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林不在的日子里,整个大院就成了三位大爷相互争斗的赛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位大爷身上,要么成为当事人,要么当吃瓜群众,总之全院没有比之更引人注目的热闹了。 直到这天晚上,大院里爆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大事儿。 在易中海告知了相关消息以后,何大清没有犹豫,立马开始为自己的离开做最后的准备。 家里的钱财早就收拾好了,但儿子傻柱的工作还没有安顿好。 本来何大清是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拜访厂里领导的,谁知俏寡妇的好消息来的这么突然,导致何大清根本没办法好好做安排,只能临时去找领导商量。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先和领导见面,再送点见面礼,完事了找合适的时机表示傻柱的厨艺和自己不相上下,提出给傻柱转正的要求。 毕竟是收了人东西的,领导也不好直接拒绝,就随口敷衍了两句,把何大清给打发走了。 厂里的岗位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工厂食堂更是如此,什么岗位做什么事情是早就分配好的,根本不可能养闲人。 吃饭的人多一点少一点就是做饭时准备量多量少的问题,整体步骤不会有差别,又不是车间里的工人有多可以多接任务干活儿不会亏。 所以何大清的要求领导不好答应,也不敢应承下来,只能先打发走以后再说。 殊不知,何大清跑这一趟并没有达成目的的想法,他只是给领导提个醒,让他知道傻柱有能力接自己的班而已。 当然了,这个主意可不是何大清想出来的,而是聋老太太提醒了易中海,然后易中海跑到何大清面前卖弄智慧的结果。 到最后何大清对易中海佩服不已,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对方,如果不是易中海,他接触不到俏寡妇,如果不是易中海,他也不可能在走之前安顿好儿子傻柱的工作。 在何大清心里,易中海是真诚的在帮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其实是在坑他。 解决了儿子的工作问题后,何大清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何大清倒是不担心轧钢厂的领导不用傻柱,因为他这些年伺候了里外不少领导,大家都喜欢吃他做的饭,时间一长都有些认口味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傻柱能做出差不多水平的饭菜,那傻柱代替何大清成为轧钢厂食堂的主厨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何大清回到家已经是临近天黑,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味,是傻柱还在孜孜不倦的练习厨艺,同时为晚饭做准备。 不过傻柱再怎么刻苦练习,其整体水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何大清的心理预期,因为厨艺的提升主要还是靠时间慢慢磨练的,非一朝一夕就能精通。 何大清掌勺了十几年才有现在这个水平,傻柱天分再好也就是学个皮毛,能把样子做好,味道相差不大就够了,剩下的得让他慢慢练,要熟能才可以生巧。 再说何大清也没想着让傻柱完全的替代自己,因为他只是陪未来新媳妇出去散散心,等过完年把正事儿都办完了就会回来的。 “爸,今晚我烧了鱼,人家老师傅新鲜钓上来就摆摊卖,我选了一条最肥最鲜活的,不过这味道好不好还得您尝了再说!”看何大清回来,傻柱连忙把刚做好的红烧鱼端了出来,脸上满是期待,显然是想听到夸赞的话。 但何大清折腾一下午累的不行,又想到半夜还得动身去找俏寡妇汇合,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当即摆手说道: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雨水呢,算了,她估计又在后院玩,那你自己吃,要是吃不完就送到一大爷那边去。”
说完,何大清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开始睡觉,准备为半夜动身养精蓄锐。 晚上不仅要带着行囊和钱偷偷离开,还得靠两条腿赶路到俏寡妇家,搞不好俏寡妇已经准备妥当等自己夜会,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还得赶车,何大清想到这些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养好精神,存好力气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傻柱看着父亲离开,一个人呆愣许久,又看了一眼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饭,心里一阵失落。 这条鱼是傻柱特地去买来的,其实不在巷子口,是在两公里外的市场上,说傻柱心思不细腻吧,他倒是知道孝敬长辈的,只是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何大清根本不卖面子。 “哎,算了,可能我爸他下午真的忙累了,逢年过节他都要给领导送些东西的……等会儿,我爸下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帮我谋划一份好工作吧?”
想到这里,傻柱突然就变得兴奋起来,心情一下子阴转晴且激动澎湃。 …… 夜晚,八点钟一过,基本上各家各户都熄了灯。 何家也不例外,但何大清却在大家都睡觉的时候醒了过来。 透过窗户瞄了一眼院子,目光所及之处漆黑一片,再竖起耳朵仔细听,四周寂静无声,连各家门口的养殖小屋也悄无声息。 “很好,所有人都睡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我!”
睡醒的何大清精神十足,在确定院子里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后,立马带上打好包的行囊和全部家当,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家。 但何大清不知道的是,易中海也没睡,他一直守在窗户边上等待,就是要亲眼看见何大清离开心里才能舒坦。 只要何大清一走,易中海就能迎来反击的时刻,所以今晚何大清必须走,不能有第二个选择。 要是没看见何大清离开,易中海就会出门把俏寡妇带过来,强行弄走何大清。 好在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在何大清鬼鬼祟祟走向院门的时候,易中海躲在窗户边上看的一清二楚,同时脸上的笑意渐浓。 “走,对,快走吧,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何大清走的静悄悄,没造成一丁点儿动静。 易中海看着他从中院走到前院,然后又等了十几分钟,发现整个院子还是寂静一片,这才放心的去睡觉了。 ……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傻柱被尿憋醒了,下意识的想在边上的夜壶里解决,可一开盖子味儿太冲,是昨晚灌了不少进去,熏的傻柱直皱眉。 再一看外面差不多要天亮了,傻柱就披着衣服上外头的公厕解手,去的时候迷迷糊糊没注意到家里的变化,等出门一趟回来,冻的精神抖擞时,才发现父亲何大清的屋子门是开的。 “奇怪了,我爸也上厕所去了?那我怎么没见着呢?”
这个年代的公厕没有大量的建造和普及,通常一大块区域只设立一个,哪怕着急也只能排队,要不然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 所以傻柱见何大清房门没关,又想到刚才上厕所没碰见人,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爸?您起来了吗?”
横竖等不到人回来,也听不见动静,傻柱就朝着门喊了两句。 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傻柱的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走进了屋子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橱柜门是开的,里面的衣物被翻的乱七八糟,床底下的箱子也被拉了出来,里头空空如也。 看到这一幕,傻柱第一反应不是亲爹跑了,而是想着家里进了贼,偷了东西走。 于是,傻柱转身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咱们院子进贼了!”
这一喊,各家各户立马有了动静,一个接一个的起床出门,朝着何家跑来。 隔壁易中海是动作最快的,他就盼着这一刻,因为这是他打翻身仗的关键转折点。 很快,全院的人除了贪睡的孩子和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其他能来的都来了。 大院里进了贼,这是很久都没发生过的事儿了,大家都觉得稀奇,同时也想知道这个贼为何偏要选择何家进行盗窃,何家又因此丢了什么。 何雨水也闻讯赶来,她就住在隔壁,昨晚从一大妈那边回来以后就直接睡了,小孩子睡眠质量好,一觉到天亮,并不知道半夜何大清带上行囊和全部家当从她窗边路过。 “哥,怎么回事啊,咱们家什么时候进的贼,他为啥挑咱们家偷?”
挤过人群,何雨水来到傻柱身边。 “这我哪知道,家里的东西有多少我都不清楚,丢了啥我也对不上,再说被偷的是咱爸的房间,我心里就更没谱了呀!”
傻柱摇头,站在原地急的直挠头。 这时何雨水反应了过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发出关键质问。 “哥,这事儿得喊爸来处理啊,他人呢,家里丢了多少钱,少了什么东西他肯定知道,一大早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偷的还是他的房间,他就一点儿没发觉?”
听何雨水这么一说,傻柱当场愣在原地,心头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紧接着脸色开始变得茫然无措。 “是啊,我一大早的就没看见咱爸,刚才我去上厕所也没碰着,现在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可他人却没了踪影,这个点他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