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最近有所发现，山云郡山河县一商会在秘密建造防御工事，怕是……是为了藏匿海贼和兵卒，其心可诛啊！”
老人明面上忧国忧民，实则眼神带着躲躲藏藏时不时瞟着太子站着的方向。虽然什么没提，却惹人深虑。
文武百官，挺太子的，有半成。
这部分人基本上都是受大氏族迫害的小氏族们。之所以站位太子，还不是想靠着未来君王的身份，让大氏族针对他们的时候至少收敛一点。
朝堂上，的的确确还留给他们几分颜面。
萧鹰扬眼神微眯，目不转睛盯着老人，似乎有警惕，又有考虑。
“山河县……商会建港口……”
萧鹰扬知道，这老家伙是想玩引火烧身的把戏！不过……就他这老骨头，老死之前还能引开一个制造矛盾的话题，显然还是赚的。
“朕就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或者说确定是什么商会作为？莫非……其中有隐情？”
“陛下！”老人表情动容的就差一抹鼻涕一抹泪了，看得旁边陈阳真想给他竖大拇指。
尼玛的，活妥妥演员啊！
不去拍戏简直是浪费人才了。
“我们是抓住了商会的蛛丝马迹，才确定下来的。若不然……怎能随便给我们唐国的百姓扣上罪证的帽子？”
说着，老人更激动了，“那百川商会势大，老臣觉得……后面肯定还有大鱼！大鱼潜水，老臣无能为力，便只能把这消息告到陛下这来了。”
老东西！
陈阳心中默默念了一句。
这狗比明明知道皇帝已经敲打了一番，还硬要把话题引出来。这是铁了心要找事情啊？
不过……劳资还在这站着，能给你这机会？
“陛下。”
群臣：？
一声干脆的陛下，群臣向着声音出现的方向看去。
可看了一圈，也没见有人站出来。
“刚刚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啊，人都没看见。”
“奇了怪了……”
“……”
离得近的大臣们，小声交头接耳。
大殿早朝，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此刻有人不遵守，就很奇怪。
萧道奇看着身边老师一副正气之色，接连咳嗽两声也没见陈阳给任何反应。没办法，只能往他身边走了一步，小声道：“老师，早朝需要跨出群臣的队列敬言。”
“啥？还有这操作？”
陈阳一脸尴尬。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早朝，礼仪啥的，他是真不明白啊。
萧鹰扬其实早就知道刚刚是陈阳发言了，见他小子也不走出来，却也没多想。反而隐隐觉得，他是要怼老人。
他就想看看，这位言行举止，理得皆和他们不同的洒脱人，到底要把老人怼啥样。
“陛下，臣觉得此人就是胡说八道！奶奶的，简直是个瞎编的老家伙！”
一开口就是火力全开。
老人怎么说也懂儒雅，毕竟是文化人。
此刻被陈阳这么骂，脸都气白了，“小子，讨论归讨论，可千万别人身攻击。”
“你个挨千刀的，攻击你了又能怎样？”
“你……”
老人差点没哽过去，气的他思绪都开始紊乱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嘛？
“我刚说商会后面有大鱼，太师就站出来了，莫非……”像是一下想到突破点，老人脸色立马阴沉又阴笑，“莫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两你妹的！”陈阳甩给老人一个看傻逼的眼神，“你有这想象力，咋不去写小说呢？”
“山河县建港口，那是陛下操办决定的事，目的是为了海对岸的诸国。要吓到别人，你就得有武器，有军队，没港口，怎么吓别人？”
小说？军队威胁敌国。
小说听不懂暂时放下，这……军队和敌国……关港口鸡毛关系？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陈阳鼻子破口大骂：“村夫！山野村夫！你这谈吐，如何能把太子教导好？陛下！”老人显然思绪已经开始紊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太师作风品德有严重问题！如此教导太子，怕是……”
说到这，他不说了，就像是我不说，道理你们都懂。
萧鹰扬也不说话，反而直盯盯看向陈阳，那味道似乎在说，快点给朕回答，难道……还等着朕回答？
陈阳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仅仅和萧鹰扬眼神对碰了一下，秒懂对方的意思。
他也不装了，干脆大摇大摆走到老人身前，朗声道：“东扯葫芦西扯瓜！商会建港口的话题是你聊起的，现在又聊到我身上，联系刚刚你这老东西所言，在结合你说我。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刻意在针对有位大人物？”
群臣中，那些小氏族的官员没想到陈阳这么能怼。
竟然不按套路把大臣说得哑口无言。
看样子，这是真要想在朝中站稳，分化大氏族的权力啊！
有戏！
一切有戏！
多少年没在朝堂上压制过对手了？
小氏族的官员们默默对视一眼，此情此景，时机到了。
“陛下！臣也觉得太师所言有理。离大人开口闭口就是可能和太子有关系的人或事，完全属于捕风捉影，无稽之谈。他这么说，老臣只能理解……他……是不是怀揣着不一样的目的。”
站出人群说话之人最后两字咬得清晰有力。
老人见有人帮着陈阳说话，立刻转身看了过去，“沙任！你个管军需的小官位，难道……不知道怎么来的吗？”
官位，不是大氏族给他们让一些可有可无的位置，小氏族哪能站得住脚？
此话警告味十足！
沙任此刻浑然不惧，自打他站出来帮陈阳说话那一刻，朝中的派系就已经形成了。
到了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谁一旦退一步，结果不言而喻。
“哼！”沙任冷哼一声，“我沙家这些年你们拿的好处还少？若真要以好处换官位，恐怕……你那位置站着的，才应该是我才对！”
“沙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群臣中，又有官位大者站了出来，并且还有更多人对沙任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