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一声声质问着，每一句话仿佛都深深的插入了白歌的内心，让他无言以对。
话很伤人，但却很现实，这就是事实，如果没法面对，那他谈何生存？
......
审判庭上，众人再度被震惊到了，言论也开始疯狂增加着，全部都是关于中山装身份的猜测和怀疑。
“中山装是卧底？这怎么可能呢？之前从未发现他有什么卧底的痕迹啊，也没看见过他做出什么贡献，我一度都认为他是最难解决的敌人。”
“卧底能够被轻易看出来，那还能算是卧底？别说白歌了，连我们一直在观看都不完全看不出来，我倒是认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卧底了二十七年的时间啊，那他岂不是把虎哥照料长大的，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想要抓捕他？虎哥还不得被气死。”
“那中山装后面怎么样了？他成功了吗？他有没有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审判庭上，想看看这个令人敬佩的前辈有没有来这里。
如果他出现的话，应该可以告诉他们一个准确的答案，一个关于白歌身份的答案。
就在众人焦急的询问时，从未开过口，双手被铁手环铐住的白歌说话了。
他的语气很平缓，没有太大的波动，脸色也出奇的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可一些精通面部表情观测的人却是发现了白歌眼底那一抹细微的悲伤一闪而过。
“没了，都没了，所有人都死了。”
“中山装也死了，他在2030年5月15日死了，死在了虎哥的手下，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呵呵哈哈哈哈......”
白歌忽然大声狂笑起来，情绪波动出奇的激烈，要知道，之前的白歌可是一直一动不动，什么事情都没有激起他的情绪变化。
也唯有他的父亲白泽翰被发现身份，还有关山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可是现在，白歌这异常的行为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当下马上就有身穿白大褂的人给白歌打了一剂镇定剂，强行稳住了他的情绪。
如果白歌情绪波动太大，那会对未来的记忆产生一些偏差，严重的还会丢失许多的记忆。
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见的结局。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白歌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中山装死了！还是被虎哥亲手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呢？
中山装进入银蝶集团卧底工作那么多年的时间，就连虎哥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虎哥怎么可能杀中山装？
白歌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故意胡缵的？
白盈盈眼神闪过丝丝困惑，走到白歌面前后俯视着白歌，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说的是实话？神魂联通器可以查看你的所见所闻，能够知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说不了谎。”
全世界的观众也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想要从这个男人口中得知真相。
而打过镇定剂后的白歌情绪又回归了之前的那副状态，甚至比起之前，他的眼神还多了一丝迷茫和悲痛。
全身萎靡的状态和那双空灵的眼神让不少人心中一颤，只感觉此时的白歌十分的可怜，可怜的让人怜惜。
也不知这个外表强势的男人究竟是忍受了多大的压力。
许久白歌才缓缓开口，似乎是在回忆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身份暴露，被银蝶集团的人设计当众拆穿身份，并让虎哥亲自动手处理，不久后虎哥为他操办了一场葬礼，尸体火化埋进了银蝶岛的一处崖壁上，立了一块墓碑。”
“2030年6月18日，我把他挖了出来，趁着要外出去办事的时候带他回家了，带他去见了一面他那八十多岁高龄的父母，看了眼他的孩子......”
“那天，我手里捧着他的骨灰盒，看见他父母的时候我的双脚不由自主的跪下了，隐隐之间我听见中山装说话了，他告诉我说。”
“兄弟，借你身体，最后跪一次父母......”
此刻，全球肃静。
无数人控制不住泪腺，捂嘴低声痛哭起来。
2055年3月2日。
龙国京城，60门礼炮响彻天地，那是在祭奠，那是在追悼牺牲的无名英雄们。
一炮响三界，神鬼人尽知。
这也是在告知长眠的英雄们，你们可以安息了，山河日月还在，你们守护的土地还在！
而白歌也在告知一切之后，再度陷入了昏迷当中。
嘴唇已经被他咬破，几滴鲜血滑落。
无声的眼泪也落在了地面上。
......
2028年8月20日晚间。
白歌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直到现在他依然感到不可思议。
而中山装狠狠呵斥了白歌一顿之后，深吸了几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
他骂白歌不是因为他认为白歌是个笨蛋，而是在害怕，害怕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又走上了他父亲的那一条路。
在他手中带出了许多的新人，柳才熊，白泽翰，关山都是他曾经的手下。
现在白泽翰死了，关山死了，柳才熊早年受伤无法激烈运动所以留在了龙国。
白歌是新一辈最有本事，最聪明的新人，也是他们铲除银蝶集团的关键。
如果白歌又死在了他的面前，他该怎么办？
或许他刚才那番话有些伤人，但他不得不说，否则以白歌的脾气，他定然会为所欲为，大肆的行动。
到最后，即便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他也会被银蝶集团的人认定成一个最具威胁的人给偷偷干掉。
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全是一件好事。
白歌沉默了片刻，虽然很难接受，可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中山装前辈......”
白歌刚一开口中山装就伸出手打断了他：“叫我中山装，就和之前一样称呼！”
“任何时候都不能说出一句有可能会暴露身份的话出来，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变化，你比你父亲有本事，我希望你能够比他做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