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早在顾泽川和顾霖森喝酒时就给苏丞打了电话。
到底是顾泽川的儿子，什么事都能安排到面面俱到。
苏丞得了小太子的指示，赶紧进来搀扶顾总。
这一进来看到顾霖森也在，吓了一跳。
“老顾总。”
“你倒是负责任。”顾霖森也有了醉意。
同样的，这件事回忆完他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好，眼底的伤痛怎么都藏匿不住，倒是少了往日里的凌厉。
“行吧，你们送顾泽川回去，我自己回酒店。”
“老顾总，我叫人送您吧？”
顾霖森摆摆手，独自从饭店走了出去。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顾泽川，他该说的已经说了，让他自己消化吧。
这个秘密藏了多年，一直是他的心结，今天终于敞开了心扉，就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给心里的人交了差。
他浑身轻松，只是那股子想念却越发浓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啊。
从顾泽川身上他能看到书渝的影子，却也能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
所以，这些年顾霖森是纠结的，折磨的！
每次看到顾泽川，他又爱又恨！
就这样纠纠结结多年。
西山壹号。
苏丞把顾泽川送到也不敢走，因为今天的顾总太不寻常。
有小太子在身边也温暖不了他的心，苏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偷偷的问晨晨。
“我也不知道那个爷爷和爸爸说了什么，反正他们聊得很不愉快。”
苏丞想，大概是顾家的家事。
“晨晨，苏叔叔带你上楼休息好不好？”
“嗯。”
晨晨乖巧的点头，跟着苏丞上楼。
顾泽川躺在客厅的沙发里，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现出很多画面。
他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深渊，无论怎么努力都爬不出来。
姚家，强＆奸，顾霖森，程敏芝以及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还有他离开顾家后来晋城只手闯天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放电影般在顾泽川脑海里不断的过滤。
“啊！”
突然，一声如狼般的嘶吼震破整间别墅，苏丞安顿好晨晨下楼，便看到客厅里一片残害。
他站在楼梯口不敢动，赶紧给傅景翊打电话。
傅景翊告诉他，西山壹号有药，让苏丞去找先给顾泽川吃下。
苏丞又慌慌忙忙去找，找到后再出来，偌大的客厅已经没了下脚的地儿。
而站在客厅里的人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发泄着他心里的委屈，愤恨！
就这么走过去，他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苏丞手里握着药，急中生智，“顾总，韩小姐来电话了。”
果然，站在玻璃碎渣上的男人听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血红的眸顺着光扫过来，苏丞心下一惊，战战兢兢。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顾泽川发病，却是最心惊动魄的一次。
苏丞很好奇，老顾总到底和顾总说了什么。
“顾总。”苏丞冒着冷汗下楼，“韩小姐刚才来电话了，问你呢。”
顾泽川眯起眼，血红的眸充斥着骇人的笑意，整个人被光而站，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韩小姐说让您注意身体，她这阵子忙，等过两天就回来看你。”苏丞拿着药丸，“顾总，您吃了这药，胃不是还疼吗？”
“滚！”
顾泽川一把将人推翻在地，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叫嚣。
这一推苏丞直接滚到了玻璃渣上，两手瞬间溢出鲜血，皮肉破开的疼痛很是清晰。
呲。
“爸爸！”
晨晨站在挑空的二楼，顺着水晶灯的光俯视。
顾泽川一个激灵，眼里的猩红不再，很快昏倒在地。
而他同样没能幸免，外露的手掌和颈脖被玻璃渣子刺伤。
“顾总，顾总！”
苏丞顾不得手上的伤，奔过去想要帮顾泽川。
还好傅景翊和风亦扬及时赶到，晨晨也下了楼。
这一夜无疑是混乱的。
傅景翊负责给顾泽川诊治，风亦扬打电话让人来清理现场，外加带娃。
“你怕吗？”
晨晨耸耸肩，“怕什么？”
“你爸爸失控。”
“人都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至少他没有伤害我。”
晨晨是被砸东西的声音吵醒的，跑出来看到这一切他确实吓坏了，但当他叫一声“爸爸”，顾泽川抬眸的那一刻他便不怕了。
他看到的是爸爸眼底的温柔。
那一刻晨晨很确定，爸爸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看着这样的爸爸反而有点心疼。
爸爸生病了，是心病。
晨晨很担心。
风亦扬很震惊晨晨的淡定，他朝晨晨竖起大拇指，“很有你父亲的风范，遇事不慌，以后会有大作为。“
晨晨两手撑着下巴，“风叔叔，你今晚好帅。”
风亦扬愣了下，随后做了个自认为很帅的手势，“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比起我爸爸你还是差了点。”
风亦扬：咳咳。
“你告诉风叔叔，你妈为什么要带着你离开啊，你知不知道，这事对你爸爸打击很大？”
“女人想逃离，说明男人的爱给的不够！”
风亦扬，“……”
两人聊了会，晨晨打哈欠说好困，在这之前他去看了顾泽川，已经成功睡着了。
他瞄到顾泽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动声色的拿在手里出门。
然后算计着c国那边的时间，嗯，正好是早晨。
很好，手机没有密码。
晨晨点开进去，找到韩念卿的微信，熟练的编辑信息。
【念念，我很想你，回来好吗？】
韩念卿回到c国后每天的睡眠都不好，脑海里总时不时的顾泽川那张脸，比起五年前，她似乎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更加深刻了。
他的一切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手机一响，她拿起来看，明亮的瞳仁里满是惊愕之色，还有一点激动。
迫不及待的点开，那一句让她慌乱不已，还有一点点小窃喜。
“妈咪，你笑什么呢？”
筱筱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凑过去想看。
韩念卿慌乱的藏好手机，“是妈咪吵醒你了吗？”
“妈咪，你躲我？”
“没有啊，妈咪是怕吵醒你了，对了，你早上想吃什么啊宝贝？”
筱筱明显不高兴了，妈咪有秘密了！
“不想吃。”小丫头卷着被子继续睡，不理人。
韩念卿，“……”
女孩子好喜欢生气啊，她刚才笑得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