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萧道奇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他原本只是想让老师借着这机会让皇子们认识认识，提高他日后作为驸马爷的威望，谁料对方竟然诞生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这上哪说理去？
“老师，你误会我了，我的本意不是如此。”
见萧道奇如此认真的告错，陈阳也知道他原本不是因为此原因。刚刚的话，不过是他散漫惯了，再加上好不容易见到萧好槿一次，结果呢，就要把他叫走，你说都是些什么事啊。
“好了好了！我原谅了。”
想着早去早回，陈阳两人说过几句后，又给萧好槿嘱咐了很多事。
明明就不是太远的距离，真搞得跟要分别很远的地方一样。
匆匆离开。
在萧道奇的带领下，毫无阻碍来到一处如高塔一般耸立，即便放在皇宫里，也是极为显眼的存在。
这地方，陈阳已经远远瞧见过好几次，唯独没走近看过。
“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也，不可不学之。你们可知，这些表达的具体意思为何？”
“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
“……”
还没走进国子监，仅仅走在外面，便听到了朗朗上口，如后世上口的读书声。
虽说没条件学习过这个时代的课程。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萧道奇以前可没少给陈阳讲他在国子监学习的过程。
怎么说呢，那就是冷饭重炒，内容就那么多内容，学完之后，便又会回到原点重新学习。简直就离了个大谱！
就学这些有限到还是基础的知识，能把人教明白才有怪了。
国子监外面看着巨大无比，但真正走进来，其实也就一楼是宽阔房间坐着一大帮童真的孩子。最前面站着的白发彬彬的老者虽说有些年纪了，但的确有股说不出的书香气质。
“这么大个地方，没想到真正利用起来也就这一块。看来你们皇家的土木设计也不怎么样啊。”
原本以为老师会吐槽国子监的教学，但萧道奇没想到的是，老师竟然连设计都得吐槽一遍。
属实有点意外。
“老师有所不知，”萧道奇低声解释道：“君子六艺，是皇子们必学的知识。国子监只教学皇子们，自然不需要庄园那种学习规格。余下空着的地方，都是和六艺有关的兵器书籍、乐器等等。这些东西造价不菲，也就直接存储在了国子监。”
“此乃国之重地！国子监！谁人在外喧哗？”
一声高亢带着几分质问的声音突然出现，倒是让陈阳稍微惊愕了几分。
萧道奇刚刚的说话声已经压低不少，没想到这帮老家伙年纪不小，耳朵这么好使。
隔这么远都能听到！
声音刚落，两位手里还捧着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竹卷的老者挺着相对硬朗的身子骨气汹汹走了出来。当看到是萧道奇那一刻，脸色也没给太好。
他们和朝中那些大臣还不一样，当真是一点也不惯着萧道奇。
“太子殿下，这位是……？”
两人很自然问了一嘴。
萧道奇低声道：“此乃我的老师。”
“什么！”惊讶一声，而后一老者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竹卷给扔了，指着陈阳飞沫到处飞，“好啊！好啊！没想到你竟敢来国子监！你就是太子殿下的老师？瞧瞧好好的太子殿下都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
陈阳不慌不忙，用手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打理干净，只是微笑着回应着，“怎么？我看也没缺斤少两啊？怎么就是祸害了？”
室内。
课程的暂时停止，也让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子们好奇极了。
别看一个个长得奶气，胆子可一点不小。
“你们刚刚听到了吗？那白净男人就是大哥的老师！我还以为和这帮老头子一样，也是老头子呢。”
“据说大哥就是认识了这位老师之后，就不来国子监学习了。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他比老头子们厉害，大哥才换人了？”
这么一听，好像挺有道理。
众人恍然大悟，安安静静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君子六艺你能回答上否？也敢言教学太子？”
陈阳甩了甩手，一副坦然，“不会！但我有一点，可不像有些家伙就懂一点知识，硬是卖一辈子。大艺也好，小艺也罢，除了教育自己德性，不堪大用，不堪大用啊！”
老人们是谁？
怎么说也是享誉唐国的大儒，此刻被陈阳这么怼，实在是气得不轻。
“任何事物的所作所为，必然建立在志强之后，若是没有好的品德和武艺，能做什么？”
这话对陈阳来说，实在就是问到头了。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这么质问我啊……
“咳咳！”陈阳道：“不才，小子我琴棋书画、文治武功皆可用之。水利锻造、制造农养殖业样样精通。不会的，恰好就是这点玩意儿而已。若是不信，各位大儒可多走走看看。自然知道陈阳是不是吹牛。”
能有如此自信，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这些东西，我等自然不会，不过……杂学一类，本该工匠所学，文治武功，自有朝中大臣分忧。你本就是臣子，会这些，本就是分内之事。但皇子们学习这些意义何在？”
酸儒！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陈阳本以为自己就是个较劲的人，没想到这帮老家伙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谓要想强事，必先强己。若是啥也不懂，岂不是被大臣牵着鼻子走？拿自己的欠缺挑战别人的专业？”
“长久下去，那朝中怕早已经乌烟瘴气了。”
屋内。
皇子们从小把这些内容学了又学，听到陈阳刚刚所讲那些东西，就差两眼放光。
这些东西，不比啥君子六艺强？
倒也不是他们不喜欢学，实在是打记事起就是这套，几载过去，学的还是这套。早就学得有点厌倦了。
“没想到大哥的老师这么厉害，竟能和这帮大儒们吵得面红耳赤！而且你们看大儒们，竟然被他说到有些哑言了。”
皇子们眼里冒着星星，对于身居宫中的他们来说，此刻，简直太崇拜陈阳了。
“要不……咱们求求父皇，让大哥的老师也教教我们吧？若是再这么学下去，只怕我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