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在脑海里搜索了好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位正在同我说话的南景桦也跟我是校友,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的,但她的名字在学校的时候也算的上是风云人物,全校皆知的那种。当然,我也是全校皆知的人物,不过我的所谓全校皆知,是因为我一边上学读书,一边还是个打工狂魔。只要是可以赚钱的工作,别人不愿意去的我都去,别人愿意去的我挤破头也要抢着去。当时杜聿明也是因为作为校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接触到我的,因为他手里会不时的接到一些招聘勤工俭学的工作名额,所以,我才有机会同他熟络起来。不知不觉,距离大学毕业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再是那个叱咤校园的打工狂魔了,杜聿明也不再是那个为了给我打工的机会频繁徇私的学生会主席了。“姚欢歆?你还记得我吗?”
南景桦的声音将我从渐渐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忙回答道:“记得,当然记得呀,南景桦,是我的学姐。”
“那你记得我,就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给杜聿明打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爱的结晶?我不希望你再继续纠缠他,可以吗?”
我忙解释说:“学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我没有!一个女人最灵敏和敏感的就是第六感,我知道杜聿明他一直都没有忘了你,没有得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很抱歉,我真的对班长他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拿他当成一个好朋友,请你相信我!”
“姚欢歆,我不管在学校的时候,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把杜聿明这么优秀的人一点一点的勾搭到手的,可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杜聿明他是我的,你休想再有什么别的龌龊的念头!”
“哎呀,学姐,你真的是误会了,我真的对班长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如果我知道他的妻子是你的话,我可能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的,我懂得你的感受,但也请你相信我,我跟班长真的什么都没有,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南景桦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好,即便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学姐,你请说!”
“离杜聿明远一点。”
我没想到,我这一个电话打的现在居然连和杜聿明继续做朋友的可能都要被剥夺走了,这算什么事儿啊,我的天呐!“学姐,为什么?”
“你能想象的到,当你离开锦城去到荣城的时候,杜聿明因为见不到你,而每天盯着电视新闻看,那种等着盼着看你的身影的感觉是有多么的刺眼吗?”
“……”“你能想象的到,印着你的新闻的那些报纸,他都偷偷的买了好多份回来,把报纸上面你的照片的部分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剪下来夹在本子里的那种情形,是有多么的令我绝望吗?”
“……”“你能想象的到,我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你的照片看啊看啊,手指滑到你的名字很想给你打个电话的那种情形是有多么的让我抓狂吗?”
“……”“姚欢歆,如果是你,你能容忍你自己的男人对着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吗?”
“……”“姚欢歆,如果你是我,你会淡定的在你打来电话的时候,不会立刻紧张到像看见仇敌吗?”
“……”我静静的听她说了那么多,居然一句反驳和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很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觉了。说实话,我很愧疚,也很后知后觉,我一直知道杜聿明是喜欢我的,但我却不知道杜聿明喜欢我已经喜欢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知道现在,此刻,就算我站在南景桦的面前,她说完那些话甩手给我一巴掌,我也不应该还手。“姚欢歆,请你放过我!”
“学姐,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南景桦冷笑了一下,我听到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你知道吗?我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他,可他的眼里一直都没有我的位置,他喜欢了你多少年,我便喜欢了他多少年。”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堂堂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比不上你呢?我身材样貌都比你好,家底也比你好很多,可是呢?他却总是一心一意的围着你转,甚至不惜用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拿去故意给你当赚钱的工作,为了给你多一些的兼职机会,他都还触犯了学校的规章制度,险些被开除出学生会,这些你都知道吗?”
“学姐,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今天肯告诉我这些,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谢谢你,也很对不起!”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你还稍微有点良知的话,就好好的做你的少夫人去,别再出现在杜聿明和我的面前,也别企图破坏我的家庭,我深深的爱着他,我绝对誓死捍卫我的婚姻,不容许出现一丁点的偏差,如果不信,你大可以来试一试!”
南景桦的话说的相当的狠辣,我知道她不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我能理解,虽然我听了这样的话心里难受的很,但我真的能理解她的做法。我一句安慰的话和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沉默了片刻,便听到对面的听筒里突然传过来杜聿明的声音,南景桦便同时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听着那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这个消息于我而言简直是太突然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存在着便给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困境。也许,我有时候是跟杜聿明走的太近了一些。如果我早知道他的妻子是南景桦的时候,不,如果南景桦能早一点告诉我……我放下手机,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好,头有点疼了,垂头的瞬间,我看到被我压在最下面的那封关乎我身世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