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拨到过年前。我们再来看张大海和徐小娟这对欢喜冤家,他们在忙些什么事呢?
此那时正值寒冬腊月,大伙正在家里向阳的墙根下晒太阳。虽说这个年代大家都忙着赚钱,一心向钱看,还是有一部分老人在家里晒太阳,安享晚年。要不怎么说是八百里秦川。当然,他们这儿在秦川边上的边上。就像同是大象一样,他们这儿就像大象尾巴一样。
像徐小娟这样的精神病,时好时坏的人,提前步入了退休行列。
这些人,早饭过后就开始在太阳坡里谝闲传;等到下午,饭一吃,又晒太阳。在他们看来,冬天的太阳和春天的太阳一样,晒了对人都有好处。一年只有夏天的太阳晒不成。
冬天,就是好吃好喝过日子的年代。
徐小娟一个冬天抱着酸菜,吃酸萝卜;张大海喜欢吃酸萝卜。一大缸酸菜,都快吃到见缸尾巴底了。
上次张大海父亲张发财蒸的辣条,被徐小娟惦记了好几天。现在快过年了,大家都回家了,两个上学的孩子也都回到家了。
一大家人,蒸了一锅辣条。这一锅辣条就像饭菜一样,被大伙儿像端菜一样,一人一碗吃着。
这辣条是在镇上制作的。专门有压辣条的机子压的,你拿着面粉去,揉好面团去那边压,压好回来蒸好,再放简单的调料以及油泼辣子就可以吃了。不像人家卖的那种,什么都放,还分蒜香味和五香味,或是麻辣味。自己在家做,家常味,能吃就可以了。
现在,家里有两个小孩跟徐小娟抢吃的,这徐小娟早早的端来一盆,缩在房间里吃。那两个孩子,都在爷爷那边。
徐与徐小娟生的双胞胎在县城,岳父下县城去了,和岳母在县城过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私密空间,如果过多地接触到别人的私密空间,就打扰到别人了。
“老公,你吃,你多吃点。”
这徐小娟有吃的,就心满意足了。
仿佛在她这傻傻的女人心里,食物才是第一位的。
至于新衣服,那算了,有得穿就行。她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还是各种能吃的。
当然,有的女人可不这样认为。也有人不这样认为。
村里有一个女人,名叫哈娟娟。
对,姓哈。
这个姓,太少见。在农村人嘴里读,就叫成了瞎,坏,怂之类的意思。
这哈娟娟一辈子没有出门打过工。一个30左右的年轻人,这在村里,就是一个另类。
这哈娟娟自己私下曾把自己和徐小娟比较,为什么都是叫娟娟,人家嫁的是个公务员,自己的老公是个放羊娃。
对的,哈娟娟的老公就是个放羊娃。一年纯收入也就是30000元以内。养的羊少。特别是冬天,养个羊,偷偷地在别人的麦地里放。被人逮到了,给人赔礼道歉,那种下贱样子,自己看了都脸红。
当然了,养什么就要受什么气。
人嘛,怎么能不受气?
总是要生活的,遇到这种事,自己只有回家哭。
没得办法。大儿子今年10岁了,一个人在镇上上学。
那孩子也算坚强。给他一个人住校。在学校的灶上交的伙食费。每个周末,自己去用三轮车接孩子放学。
就是在与自家老公卖羊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老板。
自己坐三轮车往上走,他开着车往集上走。
就那样,相撞了。撞的轻,人没事,一个羊被他压死了。互加了微信,付了钱,就那样,怕以后有伤,心后常联系。那人将那个羊拉走了。剩下的羊,他们去镇上卖。
就是这个微信,让后面的故事有了发展。
这哈娟娟时常把自己与徐小娟相比。她比,长的比我丑,为什么能嫁这么一个好男人?这张大海可是村里最帅的男子。自己时常在晚上做梦,梦中都能梦到他。他将自己拥入怀,然后一树桃花落尽。
第二天起床,自己整个身子就像蛇被人摇晃的散了架了一样,没有力气,还沉浸在昨晚的美梦中。
徐小娟为什么能嫁张大海?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父亲。
只是,自己在这点上,就没有可比性。自己父亲只是个农民。
唉,这一家人啊,没有一点点可比性。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张大海平时也不和自己说话,自己想诱惑,他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制作。天天下班回家,就是在家里不出来了。
这还算什么男人?
你看,他家今天吃的辣条,那小孩吃个烂怂辣条,还用塑料袋子装着,在人群里炫耀。不就是花10元钱压一锅的辣条嘛,当谁吃不起!
那一家人,未来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一个破辣条都稀罕成这样。
我不稀罕辣条,也不喜欢你张大海了。不就是帅嘛,等我有钱了,我去大地方点。600元就能叫一个听话的。
再说,我不是还有赵哥嘛。
人家赵哥,就是那天开车撞我的那个男人。
他家的钱够张大海赚十辈子都比不上。人家赵哥是自由身,没结婚,是包工头,是钱,有大把的钱。
这赵哥就是花丛老手,不停地发红包,就将我的心打动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为啥?
因为我给我老公说了,就这么这么办。
他呢?
思想半争了一夜,在我身上努力了一夜,就同意了。
没得办法,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条大鱼,再不同意,就要错过了。
现在,那赵哥来我家玩,走时,车后就拴一只羊。
至于钱嘛,给的好几倍。
我和羊都是赵哥的了。
他自然是没有张大海帅的。可是,男人的帅和女人如花的样貌,都只是过眼云烟,经不住岁月的摧残。对于赵哥来说,我就是他不经意间在路边采摘的一朵野花。
“瞎娟娟,那人来你家干吗?”
“买羊的。”
“买羊的还把门关起来?”邻居小声嘀咕。
“大嫂,你不要胡说,人家就是来买个羊,你看咱村里这些人乱说。”
是啊,这赵哥手下现在连羊都会杀了。
他们工地的伙食费都省了不少。
现在,我家就差一个好房子。
一家人挤在打麦场上的老房子里,看着人心里都不舒服。
盖。
用啥盖?
赵哥给钱。
他给的电话,那供应商把砖拉来了,赵哥一起付钱。
我家,只给了彩钢瓦的钱。
这房子马上就要起来了。
要是靠我家纯卖羊,这房子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这房子是在秋天盖成的。当大雨来临时,我和赵哥就在新房子里欢度岁月了。那几天,我们玩的特别高兴。至于我老公?他爱死哪里死哪里去。
他答应我的,一直在山上放羊。只要回家看到赵哥的车,就去他爸妈那里吃饭。
要不是赵哥,这房子能起来?
新房大门的钥匙我都没给他。
这男人,自知理亏,一直不在人面前现身。也会配合着在人前给我打掩护。
要不然,他就去睡在山上,或是住在他父母那里的老房子里。
一个男人,不能给自己女人想要的生活,不能养家糊口,还不如去死。
现在再看看这徐小娟,我哈娟娟也不比她差多少。等有空,我把她老公招呼上床,那就一切水到渠成了。到时候,看不把她气死!
你一个精神病,拿什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