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们跟随邱俊走了。
也是这时候,戴了许久面具的诸葛明才缓缓卸下面具。
“孔亮,刚刚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连我都被惊了一跳。”
“嗯……先前,我在浴房躲着。”
“嗯?”
堂堂公子彦,浴房里躲藏。这要是让商贾们知道了,当真是三观碎了一地,感觉天都塌了。
“先生,我刚刚那番谈吐,没什么问题吧?”
刚刚诸葛明所言,可都是临场发挥。
这段日子里,陈阳先生的确给他传授了不少商业之道。也的确刷新了他对商业的认知。
原来……商道还能这么玩!
同时,也是这段时间的接触,陈阳对他最后的防备心理也放下了。当真把诸葛明往公子彦那上面带。只要是他能处理的问题,先做,后说。
这是陈阳赋予他的特殊权利。
这种权力,可是身边的江流儿等人都没有的。
可见他多喜爱这位小伙。
听闻诸葛明的话,陈阳只是微笑点头,“神州行,我看行!孔亮之辩才,我都得抱拳说声佩服!”
“先生说笑了,我还得跟先生学习呢。现在……不过学了些皮毛罢了。”
“咦~~此言差矣~”陈阳强辩道:“你现在的本事不比我差,论忽悠……呸!论口齿,我比不上你。”
“不过嘛,我喜欢的也是你这才干。若话语不通,脑子反应慢,百川商会,哪又敢交到你小子手里?”
话糙理不糙。
诸葛明太懂人之相互的道理。
说着,陈阳又道:“再过两日,你就得去遇仙楼开始谋划商道了。这……可全是你发挥的舞台,我只是一位在庄园种种田的看客,孔亮,有信心吗?”
诸葛明正声道:“信心……自然有的。特别是先生还让任家主协助于我,加上先生这段日子的悉心教导,若是百川商会站不住脚跟,孔亮怕是无颜见先生了。”
说着,他又一笑,“不过,孔亮坚信自己不会输的。”
昨日任步侵回到庄园,三人特地围绕这事沟通许久。
原本,诸葛明想到任步侵和陈阳先生的关系。
他家两女都在伺候先生,不出意外,这就是先生未来的丈人无疑。百川商会,按理说也是任家主为主,自己为辅才对。
谁料!聊到最后,他是一点感情不顾,硬是强推自己。
这份信任,诸葛明也默默发誓要让百川商会成为一座巨物!
年纪不大经历太多人生酸甜的他,受过的信任和恩德不多。郑易大人算一个,陈阳先生……也算一个。
“哎~~”陈阳笑着叹了口气,“你比我好,就干些烧脑活。今年……我可得干不少苦力活呢。”
“对了!”像想起什么,陈阳突然话锋一转,“进城之后,你让商贾们通过自己的关系,帮我从长水郡搞些干实事的奴隶过来。今年……庄园要修很大,任务繁重。若是可以的话,今年庄园的人口应该会突破五六百号。”
“孔亮知道了。”
奴隶,理论来说都是商贾地主们的奴隶,是私物。
但有一种情况,奴隶们会变成比劳奴还不如的奴隶,就是因为特殊原因,被主人抛弃的奴隶,也就是流奴。
流奴属于主人单方面撕毁奴隶条约,从此往后,你就和我家没啥关系了。但奴隶本身的身份并未被免除。
除非遇到好心收下他们的主人,不然……这辈子基本上很难翻身了。
流奴,是最惨的一类人。同时也是最可恨的一类人。
天下间,贼寇、偷盗者、海盗,土匪,就属流奴身份的人最多。
正是这些人因为受到太多非人的遭遇,很多人性格悄然发生了扭曲。要想从里面发掘出人之初、性本善这类奴隶。还是得费些精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阳才不想麻烦邱俊。
……
夜间到。
熬夜一宿的人们早就困意十足!
比起以往,可谓是吃过饭就躺到床上。
自打萧道奇走后,陈阳总算能光明正大和两女共枕。他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睡在一起就让人羡慕,没想到还是睡在中间。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你们怎么还不睡?”
刚洗漱完毕的陈阳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两女靠在床头。看这样子……像是在等他进来呢?
“陈阳未至,我姐妹二人,不敢入眠。”
“咦?”
站在门口,陈阳直接就懵了。
以往……她们可不会这么说话的。
难道是过了个节,想法变通透了?
这,当然不是。
姐妹侍一夫,在这个时代,虽说不少,但总有些人还是畏惧身边人交头接耳。
毕竟……这可不是啥好模范。
不过,昨日和父亲祭拜的路上,任步侵对两女说了很多。
也深知她们内心想法,作为受尽陈阳恩德的一家。甚至当着她们面劝说着。
毕竟……陈阳是位好先生,顾家……
他走到两女面前,干脆坐在床边,手背往两女额头靠了靠。
“这也没发烧啊!咋竟说胡话?”
听闻,两女脸色微微涨红,任依诺抿着嘴唇小声说道:“你才说胡话呢,若是再这样……”
“以后……就不让你睡了。”
“别啊!你们都说了,我这人睡觉爱翻滚,不挤在中间睡,我怕我睡着睡着跌到地上去。若是受寒啥的,心疼的,不还是你们吗?”陈阳立马认怂,说时迟那时快!咻~~飞快爬到两女中间预留出来的位置。
嗯,还别说。
被暖过的炕床睡着就是暖和。
比和萧道奇那小子睡在一起好太多了。
“你说什么话呢?”任依诺说道:“我们才不担心你呢,毕竟……你怪忙的,忙得这段时间和我们说上两句都难。”
说着,好像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等陈阳回答,立马又埋着脑袋,“对……对不起,我刚刚说错话了。”
错了吗?
真不一定。
本来吧,陈阳一直色痞的笑脸不断。现在好了,沉心静气,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我时常在想,我何德何能啊,能同时拥有你们这对凤雏?但是吧,灾情未过,我根基又弱。若是不努力赚钱,以后……要是你们跑了咋办?”
“呸!”一旁,任依琳回眸轻皱,“我任家血脉,可是那种女子?”
“哈哈!”陈阳一笑,“我这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说着,他两手靠在脑后,当作枕头,突然又长叹起声来,“盛世女子值万两,战时女子饼半张。”
“其实吧,我陈阳现在的处境挺尴尬的。往前一步可能会被石头绊着,退一步又是万丈深渊。只能如履薄冰,谨言慎行……”
“这段日子你们也别怪我,今年,我有很大的把握让自己处境变得好起来。”
“要保你们一生安平,就得保证方圆郡县百姓衣食无忧,出不了幺蛾子事。你们是不晓得喔,每每想到这些事,我脑子都快炸了。”
“说好了躺平,结果……越躺越不平!气人啊!”
两女,知事明事,听到陈阳吐露的心声。瞬间就明白了他真实的内心。
原来……陈阳不是嫌弃她们。原来……陈阳的眼光放得如此长远。
“困乏了,陈阳,我们伺候你睡觉吧。毕竟……再过两日,你就又得忙活许久了。”
“睡觉睡觉!”
熄灯。
三人睡下。
“陈阳,你手……你手摸哪呢?”
“啊!这!不好意思啊!太久了,手法生疏,位置搞错了,等我往上挪挪。”
“哼!你这样子,我们三人如何入眠?”
“陈阳?”
刚才睡下,话还没说上两句。两女便听到陈阳轻微的呼噜声。
这段日子,当真辛苦他了。
商、农、养殖、教学……什么都需要陈阳精心去做。
有时候,她们都在想象。
若是可以,真想做一个贤内助,替他分忧。
可惜!这些玩意儿太难了,难到该怎么入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