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面具下的徐墨子尽量寻找当初假装陈阳的感觉，还别说，状态很快就找到了。
“公子彦不过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俗人。和氏族在商业上斗争半载，今日……几位大人却言合作。”
徐墨子发出几分冷笑又掺杂质问的笑意，“不知道……大人们能给我们百川商会多大的利益。”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又紧接着道：“若是没带着诚心，我们饭也吃了，几位大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喔！对了！若是不赶时间，我还可以请几位大人体验一下我忘仙楼的按摩和泡脚服务，绝对是你们从未体验过的。”
好难对付！
氏族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没正式交谈了，竟然就开始给他们氏族下马威了，这种感觉……和面对陈阳那小子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不愧是唯一能和陈阳制衡的唐国年轻一辈。
几人由衷感叹。
“不急！”司马家特意叫来谈论的司马彦不动如山，面容看不出哪怕细微的变化。
只见他沉声道：“既然到这里和公子见面，我们就是带着绝对的诚意来的。对商人，我们还是很了解你们的作风。”
“这一次，我们给你们的利益绝对足够大！”
“喔？”
徐墨子假装来了几分兴趣，喃喃道：“有多大？”
司马彦道：“江南以南，我们氏族完全退出，把市场全部让给你们百川商会。同时，允许你们在皇都城建立分部，把你们的商品销至国都。”
“国都每年外来商队可不少，做起买卖来，利润怕是也不小，公子可要细细斟酌一下。这已经是我们氏族能让出来的最大利润和最大限度。”
司马彦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同时观察着公子彦的眼睛变化。可惜，一番话讲完，也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一切的一切也就那样。
果然！
徐墨子听到之后，若是按他角度来看，肯定立马就答应下来了。可他现在明白，氏族势弱，若是轻易答应下来，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这种时候，商人，就该拿出商人的敬业态度。
“大人们还是请回吧。”
突然撂出的一句话，让氏族们晕头转向。
“公子什么意思？”
徐墨子笑着道：“大人们口口诚心，可你们……根本就毫无诚意啊。”
“江南的市场，就算有你们阻碍，我们依旧能吃下。只要吃下了溟江以南，皇都城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们也能进去开拓一片市场。有你们支持和没有你们支持，对百川商会来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只不过把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算……什么诚意？”
被反问一嘴，氏族们心中有气，却又不敢提出。
本来那陈阳现如今就得到陛下支持，有意平衡朝廷权力。如果再把商会完全得罪了，那就是内忧外患全齐活了。
到时候……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但那条路有巨大风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不想选择的。
而且，他们出发之前，司马易和离别天就嘱咐过他们。只要不影响皇都城他们氏族的利益，其他的……都是可以商讨的范畴。
刚刚那番话，也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公子彦而已。
也没想过对方会愉快答应。
“哈哈～～”司马彦突然一笑，然后道：“到底是商人本色，没想到公子胃口竟然比我想象还大。既如此，公子不妨说说你的要求。我们也看看合理与否。”
徐墨子早就在等他们这句话了，一只手拿着扇子清风舞动，另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商会只有三个目的，若是大人们能做主答应下来，合作，自然可行。”
一听能合作，他们也不多想了。
“什么目的？”
徐墨子淡淡道：“其一，我们想从大人们手中购买溟江以北十里地的土地，并且在范围内生活的奴隶和百姓，也一同算作卖给我们的。价格嘛，肯定能让大人们满意。”
溟江以北十里地，先不说离皇都还有些距离，而且，这片土地基本上年年都得涨洪，他们基本上也没怎么真正利用起来。如同一片荒废之地。不管商会买来干嘛，对他们的利益倒也不影响，而且还能赚一笔。
倒也划算。
于是就没打岔徐墨子，让他继续说着。
“其二，百川商会的商队，想直接做和汉国、晋国的买卖。要做和两国的买卖，定然要经过大人们名下的土地。到时候，我们希望能走你们的私道，同时在你们的土地上，要给与百川商会保护。”
商队和其他两国的买卖？
就保护一下，通行私道就可以？
坦然说，这一条他们比起第一条还容易接受。
毕竟他们的眼光，还看不到对国贸易的暴力程度。
一直单纯以为他们就是为了挣钱，也就没思考太多。
“其三，今日那一撮小酒几位大人也尝过了。”
尝过，要不是因为绷着神经要应对接下来的事，他们早就赞叹百川商会酿酒之高超！
喝了一次之后，以前喝得那些酒，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白酒已经品尝，入口辛辣，入喉绵柔又带着浓浓香气，味道……比起宫中奖赏的酒还要好喝无数倍。”
“不过，公子想说的第三要求到底是什么？”
徐墨子笑着道：“你们名下的土地，让百姓大面积种植麻叶和蔬菜果树，这些都是酿酒的材料。一旦成熟，我们可从大人们那高价购买。等我们制作成白酒之后，还可以低价卖给大人你们，然后你们一同卖商会的白酒。”
“没……没了？”
这第三要求，是让他们最意外的。
一直以为商会肯定要侵占他们很多财产，可没想到，只是大面积种植这些酿酒的材料而已。
还给他们贩卖的权力。
他们是品尝过白酒的。
若是真把它放到市面上贩卖，价格再高，也会有人为之倾倒。不仅商会能挣到钱，他们也能从中获取到不小财富。
这么一看，刚刚两种要求一下就不是要求了。
这完全就是双赢的局面。
公子彦这格局……太大了！让他们羞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