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硕明和周寒两家人就这样因为不同的原因,又住在了这个大杂院的小院子里。
因为挺久没住人了,虽然提前收拾过,但还是免不了有股霉味。
通风散了一周多,才好一点。
但水桶却撑不住了,底部全是铁锈,严硕明去铁锈的时候太用力,把底部给戳破了。
本来管彤想等他们都去上班了,再从空间拿一个出来,就说是买的。
可周寒和付红说什么也不同意,俩人都觉得上一次的东西就全是管彤两口子准备的,他们只管住,基本没出力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这次更换,肯定要他们来负责。
管彤拗不过他们,也就随他们去了,反正一个水桶也不贵。
明天是管彤去木器厂交图纸的日子,她现在要提前出门才能按时到,就不能去送孩子们上学了。
所以她就提前一天把送孩子们的任务交给了严硕明和付红,他俩上班的路跟去学校的路顺路。
这样顺一顺,说不定以后也不用她自己亲自去接送了呢。
等大家都出门了,她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去了原来工作的机关幼儿园。
原本是想找卢姐和园长聊聊,叙叙旧的。
可园长退休了,卢姐请假了,她认识的熟人也都在忙,她没待太久就回家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坐在门口晒太阳的马大娘叫住了。
马大娘问:“恒恒他娘,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管彤被马大娘问懵了,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了。
马大娘让管彤蹲下,她在管彤耳边说:“今天你们都出去之后啊,有个鬼鬼祟祟的中年妇女过来跟我打听你们。
我假装耳背,没理她。
她问得还挺细,家里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出门,晚上院里乱不乱,孩子闹起来吵不吵。
还去你们那小院前看过,跟你们家附近那几户都聊过。
昨天我也见过她,就是你接了孩子们回来的时候。
我觉着啊,你们家是让人盯上了。”
管彤觉得如果是中年妇女的话,最大可能是周寒的母亲,那应该问周寒一家的事情,不应该问他们家的事情呀。
但听到马大娘说,那人还问孩子吵不吵,院子里环境闹不闹,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管彤按照李工老婆的外貌形容了一下,果然得到了马大娘的认可,那个中年妇女就是李工的老婆。
管彤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自己家都搬到大杂院了,他们一家怎么还盯着不放呢。
管彤谢过马大娘,回家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自家小院的门前门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就从里面栓了门,进屋去了。
李工的老婆如果想在大杂院故伎重施,那可就找错地方了。
这个大杂院里的孩子们,要么已经工作了,要么就是下乡插队了,要么就刚上小学。
要是有人嫌弃她们家孩子闹腾的话,那他们自己家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管彤不动声色的准备好午餐,并在吃饭的时候跟大家说:“晚饭我会提前准备好,放锅里。等你们回来的时候热一热就能吃了。
我今天上午去幼儿园了,去了才知道园长退休了。
以前她挺关照我的,我就想去看看她。其他几个保育员说他们早就定好了今天晚上去,我就跟她们一起去好了。”
严硕明问:“园长家是不是跟上次去的那个卢姐家很近,我下了班去接你。”
管彤说:“不用接,正好有两个保育员回家会经过咱们这里。你吃完饭后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就行。”
除了严硕明老频频盯着管彤看,其他人都什么其他反应。
严硕明临去上班前,问:“媳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真是去园长那里吗?”
管彤说:“我真去园长那里。你放心吧。”
严硕明还是不太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去上班了。
管彤觉得既然说了要去看园长,那就下午去一趟吧。
管彤提着一包点心和两瓶罐头去了园长家。
园长没在家,她儿媳妇说她去以前同事家里帮忙了,管彤放下东西,出了园长家就进了空间。
看来好久不用的“隐身丸”又要重出江湖了。
她换好衣服,吃了药丸后,就去了原来住的供电局家属楼。
她今天下午的事情就是跟着李工的老婆李嫂,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管彤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就看到李嫂拿着个小布包出门了。
管彤跟了李嫂一路来到了自己工作的木器厂,李嫂先是问了问最近家具的样子,然后又问最近有没有新样子。
木器厂工作人员说:“明天不能就有新样子,但做出来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李嫂说:“哦,反正我也不着急用,半个月之后再来看吧。”
管彤觉得,李嫂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自己明天会不会出门的。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出门和不出门,对李嫂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还是决定继续跟着李嫂,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结果就看到她去供销社买了特别长的绳子,钩子,还有一件新的女士成品衣服。
管彤跟李嫂住一个家属区也有几年了,虽然平时接触不多,但还是会经常听到邻居们的八卦,关于李嫂的事情她也了解一些。
李嫂和李工是土生土长的京城郊区的人,自从李工有了工作,就没少被各自家里的人吸血。
所以李嫂日子过得特别节俭,家里孩子们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摞补丁。
管彤看到李嫂直接买成品衣服,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只能继续跟着,看她还会去哪里。
就这样,管彤跟着李嫂到了自己家现在住的大杂院附近。
李嫂对着一个井盖在较劲,终于经过李嫂坚持不懈的努力后,井盖动了。
李嫂从包里拿了钩子出来,把井盖钩开,被一阵异味熏了个跟头,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李嫂坐在地上说:“味儿太大了,她那么爱干净会打扮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掉下去呢,估计闻着味儿就绕路了。
这可不行,还得想别的更稳妥的办法才行。”
然后李嫂把井盖大概盖了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往家走了。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又扭头去了木器厂,在木器厂附近找井盖子。
终于,在木器厂门口前发现了两个井盖。现在木器厂都是人,李嫂看了看四周,就回家了。
管彤就看着李嫂在家发呆,就算小儿子回来了,她也没心思做饭,把读初三的儿子打发出去玩儿,然后就开始坐立不安的踱步。
直到李工回来,夫妻俩就开始凑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
听完这夫妻俩的悄悄话,管彤才明白了今天李嫂所有的举动。
因为这次职位的考试对李工来说特别重要,要是李工升职加薪了,他们也不会通知双方的家人了。
这样就能存下点儿钱,等下乡插队的女儿和大儿子回来了,给他们点钱作为补偿了。
一片慈父慈母心肠倒是真诚,可你凭自己努力呀,为啥要去害人呢。
原来李工为了扰乱严硕明的职位考试,想到管彤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两天去木器厂送图纸。
所以两个人准备设计让管彤掉进井里,然后再好心的把管彤救上来。
到时候管彤怎么着也要在医院住个几天。
严硕明是出了名的疼老婆,管彤平时只做饭,家里的碗筷都是严硕明和几个孩子洗。
管彤住院,严硕明肯定要来回跑,再加上没了管彤操持家里,孩子们没人管,严硕明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什么考试啊。
为了这,李嫂还特意买了成品衣服,就是希望管彤到时候,感谢她的时候可以多给她点钱。
管彤对这俩人的计划特别无语,自己又不瞎,就算闻不到下水道的异味,还看不见不成?
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跟李工是竞争关系的人是严硕明,凭啥要来害她呀。
听到这俩人等天黑了,要一起去木器厂,把木器厂门前的井盖掀起来。
其实本来是想掀家属区前面的井盖的,家属区的门不大,出门必然会经过井盖,只要角度找得好,还真有可能掉下去。
幸好自己一家人搬走了,不然就算她跟严硕明有心理准备,可以躲过去,也保不齐会有其他人经过被误伤。
管彤觉得,既然这两人自私自利到如此程度了,那就不要怪自己还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