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的双子楼下,人们都忘了发出声音来表示自己的惊恐。 但也可能是因为蓄力过久,让他们忘了自己其实应该尖叫两声来表达对于爆炸的尊重…… 较先反应过来的,是爆破组的两名'专家'。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 短暂的对视过后,两个人严肃地展开了交流: “任务结束了,对吧?”
“我觉得,应该如此。”
“没错,拆弹任务圆满完成!”
两个人顿时弹冠相庆,互相击了个掌。 目暮十三站在他们身后,差点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但终究只是黑着脸:“你们两个,根本就没看到炸弹好不好!”
松田阵平转过头,理所当然:“那当然啊,毕竟它都炸了,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炸弹?”
萩原研二点头符合:“对啊对啊,炸都炸了,你就当他被拆了吧。”
目暮十三:“……” “再说了,刚才不是说楼里的人都疏散了吗?”
松田阵平开始讲道理,“炸没炸死人,只是损坏了建筑,这个损害应该在政府的可控范围内吧?”
萩原研二道:“反正没出现什么伤亡,怎么说这个案件就算解决了……” 松田阵平点头赞同,还没跨前几步的脚直接收回来,就想跨上警车,“总之,案件圆满结束,我们可以回去写报告了。”
转身到一半。 他身后突然给了他一些阻力。 松田阵平茫然的转过头,直接迎面接受了目暮十三的河东狮吼: “都特么给我上去!!现场都没有勘察完,你们就想回去写报告?你真是在做梦!!”
早就听说爆破组的组长一任比一任不靠谱,今天他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但也不能全怪他们奇葩,实在是东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爆炸案了,爆破组的经验全靠演习和外出交流学习来获取,实际的出警经验过分有限。 不过,即便这样…… 目暮十三也想把这两个当着他的面摸鱼的两人揍一顿。 …… 公寓里。 栾泽和灰原哀并排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新买的液晶电视。 旧的电视嘿灰原哀拆分后,他们又买了台新的。 比起看着手机,栾泽更愿意看电视来消遣…… “滴滴滴滴——!”
急促的铃声引起了栾泽的注意。 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和灰原哀之间的手机,看清来显后,略微愣了下,不慌不忙的接了电话:“喂,目暮警官,发生什么事了吗?……啊?什么?”
栾泽一下坐直身体,表情渐渐变化,“目暮警官你确定?”
“……行,那我等你回来。”
“不不不,我就不过去了,你们拍回来我看看也一样……就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事要忙,你们先侦察着。”
他神情恍惚的按掉了电话。 灰原哀咔吧着零食,悠悠转头:“爆炸了?”
“嗯。”
栾泽脸色略有些凝重,“他们在爆炸位置找到了无数尸块,根据鉴定认为是来自同一个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犯人。”
“所以呢?这有什么奇怪的,琴酒说那个成员恐怕脑子出了问题,可能就是他最后抱着炸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吧。”
灰原哀又拽了一片薯片出来往嘴里塞。 栾泽也拽了一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重点是,这家伙被发现的地方,周围的墙面地板都被炸碎了,只有他对面的一面墙相对完好。”
“而那面墙上,画上了这个图案。”
栾泽沾了点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画下一个简笔符号。 ——外框似一个'了',夹角中有一个像'①'一样的图案。 灰原哀一眼顿住。 “黑日神之眼?”
“你们对这个符号还挺敏感的哈。”
栾泽用纸巾抹掉了水渍,“讲道理,它没了外面一圈毛刺,我还真认不出来。”
灰原哀没听进去栾泽的垃圾话,皱着眉自顾思忖,“也就是说,这次的事情还跟那些人有关……嘁,真是阴魂不散。”
小萝莉的脸上明显有点烦燥。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栾泽,这股情绪又很快平息,昂了昂下巴,“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琴酒汇报吧。”
灰原哀调下沙发,抱着自己的零食杂志和实验器材,一派轻松自在地回了房间。 栾泽有些怔愣,沉死了良久,恍然反应过来: 大主任这是……怕麻烦,跑了?? 坑啊! 栾泽苦着脸,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拨通了琴酒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进行了一次阿姆斯特朗回旋式呼气,将气压彻底压缩,继而猛地喷发 “歪!领导!! ——大事不好啦!!!”
琴酒:“……(▼—▼#)丿” 远在公司的某位酒先生险些被栾泽一嗓子吼破了耳膜。 隔着手机,那股想把栾泽嘎了的冷气都能直接透过来,让栾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栾泽不敢继续戏耍自家领导,赶紧把目暮十三跟他转述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现场的那个记号。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成员被黑日给渗透了。”
栾泽听到琴酒那边有敲键盘的声音,可能在查询资料,“但是他在加入组织前后的经历一切正常,在今天出现异常前,他也没有任何特殊表现。”
“可,领导,大主任不是说,你说这个成员好像脑子突然坏掉了吗?”
“……那个成员上级是伏特加,是伏特加发现了对方的异常,才汇报给我。”
琴酒简短说明后,略一顿,“他说对方突然很暴躁,而且说话也改说英文,言语目的不明确,就像是……” “被夺舍了一样?”
栾泽脱口而出。 琴酒默了半晌,“差不多吧。”
“……我明白了。”
栾泽沉下脸,“我觉得我得去现场看一看……对了领导,今天零壹来我的住所转悠过,但我没跟对方正面碰上。”
琴酒有些意外:“哦?我还以为你会趁着今天的机会一劳永逸,以你的实力,解决他应该轻而易举。”
“……但我还是感觉不能那么快跟他碰上。”
栾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琴酒听: “我有预感,要是现在就撞见对方……惨的可能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