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尽数逃走,三兄弟杀往县衙门。只见门口站一人名为马刚,程烁上前搭话道:“汝为县令何故为虎作伥?”
师爷赵宝才道:“汝等早年就为乡间流寇,今日还敢杀害朝廷命官?”
沈帅拔刀直取马刚,只见身后冒出来三人,为马刚同族兄弟,首个是马有才,身有八尺,面如狻猊,牙似小鬼。其次是马占虎,双臂粗壮,后腿似犀。最后马志皓,背阔腰圆,面如骷髅。六人在月明之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刀光剑影,寒光闪闪。斗了良久,马有才见来马承来势凶猛,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马承飞身一躲,见他脚起,略闪一闪,马承提起环刀上前一砍,马有才上唇开裂好似兔嘴,马有才跪地只哭道:“你个混账,我这皮肉日后怎得找婆姨!”
马承见状便刀下留情,饶他一命。沈帅对垒马占虎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马占虎心窝里打来。马占虎纹丝不动只见程烁跃升一跳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大声叫到:“拿命来!”
说罢,便拧断马占虎的脖子。马志皓见状,不敢妄动,三兄弟见状上前一顿乱捅,马志皓跪地而死。师爷见状带马刚逃往赵家村,沈、程见状欲追赶。被马承拦住道:“今日,我等已是精疲力尽去歇息片刻,明日再战。”
却说这时,三兄弟去往景秀酒楼,沈帅道:“小二,把店里好酒好菜都拿上来!”
其余客人观之,这三人满身血气,头个面如病鬼,一袭黑衣,眼如鹰视,来往客人不敢与之相视。第二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眼目狰狞,青筋暴起。第三个面色粉白,眼含怒气,肩膀扛一把朴刀。有人道:“此三人皆不为良人,不好惹之。”
又有人道:“塔村有三雄,马承为虎、程烁为豹、沈帅为狼。其三害不除,塔镇永无宁日也。”
此话被马承听到,抬头张望。其余客人四散而逃,如土鸡瓦犬。三兄弟酒足饭饱后,沈帅前去结账。店家道:“三位大爷虎威,小人不敢收取银两,这回就当小人请客了。”
马承站起身,走过来。店小二钻入桌底,马承随即掏出一袋白银道:“这是吃饭和住店的钱,今日在你店内休息一晚,明日便走。”
三兄弟被请上客房,马承入主卧,程、沈二人被分在偏房。程烁道:“谁允许你这样安排的?”
小二道:“三位睡在一间屋子不合适。”
沈帅道:“我们兄弟三人自幼便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小二低头下楼。第二日,兄弟三人,骑马前往赵家村。只见村口密密麻麻一片,定眼一看皆为赵氏族人。赵宝才道:“马承这是赵氏宗祠,汝可敢乱来?”
马承道:“马刚,我且问你,是不是你打伤我舅舅还抢占房产。”
马刚沉默片刻,沈帅道:“今日就取你狗命,你这祸国殃民的狗官。”
此时人群中出来一人,此人见马承怒骂道:“你这小厮今日,在赵家村也敢胡来,你不要忘了马、赵两家为亲。”
这娘们正是马承婶婶赵淑香之姐,赵淑智。却说这时,马承提手一刀砍下赵淑智一手,赵淑智坐地痛哭道:“汝可知,我皇城有人!迪化守将王挺是吾女婿。”
马承一声令下,三兄弟与赵家村村民厮杀。战至晌午三兄弟奋力杀死百十号人,马承站在最前面双手持刀又击死者八九人,众人不敢近,马刚随即想跑,被程烁一刀插入后背,跪地而亡。赵宝才见状道:“我赵家村男女老少五百户人,还拿不住你个马承?取马承首级者给黄金万两。”
又二三十个莽汉杀向马承,程烁虎躯一震挡在马承身前,三兄弟呈掎角之势,横劈竖砍,三个人六把刀,从村东砍至村西。宁死不退,赵宝才一路西逃,不过片刻,赵家村尽数被屠。死伤者三百余口,村中还有智叟、老孺。马承已是杀红了眼,随即放一把大火,烧尽赵家村。沈帅道:“大哥,这些妇孺还是放了吧。”
马承道:“今日挡我者死,菩萨来了也挡不住。”
此一战,赵家村五百余户尽数被屠。塔镇其余赵氏族人纷纷改姓,塔镇再无赵家村。马承追赵宝才至塔村,躲入马承祖母宅院,祖母王氏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平日就是这个死样,见了师爷还不乖乖就范。”
见马承不予理睬,有一人出来阻拦,此人五短身材,獐头鼠目,面目黢黑此人是马承二姑马艳。马艳道:“你这混账小子,见了师爷还不下跪,我看你就是杀千刀的命。”
马承大笑,提手一刀砍下马艳左腿,用脚踩在马艳头上,持刀撬开其嘴,割下舌头。马承道:“今日,你话最多,让你安静片刻就是了。”
又来一人为马承大姑马华,没等马华张嘴。马承手起刀落砍下马华头颅,祖母王氏吓得昏死了过去。沈、程二人不敢上前阻拦。马承进入府中大喊:“谁敢拦吾?”
马华之夫,孙玉道:“你这莽夫见吾可还不跪?”
马承双刀一闪,砍下孙玉两耳,笑曰:“你这模样好似闭耳水晶兽。”
叔叔马光、婶婶赵淑香皆出来阻拦,马承上前一脚踢翻马光,婶婶赵淑香被马承砍下头颅,单手提着。赵宝才拿刀从卧房冲出,被沈帅砍翻在地,马承道:“挖他左眼,割右耳,和门外那个闭耳水晶兽,一同送往青楼当差。”
程烁道:“那马艳怎么办?”
马承道:“那老妖怪可以去青楼倒夜壶,我这手里还有颗头,一并拿去当夜壶,凡是进青楼的客人都要用一遍才能走!”
说罢这时从桌下钻出一个名为唐龙,马承见此人面目不善,随即砍断双腿,将其扔到城隍庙要饭。程烁道:“其余宗族该如何处置?”
马承思索片刻道:“全部发往与罗刹国交界之处,当奴隶,永世不得回。”
这一战兄弟三人已无力上马,沈帅直接摊倒在地。程烁道:“赵家村已灭,不如在此休息片刻。”
只见马承依旧手持环刀,满身鲜血,在府院里寻找食物。进入堂屋,见祖母、祖父二人吓得蜷缩在地。马承大笑曰:“汝可知什么叫惊喜?”
祖母骂道:“汝要遭报应!”
马承道:“我若是遭报应,那你们早就该一起去死了。”
说罢,马承摔门而走,从伙房找到一只烧鸡和一坛酒道:“贤弟,快快吃了吧。”
一只烧鸡被程烁、沈帅二人吃的连碎渣都不剩下。马承直饮半坛烧酒,喝完便倒头就睡。沈帅见状也想直接睡下。程烁道:“快把大哥扶走,此地不宜久留。”
兄弟三人行至一处苗圃,程烁道:“此地绿荫环绕,生意盎然,就在此歇息为好。”
沈帅找至一处树洞,将马承安置在此。程烁在外放哨,马承酣睡三天三夜,沈、程二人便在其左右护卫,刀斧不离身。马承忽然起身道:“这是何处?”
沈帅道:“苗圃。”
程烁见马承已是完全恢复便道:“吾来时向漠帝请的假期已过,不如早些回去为妙。”
马承道:“待我回去拜别舅舅、父母速速就来,二位贤弟可先去客栈等我。”
程、沈二人放心不下便随马承一同前往。进入张府,见门前挂的是白布。见门前有一下人扫地,马承心生疑惑问道门前下人:“这是怎么了?谁死了?”
对曰:“张老爷,昨日深感头痛,过了丑时便去了。”
马承两眼双目喷火,那下人拔腿就跑。承提刀直入,见张德双膝跪地,披麻戴孝。柳红艳见马承杀气腾腾便连连作揖道:“越川呀,你可算来了,你这短命的舅舅就这么走了。”
马承收起环刀,环顾四周。只是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走了。出了,张府十余里马承大骂道:“舅舅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一定有问题!柳红艳这贱女人!”
到了傍晚,马承命沈帅潜入张府去偷偷验尸,程烁则去监视柳红艳,沈帅来到墙头,马承用后背当梯。沈帅三五步便上了房,再从后墙,慢慢滑下来。沈帅三步并作一步,来到棺材前,从腰间拔出一根银针,轻轻推开棺材,拿针插入张刚的脖子和肚子。见张刚面皮紫黑,七窍内有瘀血,唇口上微露齿痕,银针两头都为发黑,定是中毒身死。另一边,程烁见柳红艳房中,还有另一个男人。只听得二人嬉笑不止,言语间有暧昧。程、沈二人回去复命,马承便道:“应该是这二人斯通谋害我舅舅,顺便掳走家产,只可惜我那傻弟弟还闷在鼓里。”
沈帅道:“大哥打算如何处理?”
马承道:“杀一人是死、杀一群人也是死,这对淫夫妻必须死。”
程烁道:“那张德怎么办?不如等他们二人出来私会时再杀之?”
马承思索片刻道:“这柳红艳兄弟姐妹众多,如果不处理干净,难免再生事端。我看不如一起杀了。”
沈帅道:“为何?他们莫非也是同谋?”
马承道:“如果舅舅、舅母都死了,那么张家的家业就都是我弟弟的。到那时,这些所谓的亲戚便自然找上门来,张德心智不全,怕他是守不住这份家业。”
第二日,兄弟三人骑马赶至柳家庄,庄前便站一人为柳坤,身骑一匹黑马,旁边站四五个男丁。柳坤道:“吾柳家庄可是想来就能来的,想要进庄拜见柳老太爷,必须要交银子。”
沈帅道:“我们不见柳老爷,只是借道路过而已。”
柳坤道:“小子,你打听打听那个从柳家庄借道不交银子的?”
程烁从马上一跃,飞身抽刀,片刻间将柳坤砍成两段。旁边的喽啰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小子吓得直漏尿跪地道:“好汉爷爷饶命,小的就是做做样子。”
马承道:“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了。”
说罢,抽刀砍下其头颅挂于树上。兄弟三人继续赶路,程烁抓一小厮问道:“柳老爷在哪?”
小厮见三人不是善茬便道:“往东到头就是了。”
走至柳府门前,门前下人道:“汝为何人?”
沈帅从马鞍上拿出柳坤的脑袋扔向下人,此时柳府上下百十口倾巢出动,兄弟三人横刀直入,见男人就杀,就女人就砍。这柳府的家丁都是蹩脚货,三下五除二,便屠了个干净。马承拿刀架在柳老爷脖子上便问道:“柳红艳在哪?”
对曰:“晌午便回去了。”
于是,兄弟三人一不做,二不休把柳家庄杀了个干净,柳家庄一百户,三百余口,尽数被杀,马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便放一把大火,骑马去追柳红艳。这柳红艳倒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刚和情郎私会完,便又来喝花酒。被程烁抓个正着,三人看着柳红艳。柳红艳抱住马承大腿道:“越川,放过我吧,我是你亲舅母。”
马承大吼道:“那我舅舅呢?你杀他之时怎么不想有今日?”
柳红艳不敢出声,只是掩面抽泣。马承心生厌烦,抬手一刀。这淫女人便终结了。正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可殊不知,此为马阎王,屠村灭族百余人,难解心中忧怨恨,平生不爱修善果,只爱杀人和纵火。要问此番欲何为,只怪塔镇有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