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是结束了,但是群众们回到家又开起了小会,大部分是现场没机会议论,等回到家才好随意发表意见,尽情评论这场大会的两边主角如何如何。
有的人是吃瓜图热闹,而有的人是因此产生了新的想法,许家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的许家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边上开着小会,讨论他们心里的想法。 “我算是看明白了,三位大爷不行,压根斗不过张元林啊,虽然张元林年轻,可这家伙太能藏了,你不跟他真刀真枪的干一仗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本事。”许父有些感慨,尽管他打心眼里希望张元林完蛋,好报去年的旧仇,可事实却是张元林百战百胜,别说输了,几乎就没见过他深陷绝境的时候。 而且每次都是三位大爷先出手,张元林进行反击,到最后先动手的挨一顿揍,处于被动的张元林反而赢的漂亮干脆,越是这样,就越能体现张元林的厉害之处。 “哎,得亏我们长记性,没有趁机凑热闹,刚才三位大爷都快拍板定案的时候我们也没吱声,要不然被张元林知道了,搞不好咱也得跟着遭殃!”
许母有些庆幸,往日里她也是个尖酸刻薄的人,撒泼水平仅次于贾张氏之下,但她比贾张氏明事理一些,尤其是在被张元林吊打过几次,又见识到自己男人和儿子屡次吃瘪的狼狈下场后,她就没了找张元林麻烦的想法。 该说不说,如果许母跟贾张氏一个德行,为了目的打滚撒泼不要脸皮,那全院最热闹的地方一定是后院,而不是中院。 许大茂听着父母的话有些不太高兴,不爽的嘟囔道: “这都回家了还说什么张元林厉害啊,我就在这儿坐着呢,有这功夫聊别人不如想想你们儿子的未来,我岁数也不小了,你们一点儿都不着急?”
“现在贾东旭就是废物一个,他想娶媳妇只能靠坑蒙拐骗,傻柱就一憨货,他爹一走更没人管了,这样一来,差不多年纪的就只剩下隔壁刘光齐,我听说他老爹刘海中已经在着手操办这事儿了,你们呢?”
见许大茂如此着急,许母和许父却是相视一笑。 许大茂见状更加急躁了,一拍桌子就要走人。 “我认真的,可没和你们开玩笑!”
说年纪不小是假,想媳妇是真,这会儿的许大茂还没成年,但年底就满十八岁了,作为老色批的儿子,许大茂打小就自学成了手艺人,白天倒还好,一到晚上就想媳妇了,所以他急啊! 许父大笑两声,连忙招手说道: “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快坐下!”
许大茂无奈落座,皱着一张马脸说道: “爸,我得找找媳妇了,人都喜欢比较,我跟张元林同住一个后院,现在他媳妇孩子都有了,我媳妇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说着,许大茂拿起眼前的茶杯转来转去,可见其情绪真的不稳定,一点儿都坐不住。 “瞧把这孩子给急的,咱就直接和他明说吧。”
许母用手肘顶了许父一下,后者笑着点头说道: “好好好,我说,大茂啊,媳妇的事儿你别着急,我和你妈已经琢磨好了,之前不是跟你说嘛,娄半城的女儿下半年就要回来了,和你年纪差不多,我准备撮合你跟娄半城的女儿。”
许大茂听完脸色并没有好转,依旧皱着眉头。 “爸,这事儿您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这没把握的事情说太多我都麻木了,一点儿盼头都没有。”
许父忍不住给了许大茂一个白眼,说道: “咱和人家并不熟,不可能平白无故把女儿给咱家,所以你爹我得想尽一切办法去跑关系,混脸熟,但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我是你亲爹,所以我和娄半城说再多都不显得真诚,毕竟没人会不夸自己孩子的,所以啊,你要想在娄半城心里留下好印象,就必须得有人引荐,要有人肯在娄半城面前多说你的好话才行。”
许大茂挠着头,不解的说道: “道理我能懂,可咱找谁去,但凡能和娄半城搭上关系的都不是普通人,以咱的身份地位找谁都不合适啊!”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牛皮的人肯定只跟牛皮的人玩,许大茂不会承认自己差劲,可现实是娄半城那个级别的人怎么都不会跟他们这些工人嘻嘻哈哈,双方的差距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就算许父经过了仔细的分析,有了想法,许大茂也还是不相信他有办法解决彼此的身份差距。 所谓知子莫若父,许父很清楚许大茂对娄半城女儿非常感兴趣,那可是只金凤凰,一旦通过结婚的方式榜上娄家,那娄父娄母的下半生也能原地起飞,哪怕不用干都有的吃! 所以许父一直在努力,不光是为儿子,更是为了自身,所以许大茂心里的担忧,许父早就想到了。 “嗯,你说的对,娄家有钱有势,咱家却上不了台面,但是娄家已经今非昔比了,票证发行后全国的局势都紧张了许多,咱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有了规矩,他们有钱人也一样受到了管制,在这种情况下,娄家再想像以前那样舒舒服服的过可没那么容易了。”
许大茂听完眼睛一亮,心想有戏了,便连忙追问道: “爸,您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许父嘿嘿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虽然不是大人物,但是我经常去那些大人物家里给人放电影,有句话叫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那些大人物眼里看不起我,所以我总是能在他们讨论事情的时候听到一些重要消息。”
许大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搓着手,满脸期待的说道: “爸,按您这意思,娄家将来是会考虑我这样的女婿?”
许父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娄家有意找一个工人阶层的普通人,反正他们娄家不差钱,也不差势,人为啥叫娄半城啊,说明人家在咱四九城分量足,自然是不需要牺牲女儿去拉拢关系的,而这,就是咱们要的机会!”
许大茂没有接话,而是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接着马脸上浮现出越发浓厚的笑意。 “嘿,您可真行,原来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干了件大事,厉害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娄家愿意给机会,咱能找谁去帮忙说好话,是不是您认识的哪位大人物?”
面对脸上写满期待的儿子,许父想到了什么,当即举起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用力咳嗽了两声。 “那什么,算不上是大人物,是和咱一样的工人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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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一愣,好奇问道: “不是吧,就算受到政策影响,娄家也不至于下滑的这么厉害,人家目前还是轧钢厂大股东呢,现在一名普通的工人阶级就能在他面前说上话了?”见儿子越想越偏,许父无奈了,只得选择摊牌。 “呃,这名工人阶层其实并不普通,我还是直说吧,不绕弯子了,省的最后说出来你接受不了,其实我想找张元林帮忙。”
许大茂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豁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喊着说道: “什么?找张元林帮忙?开什么玩笑,他让咱家丢了多少脸面,居然还找他帮忙,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似乎是预料到了许大茂会有如此反应,许父招手说道: “你别这么激动,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许大茂摆摆手,压根不想给许父解释的机会。 “不用说了,我和张元林就没看对眼过,你要去求他办事我管不着,反正我不同意,也不支持!”
说完,许大茂拉开凳子就要走人。 许父见状,连忙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大茂,张元林在厂里立了不少功劳,外派去其他厂也干出了很多好成绩,领导们都在议论他,娄半城也很看重他,大院里其他人不清楚这一点,但我打听到了,所以我才说找张元林去替咱说好话最合适。”
许大茂听到后脚步一顿,许父接着说道: “大茂,张元林跟咱有过节的事儿我不可能不记着,更不会忘记他让我当众丢人现眼的时刻,但娄家愿意找一个普通人当女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继续和张元林摆冷脸,还是咱先委屈一阵子,等你娶了娄家大小姐,咱家飞黄腾达了再来好好收拾大院里头看不顺眼的人。”
许父清楚靠自己的本事很难干脆痛快的报复大院里的仇家,而且大家都是一个层次的人,谁也不能凌驾于谁头上,唯有三位大爷是院内老大,可许父没有好人缘,也不愿意自己掏钱买人心,不乐意被人占便宜,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机会当院内大爷。 在这种情况下想翻身,也只有找一个牛皮的靠山了,但许父年纪大了没机会,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许大茂的身上。 关于未来的路怎么走,许父已经琢磨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许大茂顺从自己的意愿,先委屈,后腾飞。 但许父哪里知道,他绞尽脑汁规划好的未来会因为他想利用的某个人而灰飞烟灭,甚至还会把他们家钉在耻辱柱上。 还未来呢,将来许父许母都不好意思继续在这个大院待下去! 不过未来的事儿没人知道,许父预料不到,许大茂更没这个本事,他听完父亲的话陷入沉思,许久后抬起头来,皱着马脸说道: “爸,那我该怎么做?”
许父呼了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来,先坐下,咱慢慢说,明个儿起你见了张元林要多笑,主动打招呼……” …… 另一边,贾家。 其实在全院大会结束前,贾东旭就提前离场了。 在得知女神怀孕的消息后,开这场全院大会是为了什么贾东旭根本没心思关心,他只顾着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贾张氏理解不了儿子为什么会那么迷秦淮茹,心想她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好的,胃口那么大,吃的那么胖,太浪费粮食了! “行了行了,人家媳妇怀了孕,你就跟丢了魂似的,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煤场干活,给我上点心,上个月又被扣两块多,你一共才多少工资?”
听到贾张氏的唠叨,贾东旭瞬间来了火。 “干活干活,就知道让我干活,现在家里的钱都是我赚的,不是我你早就喝西北风了!”
贾张氏一愣,不敢相信儿子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嘿!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吧,找骂还是讨打,最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贾东旭冷哼一声,转身往床上一躺,再把二郎腿一翘,直接开摆。 “随你怎么着,反正从明天开始我爱迟到就迟到,爱偷懒就偷懒,扣工资就扣呗,反正有票证发,够咱们俩吃个半饱,不至于饿死人,怎么,你还想指望我老老实实干活多赚钱好给你改善伙食?没门儿!”
“我也不是在故意找事刁难,咱大院里同龄人当中就数我最年长,结果比我小的张元林先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傻柱先不提,就说刘家那边听说刘海中也在着手帮刘光齐操办相亲的事儿,还有许大茂,接着是阎家老大,我每每想到这些哪里还有心思好好上班?”
“所以啊,家里就我们俩人,我赚那么多干什么,根本没必要,想让我铆足了劲干活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有媳妇,这样我就不迟到,再等我媳妇怀了孕,那我就不偷懒,好好干活做事!”
贾张氏听完整个人傻了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转,想以前都是她给贾东旭讲条件,现在却变成贾东旭向自己提条件,真是反了天了! 但是几秒钟的犹豫后,贾张氏没有因为暴怒而开骂动手,因为她能感觉出儿子得知秦淮茹怀孕后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 之前说要找媳妇或许就是一时冲动,但这次说要找媳妇不是能轻易对付过去的,看来想让贾东旭认真干活做事,帮他找个媳妇是必须的条件了! 想到这里,贾张氏深吸一口气,起身朝着对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