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锦侧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季相忆。
酒意微醺，他觉得这一刻的时光真奢侈。
厨房里飘来蛋糕的香味，季相忆笑着侧头看向蒋和锦。
“好了，时间到了。”
“什么？”
季相忆挣扎着从毛茸茸的地毯上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厨房里。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个点了蜡烛的蛋糕走了出来。
她关上了所有灯，屋子里只有蛋糕上的烛光在摇曳。
跪坐在蒋和锦的面前，放下蛋糕。
“来吧，许愿。”
蒋和锦恍惚地看着蛋糕。
或许是红酒的后劲渐渐地上来了，在微微的眩晕里，他一直看着她。
“我没有愿望。”
季相忆闻言笑出声。
“人总会有愿望的。”
蒋和锦垂眸想了想。
“从我七岁那年开始，我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七岁的生日是我一个人过的。”
季相忆愣了愣，对于蒋和锦的身世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季相忆。”
“嗯？”
蒋和锦并没有很伤感的样子，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对着这个许愿真的能愿望成真？”
季相忆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挑了挑眉，十分郑重地十指相握，虔诚地闭上眼睛。
许愿过后，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
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落地窗外有清冷的夜色，朦胧得让人能看见她的影子。
眉与眼并不分明，可是是她，明明是她。
季相忆转过头来对他笑。
“许了什么愿望？”
马上又说道。
“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有做声，她不知为何有点紧张。
“我去开灯。”
她从他的身边经过，带起一丝香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一直都没有变。
“不用，我们就这样聊聊天吧。”
季相忆想了想，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蒋和锦借着黑暗中的光亮又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过去。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他突然提议。
“什么游戏？”
“我们拿转酒瓶，转到谁，对方就提一个问题，而且一定要诚实回答。”
“行。”
第一次转到了季相忆，蒋和锦提问。
“你最高兴的事是什么事？”
季相忆想了想。
“最高兴的是十岁生日那年，爸爸妈妈带着我去海洋公园，那个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是第一次去。”
她将头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沙发靠垫。
“我从那个长长的海底隧道里走过，周围和头顶都是蓝色的大海，还能看到好多好多鱼从我的身边游过，那个时候好兴奋，自己似乎在大海里和这些鱼一起生活似的，而且从那个隧道里看那些鲨鱼都觉得它们很可爱。”
蒋和锦失笑。
“你那个时候竟然不怕鲨鱼？我以为小女生应该都很怕鲨鱼的。”
“不怕。”
季相忆继续转，这次转到蒋和锦了。
“我问和你一样的问题。”
“大概十年前，和知深以及几个兄弟在金三角和当地的土皇帝抢地盘，那一次我们火拼了一夜，最后终于把那个老家伙干掉了，我们得到了金三角最好的地盘，我们兄弟几个都没事，那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尤其是最后我和知深一人在一边对着那个老东西的太阳穴上开了一枪。”
季相忆有点醉了。
“你……是卖毒品的？”
大概全球的人都知道金三角是什么地方。
蒋和锦喝了一口红酒，笑着看向她。
“我不像吗？”
她摇了摇头，笑着回道。
“不像。”
游戏继续开始。
这一次还是季相忆问蒋和锦答，她开心极了，笑得跟一个孩子似的。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你自己转的。”
她搓了搓手。
“说说你喜欢过谁，是那种真心喜欢过的人，不许撒谎。”
原本以为他会回忆一下，没想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有。”
“你撒谎。”
蒋和锦无奈地笑。
“真的没有。”
假意喝酒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是季相忆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让他几乎无所遁形。
两个人暗暗对峙了一会儿，他投降了。
“喜欢过一个人，很认真地喜欢过。”
他和季相忆一样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此话一出，惹得季相忆捂着嘴笑出了声。
“你现在很老吗？”
蒋和锦瞪了她一眼。
“那我不说了。”
见他想反悔，她赶紧说道。
“蒋叔叔别生气了，继续说。”
他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