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位面荒诞,本位面有病!)
“这人看着挺有钱的,还是打个急救电话吧。”
招岚意识模糊中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腹诽:我要是个穷人就不配你打急救电话?
“你也看了小学生打急救电话反被讹一半医药费的新闻了?”
“可不是!那就是个过劳晕倒的工人,要是成年人看见了顶多找找附近的小诊所,只有小孩子才单纯。”
“我也看过网上晒出来的账单,挂个葡萄糖480,床位8000,护理费2000,诊疗费800,检查费4600,口服药8颗就要1080,总共才在医院待半天,工人月工资一万,这半天一个半月全白干!”
“家长也委屈啊,就因为孩子心善就要帮别人付一半的医疗费,以后孩子都不敢随便打急救电话了!”
说话间,救护车来了。
招岚被抬上担架,送入医院检查治疗。
这期间她的意识都非常混乱,因为上个世界被世界意识排斥,她的魂体受到了一点损伤,不过损伤不大,稍稍休息一下就能调整过来。她也趁着这个时间整理原身的记忆和世界意识塞过来的“剧情”。
严招岚,国家三大医药龙头企业严氏医药的千金,患有遗传性心脏病。
十岁那年父母飞机失事,年幼的严招岚和五岁的妹妹严朝云被二叔抚养,十八岁拿到父母留下的38%的股份,且是a大医学系的系花学霸。
未婚夫正好是同届金融系的系草。
原身深爱未婚夫,且相信他们未来一定会结婚。
可惜未婚夫喜欢二叔的继女严雪。
原身不止一次为难严雪,连带着妹妹朝云也喜欢针对严雪。
这天,原身收到好友的信息,发现未婚夫和严雪在某某咖啡馆私会,正准备以正宫的姿态捉奸打脸,不料过马路的时候碰见了恶性伤人事件,避开的时候又差点被大货车撞到,心脏病复发当场去世。
原身死后,38%的股份落到了二叔手里,严雪的妈妈吹着枕头风给女儿弄到了3%。
毕业后,严雪靠着这3%另起炉灶,脱离了二叔的控制。
原来二叔对严雪有十分龌龊的心思,严雪已经忍很久了。
后来严雪以商业犯罪将二叔送进了监狱,历经一番坎坷后和原身的未婚夫结婚。
坎坷的源头就是原身的亲妹妹严朝云。
朝云得知姐姐死去的真相和严雪的基础资金来源后化身恶毒女配,对严雪展开了强烈到可玉石俱焚的报复,最后把自己给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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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醒了,快去看看!”护士台收到仪器反馈,匆匆进了病房,然后就看见病人已经自己坐起来,正在抽针头,“哎!你自己不能抽!”
招岚抬起眼皮,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只淡淡说:“我没事了,带我去缴费吧。”
“好的,这边请。”
缴费台,工作人员打印出清单:“一共七万三千四百六十八。”
招岚掏卡的手一顿:“多少?”
工作人员重复了一遍,但脸色却不如刚才那么温柔。
原身出身豪门,从来没有在意过去医院要花多少钱,且他们家本来就有家庭医生,花销也高。招岚刚来,虽然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初步的了解,但什么也没干就花了七万多,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因身后排了人,不好耽误别人的时间,招岚刷了卡就准备离开。
不料看见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拿着一盒药追在护士身后哭求:“护士我求求你了,你就给我儿子用这个药吧。都是严药房的药,还有防伪编码,和你们开的一模一样,绝对是真品!”
护士很冷漠:“不是医院的药不能随便用,这是规定,你要用药就去找医生给你开,跟我说是没有用的,我就是个护士,用什么药、怎么用都得听医生的。”
“可是你们医院开的药太贵了,同样的药严药房卖3千,你们卖3万,我们实在是用不起。”女人很无助,捧着药盒往护士身前送,护士后退,女人又怕玻璃瓶装的药被撞坏了,不敢动作太大。
她口中的严药房正是原身父亲创建的企业分支,在民众之中口碑很好。
让招岚驻足的不是“严药房”这个名字,而是外面卖3千,医院卖3万。
“医院卖3万是因为药物需要用到医院的高科技医疗器械,我已经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你们家要是实在用不起,就去公立医院官网上排号,我们和公立医院连了网,那边送过来的药剂是可以用。像你这个在外面药房买的,万一是假的,出了问题我们医院要承担责任的!”护士不耐烦。
“公立医院没有药,我们排不到啊!我可以签免责书,你们不用承担责任,就用这个药行不行?我儿子一个月至少要用三盒,家里实在是没钱了,小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好人会有好报的,我求求你了!”女人说着跪在护士脚边,围观的人也纷纷看过来,议论纷纷。
“那不是严氏药业研发出来的j39药剂吗?专门治疗肌无力的。就是卖的太贵了,想要起效果至少连续用一年,要治好那得是三年起步。”
“贵什么贵,研发不要钱啊?要我说没钱就别得富贵病。”
招岚听着这些人说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比如医护人员、围观人员、病人及病人家属的态度,医院的治疗机制,巨额的医疗花费……
隐约间,她想到了一个词——病态。
这个世界似乎有一点病态!
“老婆你起来,我们不治了,回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不能不治,我们磊磊才20岁,他这辈子才刚开头。”
“磊磊说不治了,回家吧,他心里也难受,不想拖累我们。我们能借的都借了,连一年的药钱都不够,根本就没有希望。算了,老婆算了吧。”
夫妻俩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大厅,招岚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受到了绝望。
就像他们的面貌一样,分明才四五十,却白了头发,像冬日的太阳,明明还没有接近地平线,但早已失去了温度。
冷漠的围观者们将刚才的一切当做笑料谈资,不约而同地嘲笑这对夫妻异想天开,说他们根本不该来住院。
穷人哪里配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