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靠近他：“怎么不问了？”
姜冬亦睫羽一颤：“问什么？”
唐诗：“刚才你问的那个问题。”
姜冬亦依旧半低着眉眼，眼尾略显狭长，因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所以看起来多情又薄情，一种格外矛盾的好看。
“你已经回答我了。”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姜冬亦又不说话了。
唐诗又说：“你可以再问一遍。”
姜冬亦张了张嘴，又闭上。
半晌，又张开，这回他说话了：“所以，你刚才是吃醋了？”
唐诗立刻点头：“对，没错。”
表情呆住，姜冬亦以为唐诗只是在逗他，没想到她真的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看他还是不太相信，唐诗又靠近了几分，主动拉进了一些距离后，她眸子抬起，看进他的眼底：“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这件事。”
“你真的，吃醋了？”
“是。”
“你喜欢……我吗？”
唐诗挑眉：“我没见过你妈妈，所以不知道喜不喜欢她，你这个问题……唔！”
她的嘴巴被人捂住，姜冬亦瞪着她，有些气急败坏：“你又说其他的！”
唐诗拉下他的手：“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一天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很正经的问，这个很重要！”
“这样吧……晚上告诉你。”
“真的？”
“嗯。”
这次，唐诗带着男伴过来，老爷子总算是没有为难她了。
老爷子盯着姜冬亦的脸看了半天：“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
姜冬亦面带微笑：“他们说我和父亲长得像，老爷子应该是见过我的父亲。”
“你父亲是……”
“姜途。”
老爷子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活还是还是要过下去的。”
姜冬亦点头：“我知道，谢谢老爷子关心。”
唐诗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聊什么呢？”
姜冬亦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高脚杯：“这酒……”
“你要喝吗？”唐诗塞到他手里。“给你喝，我再去拿一杯。”
她离开后，老爷子看了看唐诗，又看了看姜冬亦，问道：“你们这是……”
看起来不是单纯的男伴关系，他一直以为是这丫头想忽悠他，特地带了个人当挡箭牌呢。
“她帮我还了债务。”姜冬亦不打算瞒着，对着唐诗尊敬的长辈，他所幸直言道出一切，在老爷子微微皱眉时，他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她现在是我的债主，我在给她打工，不管怎么样，先努力工作把债还了吧，自家欠下的债务，不管到了谁的手里，我都该还的。”
“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她的眼光我还是信的，不过你想和她站在一起，需要付出的努力可不少。”
姜冬亦淡笑，努力这东西他从来不缺，特别是有了目标之后。
又和老爷子聊了几句，姜冬亦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唐诗走去。
准确来说，朝着醉鬼走去。
眼前模模糊糊地一堆人影，唐诗扶着一旁的墙壁，摆了摆脑袋。
忽然，面前的光被人挡住。
抬起头一看，看不清。
眯着眼睛才勉强看清了一点儿。
“姜，冬亦？”
“我才和老爷子说几句话而已，喝了几杯了？”
唐诗低着头，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1……2……3……”
“2……”
很好，已经数不清了。
姜冬亦成功将她判定为醉鬼一枚。
无奈地扶着额角，他将她揽在怀中，让她整个人靠着他行走。
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他带着唐诗离开了。
到停车场后，唐诗是被抱着下车，抱着进家门的。
“姜冬亦，姜，冬亦……”
“我在呢。”
“姜冬亦……”
“我在的。”
女声沉默了好一会儿，躺在沙发上又开始哼哼唧唧：“我头疼！我要喝水！”
姜冬亦不懂，头疼和喝水有什么关系？
他想直接拿药给她吃。
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
把药和水融在一起，杯口放在她的唇边。
唐诗喝了一口，立刻咳嗽起来，转开头：“这是什么……咳咳咳！”
“糖水。”
“睁眼说瞎话！”唐诗指着他的鼻子。
“来，喝了。”
“不喝！”
唐诗一下子把自己的脸埋进抱枕里，怎么也不抬起来。
姜冬亦的手指摩挲这杯身，忽然觉得这是个很好问她问题的机会，薄唇轻轻一抿，还是开口说：
“你今天说晚点会回答我的问题。”
唐诗慢慢抬起头，前面的头发已经凌乱了。
姜冬亦伸手给她捋了捋发丝。
“我想想……想不起来了，你再问一遍。”
“……你喜欢我吗？”
“啪！”
刚问出口，姜冬亦被唐诗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唐诗皱着眉：“你是个傻子吗，这种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姜冬亦：“我想知道。”
唐诗：“你读书时候的成绩是不是作假了？”
“啊？”
“怎么那么呆？我不喜欢你，我干嘛给你还债啊，就算再有钱，也不至于这么胡乱用的，以后再问这种问题就不要你了。”
姜冬亦失笑出声，喝醉酒的时候真是率真得可爱。
他故意说道：“我欠你的钱，能不还了吗？”
唐诗眨眨眼：“你不是卖身还债吗？”
“在哪里卖身？”
“公司啊。”
“不能在家里吗？”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在酒精作用下打成死结的脑神经，唐诗目光看似凝重，实则呆懵，她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在家里怎么卖身，你要在家里工作吗？”
姜冬亦的手放在她的脸颊边，虎口轻轻摩挲手下滑嫩的肌肤，声音变得低而哑，微微干涩。
他脑海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要道歉。
所以。
“对不起。”
“啊？”
唐诗有点懵，为什么道歉？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
屋子里响起的暴怒声，震颤了空气。
“姜冬亦！！！”
气冲冲地走到姜冬亦面前，她抓住他的衣领，猛地拉下来，他被迫弯腰。
唐诗白皙的小脸上是咬牙切齿的表情，几乎怒发冲冠。
“你这是趁人之危！”
姜冬亦冲她露出好看的笑容：“别生气了，给你做了好吃的，饿了吧？”
唐诗：“我跟你说，今天没完！”
姜冬亦连连点头：“好好好，先吃东西吧，别饿着了。”
半推半就地来到餐桌边，唐诗化悲愤为食欲，她觉得嘴里的食物都像姜冬亦本人一样，她恨不得把他嚼碎吃了。
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十分干净，自己身上也很清爽，但是像先被狗啃了，然后又被车压过一样。
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