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胡清没换姿势,手里拿着一块儿“蛋糕”细细品尝着。
这还是她的舅母研制出来的新鲜吃食,专门送过来给她的。松软可口,很好吃!
“跟主子您想的一样,大殿下的确是在卖官鬻爵!”
卖官鬻爵,这个可是大罪,就算他是大皇子也逃脱不了罪责。
“可拿到证据了?”
“主子,您看!”身边人递过来一个册子,“这是隐一从郑大人家里抄录出来的!”
“郑大人?”这可是这两年大热的一号人物,据说是在地方上功绩卓著,被百姓送万民伞才调入京中,这一来就进了户部这个最重要的部门。
“正是!”手下之人也不敢卖关子,“主子您是不知道,这郑大人竟然是大皇子母妃的远房亲戚!”
“什么?本宫记得她不是姓姜吗?”前几年去世之后,被追封的妃位。
“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容易被发现的!说起来也是巧了,您之前让属下们去查三皇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巧的发现了这个郑大人!”
胡澈这个弟弟,是胡清一直以来都无比讨厌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在小时候把她推下湖的事情!
长大了之后的他,比小时候更过分,只是学会了看人脸色,知道她受宠之后,就再也没把这些东西用到了她的头上而已。
现在成了婚,看起来好多了,其实私底下恨不得泡到玩乐场所出都出不来!
不足为惧!
但是看起来憨厚的大皇弟,竟然会卖官鬻爵,真是让她想象不到。
“这个郑大人,明面上看是跟平津侯关系极好,一切都是以平津侯的意见为上,谁能想到他背地里竟会是大皇子提携上来的呢!”
“真是没想到这胡渲还有这本事!”胡清笑着翻看那本册子。
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但是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看的胡清有些不解。
“这不是今年刚进入翰林院的闫大人?”
年初为了祈求上苍保佑,父皇开了恩科,的确有不少表现的好的,但是谁都没有这个闫大人更引人瞩目!
这位姓闫的,一开始成绩很普通,谁知道在考试之中却大放异彩,直接考到了第一的位置,无论是考试中的哪一个题目,都答得极好!
唯一可惜的就是在殿试时候,因为前天晚上吃坏了肚子,没能继续让人惊艳。
但之前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主考官们基于这种原因,还是给他了一个还不算低的位置。
可以说是,幸运的典范了!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啊!”胡清笑着点了点他的名字。
就从他开始吧!
“唉,你听说了吗?”
“你想说是有人在恩科泄密的事儿吧?”
“你也听说了?”状元楼里,有不少的读书人在议论纷纷。
“有几个人没听说的?都说那个闫振邦,就是靠着有人泄密,才能进入翰林院的!要不然以他的成绩,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把题答得那么好的!”
“是啊是啊,我当时就怀疑了!”
“本来恩科就难,他竟然还能提前交卷,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了!”
“更何况殿试换题目一事,谁能知道,他就正正好的拉肚子了!”
“说不定这事儿,真的是事实!”
“那对于咱们来说,也太过不公平了!”
“是啊!”
“走,咱们去宫门口说理去!”
“走!”
···
“彻查科考舞弊,彻查闫振邦!”
“彻查科考舞弊,彻查闫振邦!”
宫门口喊口号的越来越多,就连在御书房批改奏章的成临帝都听见了。
“嘭!”
成临帝手里的杯子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吓得原本站着的林丞相都跪倒在地。
“查!给朕查!查个清清楚楚!竟有人敢在科举之中做文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地上跪着的老者,成临帝更加生气了,但是还是压住火气,“丞相,你可是天下文人典范,别等临老了,还要被泼上这样的污名啊!”
“是!”
林丞相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怒火压都压不住了!
这一次为了自己能再次当上主考官,他甚至都没让自己的儿子参加这一届的恩科,竟然被人污蔑有人泄题,实在是可恶!
关键还是刑部那个阎罗王主审,真要查出来问题,肯定不会帮他做任何的遮掩,到时候他的脸面真的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碾了。
在胡清的人,有意无意的帮助之下,刑部查的非常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其中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甚至是细节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该死,真是该死!”成临帝气得握紧了拳头,“咳咳咳咳!”
咳得撕心裂肺的,把他原本就没有好透的伤风病根,再次勾了出来。
“父···父皇···您···”大皇子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关心他,却犹豫了半晌不敢站起来,只能往前膝行两步。
“逆子!逆子!”成临帝指着他,眼睛都已经红了。
“你有那么穷吗?竟想到用这种方式,用这种方式挣钱!”
“父皇,那都是他们诬赖儿臣!父皇,您相信而成啊,父皇!”胡渲恨不得抱上成临帝的大腿,但是却被旁边的太监拦住了。
“朕以为对你们是足够的好了,你又是朕的第一个皇子,从小锦衣玉食吃喝不愁,竟还要想到用这种方式!”
“不是的,父皇!”
“那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
“都是,都是郑晋唯自己做的,跟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父皇!”胡渲趴在地上,哭得就连形象都忘记了。
“呵呵你倒是提醒朕了,朕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那郑晋唯还是你母妃的娘家亲戚!”成临帝歪倒在床边的榻上,这才攒了一些力气。
“父皇···”
“无话可说了?原本朕以为你憨厚,哪怕不那么聪明,却足够老实,值得朕信任,所以你一开府就把你放到了户部这个香饽饽里,以后总也能当个闲王!谁知道,你竟是如此的冥顽不灵!”
胡渲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闲王?父皇,您问问您的其他的儿子,谁愿意当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