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刻哪还有刚刚的谈笑风生，就差吓的半死。
可寻觅一圈，也没看到害怕的身影出现。
萧道奇拍拍胸脯，低声对着陈阳道：“老师，这舞蹈的确厉害！我刚刚都产生幻觉了，我还以为父皇来抓我们了。”
“咳咳……”
陈阳此刻眼神有些躲闪。
倒不是他不想回话。
实在是……陛下就站在太子身后，卡着他视野盲区。
太子不知道，但他能清楚看到。
本想说陛下来了的，结果，萧鹰扬的眼神告诉陈阳，暂时不说。
无奈，陈阳只得硬着头皮道：“都说了异域风情，这东西看多了，听多了就容易产生幻觉。不如……我们就回去了吧？”
“可是……舞还没结束，菜也还没吃完。现在就走……不好吧？”
表面看，萧道奇的话没啥毛病。
其实……他就是还想再看一会儿。
就这时代啥啥消遣没有，这种舞台加曲子的配合，当真如有魔力。
难怪老师说改革青楼出来不久，就已经是百川商会一大收入来源。
听着萧道奇的话，陈阳道：“吃啥吃啊，咱们来这就是图个新奇，现在也差不多了。”
“嗯……要不再等等？”萧道奇道：“老师以前就告诉过我，饭菜不能浪费。现在就走，实在可惜。”
“可惜？”
身后的萧鹰扬总算走了出来，很自然坐到陈阳和萧道奇中间的座椅上，“我看你小子是不想走吧？”
“父……父……父亲？！”
萧道奇惊呆了，说话都有点语次无论。
要不是现在环境特殊，指不定已经吓着自觉跪下了。
这尼玛！
逛青楼被父皇发现，丢人丢大发了。
“你们两个小子！难得休息，竟然来这种地方？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萧鹰扬一副老人教育小孩的语气。
嘴上说着，他的眼神始终没有怎么看陈阳两人，基本上一直盯着台上。
陈阳两人的座位有两个空缺，一个背对舞台，一个正对舞台。萧鹰扬刚刚坐下的时候，就刻意坐到了正对舞台的位置。
看着是教育两人，其实……只是为了方便他更好观看而已。
毕竟他的突然出现，陈阳两人此刻哪敢看萧鹰扬的眼睛。全程基本上都是低头。生怕被骂到怀疑人生了。
听闻萧鹰扬所言，陈阳只能努力辩解。
把黑的说成白的。
“陛下，你有所不知啊！我今日之所以带太子来此，就是教他分辨什么是技术行业，什么是服务行业。”
这一下，轮到萧鹰扬稍微一愣，“什么意思？”
陈阳道：“商业，也分类型。技术行业如制铁、烧琉璃、造纸等等，需要严格的专业知识做支撑，培养人才和物理成本相对较高。”
“再加上产量毕竟有限，即便售卖价格不便宜，所挣到的钱两也是有限。因为这种产业不能短期量变。”
“陛下现在所见到的这类产业，则是服务行业，如酒馆，青……青楼等。”
“不需要培养所谓的专业人才，只需教会他们一些基础的东西，学得快，自然成型快。”
“因为没有太多硬性成本，服务行业看着收益比不了技术行业，但它量变夸张，而且回流大。一旦规模起来，钱就是源源不断的。可远超技术行业的创收。”
服务，技术。
结合商业来看，陈阳说的也有道理。
莫非……两人当真是来学习的？
萧鹰扬半信半疑，总觉得陈阳脑子转动快，这是找理由呢。
“你小子说的好听，商业一道，还有这么多说头？莫不是故意忽悠朕？”
陈阳那痛心疾首啊，就差把大腿拍断了，“陛下你就误会我了不是？”
说着，还不停给萧道奇递眼神，“商业和农业，是国富的标志，缺一不可。”
“没有商业，物资就流转不开，流转不开，就只能自产自耗，没有收益，没有这些，也就没有制造的动力，种植和开采等等。总而言之，就没有产量。自然也就穷困。”
“商业莫要小看！这东西虽然大众看不起，但影响力一点不比农耕要差。”
“没有产量，一个国家的武装建立就需要极大的成本，加上各国又不实行商税，每年就靠那点玩意儿发家致富。真打起仗来，能给本就不富裕的百姓打到穷死。”
“若是商业流通，则可以通过商人去那些苦寒之国，以制造出来的东西，换取巨大粮食。运回国内，肯定要内销。”
“因为制造和产量问题，百姓手里有钱，自然要购买粮食储备。”
“真打起仗来，即便是强征百姓，我们唐国的百姓也不至于穷到饿死的地步。”
“这就叫综合国力。”
“这东西，只靠农耕是做不到的，还得大多数人看不起的商业。”
“啊，对对对！”陈阳刚说完，萧道奇便连连点头，正声道：“老师今日带我到此，就是为了让我清楚明白商业的重要性。”
商业？
别的不说，就陈阳刚刚一番讲解，萧鹰扬真还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他为什么能组一支私密的军队，还不是陈阳那制造加供给，才组建出来的吗？
若是没有商会和庄园，莫说成套的铁器，就是青铜武器的打造，那也得吃空国库一两年的钱进去。
因为体验到了好处，萧鹰扬就特别明白其中的道理。
“话虽有理，但这和此地并无关联吧？朕那不能说？太子府不能解释？滕云府不能学习？就得偏偏来这教学？”
致命五连问，可把陈阳整的说不出话来。
“额……实践能加深理解。”
“你小子放屁。”萧鹰扬道：“这算哪门子实践？”
“此地还有许多朝中大臣，不宜久留。你们二人现在就随我回宫！”
也该回去了。
萧鹰扬此行本就先提前探探，现在也看到了。也知道了这地方的流程。
继续待在这的意义不大。
便领着两个像是幼年偷偷上网被长辈抓住的委屈孩子，付了钱之后回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两人当时就给跪下了，你要哭，我要抽泣。
还没说话，就可怜巴巴，一副真被冤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