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虽然已经到了二月份,但天气依然寒冷,大雪似乎从来就未停过。最近英国的局势并不太稳定,总有消息说某某处发生了什么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但都被政府给强压下来,这其中的隐秘不足为外人道也。在一个昏暗的,庞大的会议室里,数十位德高望重的人正聚集在这里,身上的服饰不尽相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都是来自欧洲的神秘家族,虽然来源不同,种族不同,但是信仰都是相同的。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令整个欧洲都闻风丧胆的组织——黑暗议会。“最近局势真是每况愈下,梵蒂冈教廷的人已经对我们的人经行了惨无人道的横扫,面对他们的圣殿骑士团,我们简直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一位充满邪气的老人怒声道。“不光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圣殿骑士团,就算是那些麻烦的苦修士也足够令我们头疼的,更不必说那些主教和大主教了。”
一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沉声道。“的确,如果我们不再想办法的话,恐怕欧洲就不再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说这句话的俨然是夜娣丝的父亲,那位中年人。“我说,听说你那女儿在前一段时间曾恋上人类,是否真有此事?”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火爆的女郎,玩味地对中年人说道。此话一出,全场为之哗然,如果这位女郎的话属实,那么这就是自黑暗议会成立以来最大的丑闻!“你在胡说什么!你们这些女妖平日里祸害那些男人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想爬到我们血族的头上来?我们血族可不是吃素的!”
中年男子震怒道。“好了,阿因克斯,既然这句话是个谣言,也不必如此动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应对来自梵蒂冈教廷的进攻,不然我们以后只能下地狱!”
说话的是一位老人,他貌似在这里比较德高望重,所以他一出声,全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位女郎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中年男子就叫阿因克斯,准确来说是叫爱德华•阿因克斯。阿因克斯此时的心情也是够糟糕的,已经不知该怎么应对家里那位绝食的女儿,现在又被这个恶心的女人火上浇油,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待到会议散后,刚才那位替阿因克斯解围的老人将他给单独留下,问道:“刚才她说的不是真实的吧?”
阿因克斯闻言,心里吃了一惊,失口否认道:“绝无此事,我们血族是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先祖的戒律我们岂会违背?”
“这就好,如果是真的话,恐怕我也不能维护你了,毕竟这个责任你我都承担不起。好了,祝你好运,我先走了。”
说罢,老人就离开了。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阿因克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位老人也是一名血族,和他一样是血族的亲王,只不过他的资历比阿因克斯要高得多,实力也是如此。阿因克斯轻叹一声,喃喃道:“我的好女儿啊,四个月了,你也该忘记那个男人了。”
……这是一间酒吧,算是很不起眼的那种,大多都是一些流浪汉或者是在生活上失意之人才会来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出了一个酒鬼,整天24小时都泡在这里,在外人看来,他简直就是为酒而生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月,现在就连这家酒吧的老板也跟他混得很熟了。“喂,我说酒鬼,跟我们说说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呗。”
一名酒保笑着对这位酒鬼说道,其他人也来了兴趣。这位酒鬼披头散发,手拿朗姆酒,醉意醺醺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啊,当年的我可是叱咤校园,风靡万千少女的翩翩君子!我振臂一呼,就一呼百应,那些女人都哭着求着要和我上床!嘿嘿,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我说酒鬼,你说你这么厉害,怎么现在整天都呆在这里啊?哈哈哈!”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整天和这位酒鬼取乐也算是一个不小的乐趣。谁知平日里温和的酒鬼忽然间沉默了下来,拿起朗姆酒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去了,神情落魄。周围见此情况,面面相觑,原本高涨的热情一下子冷却下来,就连酒保也悻悻地去处理自己的事了。忽然,门开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那套名贵的西装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哎呦,请问您要喝什么酒啊?”
眼尖的酒保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笑着问道。男子塞给了酒保五百英镑的小费,说道:“给我来瓶白兰地就好,剩下的钱等会儿再算。”
酒保笑眯眯地收下这五百英镑,点头哈腰道:“了解,您先请坐。”
说完,酒保就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一瓶白兰地,又获得了这名男子五百英镑的小费,心情极为地愉悦,毕竟现在这种出手阔绰的人已经不多见了。男子朝酒鬼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拿着白兰地来到他的跟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酒鬼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朗姆酒。男子耸了耸肩,说道:“你不说就算了,我刚好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反正如今也跟你没多大的关系了。好了,再见。”
说完,男子就要离去。原本还在沉默的酒鬼在听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猛地站起身来,狂喊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他们从未见过酒鬼如此失态过。男子面色淡然地看着几近疯狂的酒鬼,说道:“你整理好自己的容装,然后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男子付了钱,然后离开了这里。酒鬼话不多说,立马冲了出去,不知去什么地方,让这间酒吧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这里是英国最著名的公墓,也就是马克思所在的公墓海格特公墓。这座著名的公墓分东西两个部分。西海格特公墓于1839年成立,包括两个都铎风格的教堂,一个古埃及风格的大道和大门,还有哥特风格的墓穴。东海格特公墓于1854年成立,两年后东部也投入运营。马克思及其家人墓就在于此,公墓还埋葬着英国物理学家和化学家法拉第,小说家乔治•艾略特。算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公墓之一。男子开车来到了这里,此时已经是深夜,公墓已经关闭。不过这名男子似乎很有本事,保安竟然将其放行,两人也就顺利地进入这座公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酒鬼问道。此时酒鬼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俊美的面容,高贵的气质,整齐的穿着,跟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事实上,他就是独孤惊鸿!自从四个月前失去夜娣丝后,独孤惊鸿就一直买醉,打算就这样消磨时光,让自己的生命逐渐被酒精所侵蚀!算是自暴自弃了!如果不是今天男子过来,独孤惊鸿恐怕就会这样沉沦下去吧。“找一个东西给你。”
男子淡淡地说道。“一个东西?给我?”
独孤惊鸿百思不得其解,但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疑问,毕竟眼前这名男子知道有关夜娣丝的消息。这名男子并没有到马克思的墓地去,而是来到了一处很不起眼的墓地,而且是已经荒废很久的墓地。独孤惊鸿下车后,看着周围诡异阴森的气氛,不由得说道:“这里很荒凉。”
“越是荒凉的地方越是有趣,不是吗?”
男子回复一声,然后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这座墓地旁翻来找去。“你在找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独孤惊鸿忍不住问道。男子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翻找着,独孤惊鸿无趣地靠在一棵枯树上,从身上摸出一根香烟抽起来。过了几分钟,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应该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只见他从墓地里抽出一把镀着黑金的长刀,对独孤惊鸿说道:“这把是屠城黑金刀,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拿去吧。”
“屠城黑金刀?”
独孤惊鸿略感诧异,他自然是听说过这把凶刀,不过竟然会被遗留在这里。“为什么给我?”
独孤惊鸿疑惑地问道。“因为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男子说道。“什么事?”
独孤惊鸿问道。男子看了独孤惊鸿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去诛杀梵蒂冈教廷的人。”
此言一出,独孤惊鸿立马陷入了沉默,诛杀教廷?这是一个多么疯狂的想法!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去送死!“你可知道这是多么不现实的一件事?”
独孤惊鸿质问道。男子耸了耸肩,说道:“我当然知道。但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因为如今梵蒂冈教廷正在和黑暗议会开战,这其中就有血族的人,而你的爱人也是血族的成员之一,准确说来是血族的公主。”
“什么?夜娣丝她是血族的人!”
独孤惊鸿大吃一惊,一脸的不相信。男子轻笑一声,说道:“又是一个情种,被这个字害死的人可不少啊!当你知道这个消息后,你还会像这样淡然吗?”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夜娣丝的下落,我什么都愿意去干!”
独孤惊鸿一把拿过屠城黑金刀,激动地说道。男子点燃一根烟抽着,说道:“俄国的托斯陀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中有这么一句话:‘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地流,像香槟酒一样地流,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吗?像教廷那样神圣的机构,虽然表面上看高贵圣洁,但暗地里却是净干些龌蹉的勾当。如果让上帝见了,恐怕会因此吐血身亡吧!”
“所以你就让我去杀教廷的人?”
独孤惊鸿问道。男子将烟头掐灭,说道:“不管是罪恶还是刑罚,最初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益。我的要求并不多,只需要你去帮我取得一块布就成,而这块布正好在这次教廷的领头人克尔顿都主教手里。”
“一块布?”
独孤惊鸿诧异地说道。“具体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做出承诺,我就告诉你那个女人的地点,如何?”
男子问道。独孤惊鸿沉默片刻,然后咬着牙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夜娣丝的下落,我就什么都依你的,我发誓!”
……幽暗的古堡发出骇人的红光,当爱德华•阿因克斯回来后,一名女仆赶紧跑了上来,说道:“主人,小姐他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吃,只不过是偶尔吃一点而已。”
阿因克斯心情烦躁不已,说道:“你先退下去,我去跟她谈谈。”
房间里,夜娣丝明显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要不是依靠血族那强悍的生命力的话,她早就被饿死了!“我的好女儿,你怎么不吃饭啊?想让做父亲的我心痛吗?”
阿因克斯来到夜娣丝身旁,关切地问道。夜娣丝眼神空洞,缓缓地说道:“父亲大人要女儿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为了女儿自己的爱情,女儿我将反抗到底!”
“你!”
阿因克斯气急败坏,他恨不得将那个东方人粉身碎骨,但因为答应了夜娣丝不许伤害他,所以独孤惊鸿才能活到现在。“让你嫁给琼森是铁定的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过段时间你就去试穿婚纱吧,好好休息。”
说完,阿因克斯就快步离开了这里。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夜娣丝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痛哭起来,在这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她是和泪水还有床度过的!“我的爱人,你的夜娣丝此时好绝望!我该怎么办?”
……“什么?你说夜娣丝要嫁人了!”
当听到自己的爱人要结婚的消息时,独孤惊鸿心中简直是愤怒得无以复加。“也就这几个星期的事。”
男子说道。“怦!”
独孤惊鸿一拳轰断眼前的一棵枯树,面色分外地狰狞。“如果夜娣丝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要你们整个家族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