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这头号商人都惊讶，想必试水的时候价格肯定超乎想象。如此价格，你还不满足？”
“先生，氏族一类的人群，拥有很强的攀比之心，再加上琉璃本就珍贵，一直用固定的价格售卖，当真是不划算的。”
“本来可以卖更高的价格，却被压制到这种价位。中间的空缺，就是我们的损失。”
听到这，陈阳觉得有点意思了。
诸葛明这是想玩个新路子，关键……这路子他熟悉啊！
“现如今琉璃你都是怎么试水售卖的？”
“商会在皇都、郡城分别运输了一批琉璃，每日三件首饰，限量。”
“三件？”
陈阳道：“寻常来说，富贵家女子装点，项链，耳环，戒指等等全部搭配完，需要六七件，你这一日三件，一月下来，也才九十件。若是换成套，充其量能满足十二三名富贵女子装点自身形象。”
“这量……倒也合适。可让市场一直处于饥饿营销的热度。”
“这样，商会现在售卖琉璃，能大概估算出保底价格和最高价格不？”
简简单单的问题，却把商会的管理人，一把手，死死问住了。
诸葛明聪明，但认知之外的东西，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到。
这是时代本身的局限性，和他没任何关系。
他摇了摇头，“不知。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让我矛盾的地方。我敢相信一点，现如今琉璃饰品的价值，还有很大提升的空间。只是这个度该如何把控，却难倒我了。”
有想法，却不知怎么实现。
这就是诸葛明暴露出来的问题。
但只是一个想到问题，或许……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思考到这种问题了。
陈阳很满意诸葛明，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商会这么重要的产业扔给诸葛明管理的原因。
“其实，我有个法子。”
一听有办法，诸葛明那本来已经没有光的眼神，立马来了兴趣。
颇为激动道：“先生有什么方法？”
陈阳道：“拍卖会。”
“拍卖会？”
听着这词，诸葛明有些茫然。
先生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甚至围坐一起的其他四位女子，也是一脸茫然。嘴里碎碎念着，可一点也幻想不出来拍卖会到底是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
当然，陈阳也不指望他们能听懂。
毕竟……这玩意儿基本上都是高精阶层玩的，即便是他，也没看过多少场。更多的，还是从各类玄幻小说上看到这个词的。
“拍卖会，顾名思义，就是叫拍商品的价格，然后售卖。”
“打个比方，琉璃珍贵，我们不知道怎么售卖能得到最大利润。那我们就可以换一种卖法，拍卖！”
“意思就是先建个场子，场子内，基本上会进入一座城市最有消费能力的达官显贵们。等他们进场，就给琉璃一个拍卖的底价。然后设置加价最小值。拍卖期间，达官显贵们可随意叫价，一旦价格到了没有人继续加价的时候。我们就三声定锤！琉璃就归最后一位叫喊的人。”
这法子，诸葛明听懂了。
仔细品读回味之后，好像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拍卖会！原来商品还有这种贩卖的方法！富人们爱比较，一旦全聚拢一起，以竞价的方式售卖，必然可以往上炒价！这种方法……怎么我先前没想到！”
方法，是一种从未想到的方法，可很快，诸葛明也发现了其中的弊端。
“先生，我有一个疑问。若是拍卖会上，有人联合一起，故意不抬价格怎么办？”
陈阳一笑，“其一，攀比心之下，可能性不大。其二，我们……有托啊！”
托，这是陈阳教给诸葛明的商业手段之一。如今的百川商会商贾，几乎人人都会这项技能。也算……发扬光大了。
“如此，我明白了。等这次回去，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些事。”
“这次回来，你准备休息几日？”
“嗯……”
本来吧，诸葛明只打算休息个三两日就回去。结果，他不知道先生早就把秦海媚接到庄园了。
真说休息三两日就走，好像……又不想如此。
见他停顿，陈阳立马明白了诸葛明的想法，微微一笑：“这么久没回来，这一次，多歇息两天吧。商会现在规模越来越大，想必……管理起来比以前麻烦许多吧？”
“是有一点！”
诸葛明感叹道：“一米养百人。商会规模越大，管理起来就越费心神。要不是有任叔叔和庞元替我分担，恐怕……已经扭转不动了。”
人力毕竟有限。
规模越大，越难管理。
皇帝为什么大多数事都交给群臣讨论？不也是没有心神忙活大小所有事务嘛。
“你呀你！”陈阳摇了摇头，“你小子啥啥都好，就是喜欢操心所有事。其实很多事都能交给下面人做好的，你非得自己处理。这么处理起来，看似是好事，其实使得商会效率低了很多。”
效率。
这还是诸葛明第一次听到这种词。
虽说第一次听，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商会，还有很多完善的地方。孔亮不及先生，还请先生告知于我。”
对于陈阳，诸葛明那是有啥问啥。
问了，还能从陈阳这摄取很多开拓视野的知识。
这种求知，就很爽！
“很简单，”陈阳也不拖沓，“你看庄园里我会负责什么活？基本上都是交给大家的，我每天就是甩手掌柜。”
“当然了，你可别以为我这是偷懒。而是留着精力去解决很多伤脑的事。至于那些下面人都能处理好的问题，若是还交到我这，那庄园……也不会有今天了。”
这么一说，诸葛明好像明白了。
庄园的体制其实就是总管理者和分管理者形成的管理网。
商会也不是没这么做。只不过像江流儿类似的这一层管理者，在商会是缺失的。
说简单点，还是商人的德上限和下限太高。哪怕从商，对这种人还是不会太放心。生怕到时候因为利益，搅合着商会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