我妻,毁我父子天伦之乐,我就毁了你父子天伦之乐,你那孩子被我偷走,你不想知他现在何处,只要你告诉众人,当年雁门关外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又为何挑拨离间!”
众人听到此处,已是惊极,没想到堂堂少林方丈居然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毕竟看那玄慈的脸色焦急做不得假,不然怎会如此急躁。
而那慕容博也是焦急,他不知萧远山知道自己,但萧远山以此作为要挟,但那玄慈说出自己名字还好,如若说出自己目的定会影响慕容家百年基业,当下忍不住,跳了出去,双指一和,一道道劲气直射萧远山背后。
但那乔峰早已恭候多时,见着来人,一双肉掌携破风之势,裹刚猛气浪,直冲慕容博胸口,但那慕容博身子一转手右掌同样挥出,同样刚猛的气浪激射而出,两掌在空中引爆“斗转星移。”
“是你!”萧远山迅速跟上,左掌右拳,声势浩大,丝丝金色缠绕全身,合击向那慕容博,只打的慕容博顾左顾不了右,这父子二人同是武艺高强,对付一个就要使出全力,何况两人齐出。
就在此时一位拿着扫帚的灰衣老和尚悄然处在三人交手处,三人劲力已来不及收回,悉数攻向那老和尚,老和尚面色不改双手合掌“阿弥陀佛”劲力却只打在老和尚身边无形气壁之上,泛起阵阵波澜“两位施主,恩恩怨怨沉迷苦海,何日才是尽头。”
众人见此一服事僧确是这般武艺高强嗤嗤称奇,那少林玄字辈却比外人更加惊奇,居然不知自家寺庙有此等高人,玄字辈众人面面相觑。
“管东管西,也不见你管管不平之事,守着佛寺,伴那青灯古佛,我见你除了武功,心胸狭隘,不如乔峰镇守边疆,甚至不如我这半侠。”
声未到,人已至,楼笑一身青衫,手扶腰间佩剑“他人恩怨就随他人自己解决,何须外人插手,此与武力逼迫有何异。”
“施主着相了,老僧我只是少林知事僧,管不了天下不平事。”
“如无能力,管了就是死,但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何况你这一身本事,杀杀土匪山贼也是极好。”
“老僧是少林之人不能犯杀戒。”
“那交给官府也是好的。”
一客一僧,一少一老在这少林演武场随意交谈,却仿佛是在交流佛偈,处处透着机锋。
“你说你每天拿着这扫帚,扫这么勤快干什么”楼笑指了指扫地僧手中扫把。
扫地僧扬起手中扫把“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我看老和尚你才着相了”楼笑啐了一口,随即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那扫地僧低头不语,眉头紧皱。更不要说在场众人皆是疑虑深思。
久久不言,扫地僧叹了口气。
“嘴皮子还没我利索,我要那藏经阁书籍一观,估计还得做过一场,且小心了”楼笑站立,虽无任何动作,扫地僧却面色深沉凝重。
丝丝气劲缓缓变大,最后在场众人俱承受不住,往后退去,就算内力深厚也无济于事。
左手捏着剑鞘,右手握住剑柄,丝丝惊天神威在空中酝酿,天空骤然白日晴空一道闪电“锵”一剑惊天,炙白的光弧穿过了老和尚右臂,划过偏殿房顶斜插入天际。
“轰隆隆”此时雷声才响起,骤然间来骤然间去,又变得万里无云,老和尚右臂落在地上,一股股鲜血流在他每日清扫的地板上。
那偏殿房顶慢慢滑落“咚咚咚”砸了下来,幸好都来看热闹了,此时那边没人,这一剑的风采,好似一道扪心自问,让人哑口无言,没人说话,没人动弹。
在场众多江湖好汉,在一声叹息中才回过神。八壹中文網
窃窃私语,压抑的气氛,在人群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