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蓉!”
江锦忽的上前抓住了江蓉的衣领,怒目以对,“你别扯这些,就跟我说,福宝景宝到底是不是你带走的?”
江蓉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道:“你,真的不是江锦。我倒是要问问你,把江锦弄到哪里去了?”
见她顾左而言他,江锦更是心生疑惑,她愤然拽着江蓉,进了倚月居的院子,一把关上了院门。“江蓉!我现在不跟你说别的,你就告诉我,福宝景宝在哪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江锦紧紧盯着她的眼。江蓉也毫不畏惧地盯着她道:“我就说,走的时候,江三风他还没这么疯,不过两年而已,他怎么就连娘都不认识了,定是你对他下了狠手!”
“你!”
江锦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了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把江蓉拖进屋内,紧紧关上房门。天色略显昏暗,屋门一关,房内更加昏暗。江锦一把扯过江蓉手中的包袱丢在桌上,然后愤然道:“江蓉,我再问你一次,福宝景宝是不是你带走的?”
“我偏不告诉你!”
江蓉轻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把我怎么样,接下来,又打算把我娘怎么样。”
“你是故意!”
江锦重重按在了她的包袱上。那里面确实是银锭子。再加上江蓉死活不肯说,江锦几乎可以确定,两个孩子确实是江蓉带走的。江蓉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笑了一声:“冒牌江锦,我看你着急生气,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我看你这副样子,怎么就那么想揍你呢?”
江锦冷冷看向她。“那你就揍呗。”
江蓉的目光越来越冷, “别看以前你体格大,但却打不过我。我倒是想看看,现在的江锦,是不是变成女侠了?其实你把江三风弄成这个德行,我挺高兴的,恶有恶报嘛,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把江锦给弄哪去了?”
此时福宝景宝下落不明,江锦怎么能容得她来质问自己,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拆开了江蓉的包袱,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子来。“江蓉,这银子是不是你卖掉福宝景宝换来的?”
江锦双目猩红地盯着她,声音有些嘶哑,“你想要银子,只要告诉我,孩子卖到哪里了,我可以给你十倍百倍!”
“卖哪了?我哪里知道。”
江蓉轻笑,“我看呐,说不准这是你演的戏,故意嫁祸给我呢?”
“那你说说,这银子是哪来的?”
“我说是从大丰双色球领的,你信吗?”
“我这就去问!”
江锦说着便要出去。可江蓉却又道:“你问不到的,我又不是自己去领的。你就说你想把我怎么样吧,别找那么多借口。”
江锦没有说话,只是盯了她许久。她不确定是不是江蓉所为,但她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江蓉身上。“你等着!”
江锦低喝一声,转身而出。她唤来绿柳,吩咐道:“你去一趟侯府,让邓修来一趟!”
“娘子,小主子到底是不是蓉姑娘带走的?”
绿柳急声道。“不知道,你先去叫邓修来!”
江锦一脸凝重。“是!”
绿柳应下,匆匆转身。江锦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动。她这才发现,这两年的相处,福宝景宝好像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平日里,总要专门腾出时间来陪他们,她偶尔有些时候心底里会有些烦躁。毕竟,做什么都不能专心,总要顾忌着两人。可现如今两人突然不见,她的心好像是空了一块似的。她转头看了看屋子,目光顿时凌厉起来。如果真是江蓉把两个孩子给拐走的,孩子不出事便好,若是出事,她定不会饶了江蓉!这么想着,她便又回到了屋内。江蓉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你说说你,说你是个冒牌货吧,你竟然跟江锦一样恬不知耻。江锦和邓修和离的时候,邓修简直把脸都丢遍整个靠山镇,你现在竟然还有脸去求人家办事?要是我的话,我真是再没脸见他了!”
“你少废话!”
江锦一边说,一边从腰后“抽”出一把刀来,扎在了江蓉面前的桌上,“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准话,孩子是不是你带走的?”
“还玩起刀来了?瞧你拿刀的笨拙样子,倒真挺像江锦的。我倒是又有点怀疑了,莫非你是遇上了大罗神仙,给你换了个脑袋?”
江蓉的目光从寒光闪闪的刀锋,渐渐移转到江锦的双眸之上。那眼神里,有疑惑,也有审视,带着恨,却又好像带着些许回忆……江锦深深地与她对视,用目光警示她,用眼神威慑她。就在两人对视之时,门忽的被敲响,传来了绿柳焦急的声音:“娘子!娘子!您快看看!”
江锦的心忽的咯噔一响,随后便急忙跑了出去。绿柳手上拿着一封信,她满面焦急道:“娘子,您看看这个!”
江锦赶忙接过信拆开,神情越来越凝重。这是一封血书。信上说,福宝景宝以及何巧巧,全都在他手上,让江锦在戌时初到城外小树林相见。不许告诉旁人,也不许带帮手。江锦看着信,心中百感交集。何巧巧也被人掳去了?这血是何巧巧的?还是福宝景宝的?这人是谁?他要做什么?不等她想明白,绿柳便仓皇问道:“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信上的血是谁的?”
江锦把信合了起来,“你有没有去侯府?”
“还没,我刚到门口,就有个小乞丐送了这封信来。”
“那小乞丐呢?”
江锦急声道。“他丢下信就跑了!”
江锦沉默了许久。绿柳焦急道:“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去告诉侯府,这事也不要告诉旁人,福宝景宝不见的事也不要说。”
江锦说完,便往门口走去。“您去哪?”
绿柳匆匆道。“你别问!也不要跟任何人说!”
江锦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现在已是酉时中,离戌时初只剩不到半个时辰,她必须得赶紧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