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齐欢蜷缩在空间的座椅上,捂着肚子,眉心紧蹙。
察觉到她的疼痛,系统主动为她筛选出矿泉水、止疼药,和活血化瘀丸,并道:“宿主你看,我疼不疼你?!”
“疼。”
齐欢强撑着坐直身体,撕开药袋包装,将药倒进嘴里后,就着矿泉水冲服下去。
“宿主,建议您以后再苟一点。刚才,若不是西门野受了重伤,还分了神,他都能一脚把您踹上西天......”
“当时,他心跳声紊乱,再加上先前中的箭矢有毒,我便想趁他病、要他命,永绝后患......
......但他速度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进空间,就被他踹了一脚,所以我干脆射了他一枚毒针,再进空间。
能解决掉这个麻烦,受点伤也值得。”
药效渐起,齐欢眉心微微舒展。
她顾不上休息,当即出了空间,来到黎殊臣身边。
此时,黎殊臣靠坐在石壁前,头倚在晏清河肩膀上,墨发微乱,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晏清河赤红着眼睛,下颚线绷紧,一言不发的想要将他移到背上,带他杀出重围,去找大夫。
被挪动时,黎殊臣腰间的伤口处,不断渗出鲜血,刺痛了齐欢的眼。
她红着眼眶,强忍泪意,喝住晏清河:“你放下他!”
外面的树林里,还有杀手在伏击。贸然出去,很可能遇到更大的危机。
况且,黎殊臣血流不止,等不及。
齐欢取出药箱,快速的翻找着。
找到药后,她熟练的解开黎殊臣的腰带,将他衣衫扒向两旁,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生猛的动作,直接惊呆了晏清河。
“阿欢,你、你要对阿殊做什么?”
齐欢没有功夫答话,忙着拧开生理盐水,为黎殊臣冲洗伤口。
接着,涂上碘伏消毒。最后,再撒上云南白药粉止血。
上完药后,缠好纱布,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十月底的山洞内,冷风习习,阴寒入骨。
她替黎殊臣拢了拢衣衫,转而复购三床棉被,留下若干药品和食物,对晏清河道:
“你照顾好偃武,和他旁边的大块头。...也照顾好自己。我带阿殊回天庭。”
说完,她带着黎殊臣进了空间。
齐欢将黎殊臣的椅背调到最低,接着打开车载空调。
暖气顺着出风口,源源不断的涌出,空间内越来越温暖。
她从药箱翻出头孢,试图喂给黎殊臣。
这是最常见的抗生素。
然而黎殊臣唇线紧抿,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药。
“搜索喂药神器。”
“宿主,何必这么麻烦?研磨药片、溶解药粉,都需要时间。您不如,直接上?”
“......”
齐欢最终采纳了它的意见。
她抠出两粒药片,含在舌尖,吻上了黎殊臣,笨拙的往他嘴里推。
黎殊臣被她拱醒时,意识到她在吻他,便顺从的张开了嘴。
......随后,吃到了两粒药。
“阿殊,你醒了?”
“嗯。”
听他嗓音微哑,齐欢连忙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递给他。
“你要不要喝点水?”
“要。”
黎殊臣目光沉沉的望着她红润的嘴唇,吞咽了下喉咙。
在抬手去接矿泉水瓶时,佯装带动了伤口,闷哼一声,随之拧起眉头。
见状,齐欢顿时紧张起来。
“你别动,我喂你。”
待她话音落地,黎殊臣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她不明所以:“你怎么还笑?”
“因为开心。”
齐欢将瓶口送到他唇边:“喝吧。”
“......”
沉默了一瞬后,黎殊臣掩盖住眼底的失望,稍微抬起下颚,吞咽着索然无味的矿泉水。
其实,他想阿欢亲口喂他。
体内的毒素还在游走,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疼痛难忍间,他格外贪恋愉悦的体验。
等他喝完水后,齐欢开始思索,给他做什么吃。
忌辛辣,还忌发物。
最好饮食清淡。
须臾后,她眸光忽亮:“有了!”
“系统,复购月子粥!”
唰唰——
快递凭空出现。
快递箱的外包装上,除了图案,还有文字。
黎殊臣看见“月子”两字时,目光一顿,向她询问:“为什么要吃月子粥?”
“养人啊!”齐欢随口答道。
养...人...
“你问过大夫吗?”
“没有。我不好意思因为这种小事,专门跑去问大夫。但是,我们大部分天庭人,都曾听长辈们谈起过。所以,你相信我。”
“......好。”
铺天盖地的惊喜,宛如潮水般,将黎殊臣淹没。
他开始想孩子的名字。
忽然他又想起,阿欢曾经说过,太早生孩子对女子身体不好。
黎殊臣眼底翻涌起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齐欢以为他在说与杀手打斗的事。
她垂眸看了眼小腹,抬手揉了揉,确实被西门野踹的很痛。
“跟你没关系,是杀手做的。”
她的话仿佛惊雷般,乍响在黎殊臣耳边。
那一刹那间,他的想法是:
“我要杀了他。”
“好呀。但前提是,你要先养好身体。”
她眉眼间笼罩着温柔的关切之意,黎殊臣理智渐渐回笼。
阿欢绝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一定是那个杀手强迫了阿欢。
黎殊臣眸光转冷,仿佛千年寒潭。
他要把那个杀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察觉到他神情不对,齐欢拉了拉他衣袖:“阿殊,你怎么了?”
“没事。”
黎殊臣咽下喉咙间的腥甜,浑身的疼痛,都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你什么时候遇上他的?”
“今天呀。”
“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是挺快的,我都没来得及躲进空间。”
见她表情不悦,黎殊臣不忍心再问,话锋一转,艰难说道:
“阿欢,你要留下来吗?”
“当然啦。”
齐欢攥紧他衣袖:“我肯定要留下来,和你一起。”
当她说“当然啦”的时候,黎殊臣不可否认,他嫉妒的快要发狂。
但阿欢又说,要跟他一起...
他浑身绷紧的肌肉,骤然卸力。
黎殊臣认命的叹了口气:“那就生下来吧。”
“孩子是阿欢的,阿欢是我的,所以,孩子也是我的。”
他喃喃自语,成功说服了自己。
心思百转千回之后,又道:“我们晚点回京,给我点时间筹谋下。我会给你...们母子堂堂正正的名分...”
这时,他看见了齐欢脖颈间的红痕。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再也说不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被吉利服上的人造草,扎出来的。
他开始想偏。
残留的理智尽数崩塌,眸光阴冷而又深邃。
黎殊臣不顾伤口渗血,倾身过去,沿着齐欢的耳廓啃噬,种下属于他的印记。
酥酥麻麻的痒意顿起,齐欢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
“你是不是被杀手捅傻了?说的都是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