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听他们说…是林迎灼……”
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已经没了底气。
最近顾总的情绪极度阴郁不好惹，经理特别怕自己哪个字说错了招惹来一顿臭骂。
但顾南北只是脸色更沉了些，并没有勃然大怒，过了几秒，他反倒讽刺地笑了起来：“果然只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天真至极。”
想收购基业庞大流水富裕的宫顾商行，就凭她？
简直痴人说梦。
顾南北过了一会儿，又说：“帮我预约一下王处长。”
“好。我现在就去。”经理松了口气，忙不迭跑了出去。
*
宫顾商行要调整年利率一事，还没下定论就被人以爆料形式放了出来。
一夕之间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路媒体和金融从业者纷纷对此进行剖析猜测。
林速作为时常关注金融圈的人，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最近她把爆炸案的证据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得知商行改利率一事之后，立刻去找了林迎灼。
比她想象中意外的是，林迎灼表现得很平静，不意外也不焦虑。
林速明明记得，来之前小k说的是，林迎灼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但现在林迎灼那悠然自得的淡定状态，说成是胸有成竹也不为过。
“你心态是真的稳。”林速愣了片刻，由衷地感叹道。
林迎灼弯了弯唇，眼底含着笑意：“小k跟你说这事儿，是什么时候？”
“三四个小时之前。”林速有点讶异她为什么这么问，刚一说完就立刻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难道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你的把握又提升了？”
林迎灼有时候真的很感叹，有一个像林速这样了解她，又能光速般理解她话里暗藏意思的挚友，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幸运。
如果这份幸运，能带回到现实世界该有多好。
短暂感概过后，林迎灼回过神来，恢复了一贯甜糯又欠揍的神色说：“不是提升了，是直接拉满。”
林速一时语塞，都这个时候来还不忘装一手，真不愧是你。
不过越是这样，林速倒是越放心，这说明这件事基本不用担心了。
“你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吗？”
林迎灼摇摇头：“倒也不是突然找到的，是之前就未雨绸缪好了的，只不过刚得知商行调利息的时候有点急，忘了那一茬了。”
听她这么含含糊糊的说辞，林速就知道这家伙又准备故弄玄虚，等着最后再亮出来。
“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参加收购会吗？”林速最近为了爆炸案的事东奔西走，已经很久没有休闲娱乐过了，这次的好戏她非常想去看一看。
林迎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我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我？”
“嗯。”林迎灼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我那三舅最近神经紧绷到快崩溃了，我这晚辈怎么说也得先让他尝点甜头才行，不然多没礼貌。”
林速满头黑线：“……”
可以把这假萌妹揍一顿吗？
说话做事太气人了。
*
宫顾商行的股东大会将在下月月初举办，顾南北虽说只是临时的执行总裁，但也在这里和众多股东打交道多年。
大家利益勾结，互相都掌握着对方的一些把柄，说到底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再加上，顾南北刻意将林迎灼想收购商行的目的抹黑，使得大家都无比抵触林迎灼收购一事。
周三下午两点，宫顾商行的各大股东聚集在会议厅，主位上坐着的是负责监管本次收购事项的王处长。
顾南北坐在王处长的右下方，两个人看似公事公办，互不相熟，但早在其他人就位时两个人就对视了好几眼。
会议厅的大门从外向里推开，一身学生气质的林迎灼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她没有带任何助理，身后紧跟而来的人和她身高相近，同样的年轻稚嫩。
顾南北一眼认出，那是林迎灼同父异母的妹妹林速。
比起林迎灼的温和无害，林速整张脸面无表情，上挑的眉眼淬了冰渣般冷漠，一看就不好惹。
以至于，在场的几位不了解顾家人缘关系的股东，一开始把林速当成了林迎灼。
毕竟他们以为，敢和几位商场沉浮多年的叔叔辈股东作对的人，绝不可能是那个看着就好欺负的笑脸萌妹。
但林迎灼一开口就让他们大跌眼镜。
“各位叔叔伯伯，以及我尊敬的三舅，大家下午好。我是本次意向收购宫顾商行的林迎灼。”
除顾南北之外的众人：“？？？”
她是林迎灼？
那另一个呢？
林速面对他们投射过来的探究中带了一丝敌意的眼神，目不斜视，完全没搭理，非常安静地充当林迎灼的背景板。
在经过最开始的官方性交流后，作为主导人的王处长率先发言：“林小姐，目前您的资产评估、公司管理评估、业绩水平及风险管控等一系列数据都已达标。”
王处长先是把林迎灼的基本情况宣布了一遍。
很快开始了他欲抑先扬的套路，夸完就开始使绊子了：“但是，要是想短时间内收购宫顾商行这么大的企业，林小姐你必须得找到合乎条件的担保人，为你此举做责任担保。”
林迎灼丝毫不意外，早就猜到顾南北会在拿出担保人当绊脚石。
“王处长，担保人我已经找好了，所有的资料也带来了。”林迎灼偏头看向林速，微微勾了下唇角。
林速会意，神色淡淡地把手里的资料袋递给王处长……
其中一位股东说：“不给我们也发一份吗？”
“就是。”其他几人连连附和。
这时王处长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七八份复印件，“你这是？”
林速：“他们想看就给他们发吧，你一个人也不需要看八份。”
“你让我去发？”王处长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从来都是别人阿谀奉承自己，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林速挑了下眉：“你也可以不发。反正主导人是你，合不合格也是你来判定，他们看了也没用。”
其他股东：“……”
——
这里没写完，加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