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死不瞑目。
招岚给自己贴了一张清洁符,等短刀上血迹消失后将它放回空间。
收拾帐篷,另外寻了一个地方待够时间后便出去了。
因为吴城挑的方向够偏,期间没有和任何队伍碰上。
出入口的道门弟子检查了测灵符,确认她没有感应到灵气后便冷漠地放行。
循着记忆回到原身的住处。
刚开门,姐姐罗照月就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锅铲,腰上围着围裙,一张精致美艳的脸未施粉黛,少了妖娆,多了点生活气;柔顺黑亮的头发随便用皮筋扎着,慵懒随性。
这样的罗照月,和【十里相思】的牡丹花魁根本就是两个人。
“回来了?”罗照月惊喜地看着妹妹,紧张地问,“怎么样?”
招岚摇头。
罗照月扯出笑容安慰:“没关系,咱们还有一年,不着急啊!”
“姐,你借了多少钱?”
罗照月得罪客人固然和罗招岚的死有关,但那笔钱也是助推剂。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还钱,罗照月遇到那位难伺候的客人时,是有机会生病躲过去的。
作为花魁,需要时刻保持神秘感和完美度,公司会全力为她们经营人设,但病人很容易崩人设,影响后续盈利。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公司都会有所取舍,但前提是——真病。
“不多,你别管了。”罗照月转过头去。
招岚知道罗照月不想让她操心,于是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姐,我今天捡到好东西了!你看能不能拿去卖钱?”八壹中文網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五张辟邪符和一张雷符。
这是她离开测试区之前打发时间画的。
土地膨胀后,阴气弥漫,难以根除,因此辟邪符就成了居家的必备之宝。
如今家里就正好贴了一张,能保一个月,但品质一般,要是遇到水雾大爆发,最好还是躲到集体防御区去。
罗照月不敢置信。
如今道术昌盛,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分辨各种常见符箓的等级,虽然不能确定真假,可一旦是真的,到底值多少钱,一眼可定。
“嘶~真是你在测试区捡的?”
“对啊,就是不知道真不真!”招岚故作忧愁。
“我明天带一张去问问张总,这要是真的……我们就发了!上品啊!我只在公司见过!”罗照月激动地冲回房间,将符箓小心地藏起来。
其实招岚是按照下品的规格画的,但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品阶和上个世界不一样。
至于家里用的这种,在修界根本就是垃圾。
招岚担忧地看着忙碌的罗照月。
作为花魁,理论上一个月只接待两位客人,但若是客人给钱多,老板还是会悄悄破例。
也就是说,对外的确只有两个客人,但真实情况怎么样,并无定数。
明天刚好是罗照月上班的时间,她将遇见那位难缠的客人。
招岚绝对不会让罗照月再走剧情里的老路,至于男主会不会被蝴蝶掉,她是不管的。
想了想,她决定明天悄悄跟过去,伺机而动。
忽然,一阵焦糊味飘出来。
“哎呀!我的糖醋鱼!”罗照月大喊,慌忙跑到厨房去,盖子一揭,焦糊味瞬间充斥整个客厅,厨房就更不用说了,烟雾缭绕,呛地罗照月直咳嗽。
招岚也赶紧过去帮忙。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姐妹俩看着一盘拍黄瓜和一盘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糖醋鱼,陷入了死寂。
罗照月其实不太会做饭,这道糖醋鱼学了好几年才学会,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拿手菜”。
“要不,喊个外卖?”招岚建议。
她看过冰箱,里面除了三颗苹果两牙香蕉一串葡萄之外,啥也没有。
“好吧。”罗照月无奈拿手机点外卖,“本来还想给你庆祝一下的。”
次日,罗照月打扮好出门,助理小唐已经等在门外了,看到罗照月后先打了招呼,随后开心地拿出一份合同,邀功道:“月姐,那个冰淇淋广告已经谈下来了!”
“真的?我看看!”
这个时代的花魁还兼职了一些秩序重组之前的明星职能。
不过接广告的多,拍戏的少。
小唐观察着罗照月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说:“不过张总希望你能先去见见对方的负责人。”
罗照月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见见”指的是什么。
合上合同,罗照月戴上墨镜,说:“我还是先去见见张总吧。”
办公室。
罗照月表示拒绝接待,说区区一个冰淇淋负责人,让她接待有失身份。
实际是她从别人那儿听过此人的变态,不想引火烧身。
张总却不容拒绝:“他妹妹嫁给了一位三级天师,那是可以坐镇一个区的存在!”
认真算起来,他妹妹只是该天师的爱妾,天师恐怕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但做这一行的非常清楚枕头风的作用,张总可不敢轻易得罪。
罗照月无奈地咬了咬舌尖,只要她还不想死,就无法挣脱公司的钳制。既然拒绝无果,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暗处的招岚听到这人的名字后,也确认他就是罗照月得罪的贵客。
重新打扮了一番,罗照月被领着去见了那位负责人。
“傅总好~”罗照月微微鞠躬,袅袅身姿盈盈下,勾得人心弦颤动。
傅总舔了舔嘴唇,朝罗照月招手:“照月小姐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过来坐!”
罗照月忍着忐忑缓缓走过去,身后的门轻轻关上,明明声音很小,她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一刻,她已经不再是她自己。
只是一块好看的肉。
啪!
傅总忽然往自己脖子上一拍,拍死了一只蚊子,看似玩笑地说:“你们的消杀工作做得不好,居然有蚊子飞进来!我都流血了,照月小姐是不是也得流点血才行啊?”
罗照月心头一跳:妈的这个死变态!
此刻她恨不得一高跟鞋戳死他!
但下一刻,罗照月就愣住了。
因为这死变态居然咚一声磕在桌子上,睡着了。
罗照月可不敢轻忽,小心地走过去,心里不断骂,嘴上温柔的喊着“傅总”。
不一会儿,傅总抖了几下,口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但听不清,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非常享受。
罗照月更迷幻了:这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