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捕捉到有价值的新闻,虽然傅明净没有直接给那些记者答案,但无风不起浪,所谓傅明觉和方氏大小姐联姻的事,八成是真的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傅明觉妈妈那天跟我说的话,我现在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孩子一定要平安生出来,但孩子的母亲一定不能是我,就因为我的身份,和我上不了台面的身世吧。简言之,我充其量算是个生孩子的。好后悔来了荣城,如果没有来这里,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好想现在见到傅明觉,好想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凌晨,我迷迷糊糊从疼痛中醒过来,不知道什么睡过去了,现在腹中疼痛难忍,只醒来的这几分钟就出了一头的汗,我强忍着疼痛,用一只手按压着小腹,另一只手去按响床头柜上的唤铃。很快小清就上来了,她敲门进来,见我已经坐了起来,忙走过来说:“姚小姐,你是要喝水吗?”
我小腹疼到令我几乎不能开口说话,我咬着牙摇了摇头,说:“去叫琴姐来,快!”
小清年轻,我怕她不懂,便让她赶紧叫琴姐来,五分钟的时间琴姐赶到,一看我捂着小腹疼的满头大汗的模样,急道一声:“不好!小清你立刻给唐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下,快!”
小腹持续下坠着,疼痛一波痛过一波,看琴姐的反应我也隐约知道了八成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危险了,便强忍着疼痛拉住琴姐的手,问:“是不是孩子出什么事了?琴姐,是不是?”
琴姐抱住我,用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拍了地上,然后我听到她说:“姚小姐,你不要紧张,深呼吸,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唐医生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怀孕初期发生腹痛是正常的,你千万别再多想,来躺下来,休息一下,平静一下心情等唐医生来了就没事了。”
因为琴姐安慰的缘故,我深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平躺在床上,期盼着唐医生能快点来,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什么意外,我更不想看到因为孩子出意外之后给傅明觉带来什么伤痛,也许,因为这个孩子我还能跟傅明觉在一起,如果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机会留在他的身边。诚然,我不是在拿孩子做筹码来换取傅明觉的心或者人,我只是害怕,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有,现在唯一有的便是他的这个孩子,我爱他,我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在等待唐医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比过了一整天都要长,他久久的不来,我忍不住暗暗向上苍祈祷求上苍千万保佑我的孩子不能出事,琴姐焦急的在一旁来来回回的走着,我听到不时的小声自言自语说:“唐医生怎么还不来啊?”
我转头看向窗外,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唐医生应该还没有起床,这个时间去打扰人家,希望他不要介意。我一直看着窗外,刻意忽视我腹中的疼痛,琴姐喂我喝水,又给我拿来了热毛巾敷面,虽然没有减轻我腹中的疼痛,但多少转移了一些我的注意力。唐医生还没有来,不知道忍了多久,我意识渐渐模糊,睡了过去。睡梦中腹中绞痛依旧,痛彻心扉,抽筋剔骨一般,我一直捂着自己的小腹,想要努力的保护住我的孩子不被伤害,我想醒过来看一看唐医生有没有来,但眼皮沉重到我根本睁不开眼,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惊慌到无以复加。当我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手上扎着输液管,乳白色的单人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发现自己连起身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后背凉凉的,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出了一身的汗。刚才在睡梦里的感觉,应该是真的。我把手伸向我的小腹,因为是刚刚怀孕一个多月,小腹仍旧平坦,一点也看不出来怀孕的隆起,我把手贴在上面,只感觉到小腹里面隐约还有些疼,却感觉不出来我的孩子有没有事。我清清嗓子,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医生?”
门外随即有人推门进来,是小清,她拎着一个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之后走过来看我的药,然后问我:“姚小姐,你什么时候醒的呀?有什么不舒服需要叫医生吗?”
我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小清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我帮姚小姐去叫琴姐或者医生来吧,我不知道。”
小清这一犹豫,我的心猛地一下便揪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孩子出事了,我的孩子出事了,我激动的将两只手都抚在小腹上,一时忘了左手背上还扎着针,我动了这一下,便有血开始往输液管里回流,唐医生和琴姐进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手臂都吓了一跳,急忙来帮我处理输液针。我看着唐医生,问:“唐医生,我的孩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唐医生惋惜的摇了摇头,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请你保持心情,专心养身体。”
我的心瞬间往下坠去,头脑懵懵的如遭雷击,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有了,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以后还会有的?可是这是傅明觉的孩子呀,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我心里慌乱的厉害,心口像是被一堆石头给硬生生的塞住一般,怎么都喘不过来气。琴姐在一旁说:“姚小姐,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难过,她让我转告你,请你身子好了之后去见她一面,她有事找你。”
琴姐客客气气的传达着傅明觉妈妈的话,说完她便出去了,这神情像极了傅七,想来我没有身孕了琴姐她也不用再照顾我了,便也没有必要再对我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