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女子被六个泼皮模样的壮汉团团围住,老人护住女子看着为首的一个泼皮平静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泼皮右手掏了掏耳朵笑意淫荡说道:“没什么,就是刚刚有些地方没有听好想要再听一遍。”
老人也没有和他费什么口舌只是神情平淡地说道:“没关系,明日我还会来这里说书,你明日再来听就是。”
听了老人的话,为首泼皮身后的五个泼皮脸上都不由得浮现出玩味淫荡笑声,为首泼皮脸色阴沉的说道:“谁要听你这个老东西逼逼赖赖呀!我们想让这位小妹妹给我们说书,小妹妹跟我走吧!到哥哥那里去,哥哥要听你一晚上的书。”
说着其他五个壮汉便将那豆蔻女子抢到了为首泼皮身后,女子惊慌失措花容失色地拼了命的叫爷爷,似乎想要老人将他营救下来。老人怒不可遏,本就虚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右手食指指着为首泼皮的鼻子痛声骂道:“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王法,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这要是在军队都得杖毙。”
“去你的吧!老子在这商安城就是王法,哥几个带走。”
为首泼皮骂了一句,就是一记飞脚揣在了老人的心窝,把老人踹的仰倒在地后倒地不起,嘴角吐了一口鲜血,身子有些抽搐,看上去很是可怜。“爷爷,爷爷。”
豆蔻女子发疯了一般拼了命的叫喊道,但被三个壮汉给完全控制住竟是半点也挣脱的余地都没有,这六个泼皮已经在御福楼听老人说了几天的书了,当然他们并不喜欢听老人说书,他们喜欢的是老人身边这个豆蔻年华的清秀女子,同时也在观察着老人和女子是否有身世背景,偷偷尾随他们前往住所,在几天的‘细心’观察之下他们发现两人孤苦无依相依为命,完完全全是指着说书卖唱维持生机,也就对两人有恃无恐了,他们都是这商安城里游手好闲的懒汉,什么都不愿意干,天天尽做一些偷鸡摸狗却不是丧尽天良的勾当,有事没事就半夜敲一敲寡妇与荡妇家的房门,他们更是衙门的常客,不过所犯的事都不大,也就在里面待几天便被放出来了,是这商安城中人人嗤之以鼻的蛀虫。有好些人在都骂过他们怎么不被天雷劈死,他们也不生气只是半夜会拿石头问候一下这些诅咒他们人家的窗户,可以说他们便是这茅坑里的石头,声誉在商安城可是臭的很啊!“小美人,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你就好好给哥哥们说书弹曲吧!”
一个泼皮望着女子清秀姣好的面容说道,粗糙的右手在女子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摸了一摸掐了几下,感觉好像能够挤出水来。“去你妈了个蛋,敢在我商安城黄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殴打体衰老人,你们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子无赖就不怕把牢底坐穿吗?”
一道女子才能放出骂声在几个汉子身后响起,同时一个汉子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着。为首泼皮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倒地不起的小兄弟的身旁是破碎了好多片的餐盘,两个妙龄女子对那位可怜的小兄弟一顿拳打脚踢,其中一位女子那叫一个美啊!鹅蛋脸庞云眉上翘,一对杏眼中夹杂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且肤如凝脂白皙胜雪,身段也要比这个被自己盯了许久的‘猎物’要好上少许,一时间他吞了一口唾沫,寻思着若是把这个丫头绑回家丢到床上一定要比这个豆蔻女子更能让他欲仙欲死,至于她身旁的女子和这卖艺女子就交由自己的小兄弟们好了。“放了那女子,并且给老人赔礼道歉并给予赔偿,否则姑奶奶我就把你这小兄弟废了。”
女子说道,狠狠的又踹了一脚那点子很低被她偷袭成功的泼皮,从怀中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豁豁一道声响,匕首出鞘寒光大盛,竟是让为首泼皮有些胆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差点把他吓得尿裤子,那女子竟是右手倒握匕首,一刀就扎进了他小兄弟的右腿大腿上,刀身进入大腿将近两寸,那本来有些昏厥倒霉泼皮神智立即清醒,张大嘴巴嗷嗷的传来无数声惨嚎,鲜血从被匕首破开的恐怖刀痕中迸溅而出,有几滴竟是溅到了她姣好美丽的脸庞,落在旁人眼中竟是有一种妙不可言的冷艳之美。围拢过来的看客愈来愈多了,他们对这几个泼皮可谓是厌恶到了极致,看见这貌美女子竟是将其中一个泼皮折磨的半死,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其为女侠,有个别胆小怕事之徒害怕事情闹大便悄悄离开,或是躲回家中或是去通知衙门希望可以将事情平息下来。“妈了个蛋,竟敢欺负老子的兄弟,兄弟别怕老子这就给你报仇。”
为首泼皮听了女子的话后大怒,也不再存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了,两个大步便向那女子冲了过去,对着女子便是一击飞脚踹向女子的心窝。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燕飞秋,她看见这几个泼皮意图对那对可怜爷孙图谋不轨,便决定帮助这二人,先是从餐桌上拿了一个空盘子悄悄走到一个泼皮身后给予偷袭将其砸晕,而后她和米花将其挟持以作筹码要挟这群泼皮放人。却不曾想这为首泼皮竟是丝毫也不担心手底弟兄的死活,就是想先将她制服然后和手下的兄弟逃跑,至于那个倒霉蛋就不是他能管的了,因为他知道那人就算一会被官府衙门抓到也死不了,顶多被关个一旬半月也就出来了。燕飞秋那里会什么武功,也就是比寻常女子动作灵活一些,面对这为首泼皮势大力沉的一脚,只是出于女子的本能左臂挡住双眼,心中害怕的很啊!“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很一道十分清晰的碎骨声响,燕飞秋竟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尖声叫了几声,似乎是自己的骨头被为首泼皮踢折了。“小姐!小姐!”
被双臂挡住双眼的燕飞秋被吓得花容失色俏脸煞白,米花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微笑的说道。燕飞秋左臂从眼前移开,面前出现了一个修长的白衣背影,为首泼皮已经像条狗般趴在了地上,挣扎的想要起身却是无法起身,像是在练习匍匐,鼻梁被打得塌陷,骨头碎了好几根,整张脸看上去都是在流血样子看上去十分的骇人“陆公子,原来是你啊!多谢多谢!”
燕飞秋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和自己发生了小插曲又化干戈为玉帛的商安陆骑督之子捕快头子陆传青,有人前去报官他便带领着几个手下火速赶了过来,正巧看到那为首泼皮要对燕飞秋行凶,便大步向前狂奔而后飞身跃起一击重拳打在了为首泼皮的脸上,他在军营中已刻苦训练将近一旬,不管是力量上还是速度上都要比原先强上太多,竟是赶在了为首泼皮飞脚踢到燕飞秋之前将其一拳轰倒,看见那为首泼皮的狼狈惨样,陆传青目光惊奇的看了一眼自己带着些许血丝的右拳,竟是没有注意到那个自己二见钟情的女子。 当听见燕飞秋的声音后,心中那叫一个又惊又喜啊!“燕小姐,怎么是你啊?你们几个把这群泼皮无赖都带到衙门去?听从发落。”
陆传青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燕飞秋和那把带着血痕价格不菲的黄金匕首好奇问道。并吩咐手下的捕快将这群寻衅滋事的闹事者全部羁押会衙门等候发落。燕飞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右手拍了拍起伏犹自急促的胸脯缓解了一下情绪说道:“在这御福楼中吃饭,碰到了这些泼皮无赖欺负这一对可怜的爷俩便决定出手制止,偷袭了一个并那陆叔叔赠予的匕首将他右腿大腿刺了一下,但飞秋学艺不精若不是陆公子及时赶到恐怕飞秋此时已是凶多吉少,再次谢过陆公子,对了!老伯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燕飞秋想起了那位被踹的很惨的说书老人,和陆传青两人一同将老人扶了起来,拍了拍老人衣裳上面那道醒目的鞋印,随后竟是十分仗义地叫陆传青将老人背起后与同那豆蔻女子一起到了一家医馆给老人看病,给老人开了几副牢治筋骨的药方,竟是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把将药钱都给垫付了,如此善举让那弹奏琵琶的豆蔻女子热泪盈眶,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要给燕飞秋磕头谢恩,但却被燕飞秋拦了下来,待老人精神有些好转后,燕飞秋问了一些老人与女子的家境情况后竟是对老人肃然起敬。原来老人就是当初最早的那一千龙威军的一员,和刘辉成大将军同金野打过八场硬仗,其中就包括刚刚老人口中说的那一场一千龙威军对八百金野军的战役,那一战中老人杀死了三名金野国将士,后来老人年迈体衰从军队退役下来,因不善言辞交涉未能在地方军中混的一官半职,再后来老人的儿子继承了老人的衣钵加入了龙威军,可惜就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事中死在了金野战士的马刀之下不幸牺牲,留下了刚刚结发三年的妻子两岁的女儿和年过半百的老人,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可是那时的老人还未全部白头就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离开了自己,心中万分的悲痛,后同意儿媳改嫁,自己则单独带着年幼的孙女离开了瓦城来到这商安城,好在大将军刘辉成给了他好些银子,这一路倒也没有吃苦挨饿,来到这商安城后他买了一栋占地不大的房子,初始时他带着幼年的孙女干一些出卖体力的活来维持生计,但当他的年纪逐步增加步入老人行列后,一些出卖体力的活也就干不动了,另外那些雇主也不敢再让他干了,害怕他哪天就会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徒生晦气,但为了生活他必须还得赚银子,他总想着最少也要熬到孙女出阁嫁个好人家后他才敢放心死去,回来他发现这商安城的百姓很富有,有喜欢听评书的爱好,尤其是对刘辉成大将军那是无比的崇拜敬重,于是乎他便投其所好做了个说书先生,同时给孙女买了一把红木琵琶,专门请了专业人士教她学习,好在孙女很是懂事心灵手巧,竟是才学了两月就与那些青楼中的乐姬相差无几了,于是乎爷孙二人便开始说书,如今已说了四个月有余,收入还算比较可观,却是不想孙女竟是被几个泼皮无赖惦记上了,若是没有燕飞秋陆传青的仗义出手,老人着实是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燕飞秋擦了擦豆蔻女子脸颊上的泪水,问了他爷孙的名字,老人名叫顾余烈,女子名叫顾雨晴,都是瓦城人,那顾雨晴虽然才豆蔻年华,但是却不掩风华之貌,但见她身姿苗条如柳,瓜子脸型,虽是生活较为艰苦但却皮肤白皙,只是看上去不是那么的过于光滑,大概是生活艰苦的缘故吧!一对不似北地女子所能生出的黛眉中隐约透露出几丝天然妩媚,好似江南的山水看上去很是温柔,一对满是天真澄澈的丹凤眼中泪花闪闪,更加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之感,叫人看了很容易会生出无限的爱怜之意。燕飞秋看着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小美人,不由得发了半刻的呆,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说道:“顾伯伯,顾妹妹虽然这次我和陆公子帮你们收拾教训了这群泼皮无赖,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今后不能再来找你们的麻烦,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他们就是一群有娘生没娘教育的泼皮无赖,就算是衙门能够秉公执法定他们的罪,也不过是四五个月就得给放出来了,到时候他们如果要找你爷孙俩的麻烦怎么办?毕竟你们不可能运气这么好总能遇上我和陆公子。”
顾余烈听了她的话后,沉浊的目光又暗淡了几分隐约透着几滴老泪,半晌后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孙女远走,我就不信这天地之大就没有我爷孙的容身之地。”
燕飞秋停顿了片刻亮明身份说道:“顾伯伯,顾妹妹实不相瞒,我是这商安城知府燕赫碧的千金小姐燕飞秋,你们要是不嫌弃今后就住在我知府府邸好了,我家有许多人非常的热闹,而且他们的为人都非常好,顾伯伯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顾妹妹,那帮泼皮要是胆大妄为到想去我府上寻衅滋事,我不介意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顾余烈听闻后,没有展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毕竟他曾经都跟过刘辉成大将军并肩而战过,一个商安城知府对于他而言着实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顾雨晴就不一样了,自记事起就和爷爷在这商安城中漂泊孤苦伶仃,除了学习音律认识了几名乐姬之外就再不认识其他人,在她的认知中只要是个当官的就比皇帝陛下小不点,就有滔天的权势,故而看待燕飞秋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敬畏,随即便不敢再多看一眼,玉颈低垂不敢在与眼前这位女侠千金再有一丝视线上的交流。顾余烈看见孙女少不经事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的怒意,思虑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算是同意。并对燕飞秋说道:“燕大小姐,小女什么都会干,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让她伺候你吧!她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的。”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贴身丫鬟米花故意拿胳膊肘撞了一下燕飞秋的后背,燕飞秋回过头去看着她哭丧个脸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名说,只是看着她说道:“米花,带顾伯伯顾妹妹回府上,我和陆公子还有些话要说有些事要做。”
米花应诺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比自己好看太多的顾玉晴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冷汗直流,她是真心害怕这个家伙抢了她燕飞秋贴身婢女的位置,但出于礼貌还是朝顾家爷孙微微一笑领着二人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