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喧闹的街道上,陈御风和柳清寒都没有开口。来来往往的,各种工作阶层的人共同组成了这座城市的基本部分,像蚂蚁一样微不足道,但却努力地发挥自己最大的贡献!“你刚才不应该拦住我的。”
陈御风忽然开口道。柳清寒抬起一直低着的头,说道:“或许你可能会感到诧异,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并不想你发生意外。”
陈御风的确吃了一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你那颗善良的心在作祟吧,这很正常。……好了,抱歉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我先走了。”
说完,陈御风便向柳清寒告辞,坐上公交车离去,卷起了一阵尘埃。柳清寒凝视着陈御风的离去方向,嘴中喃喃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话虽如此,但貌似装了某个东西了呢!为什么会这样?”
……今晚是陈御风的生日宴会,由于是陈御风下蜀山后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整个陈家都格外的重视,宴请了不少的社会名流。如此大张旗鼓的声势,目的只为了一个,让陈御风接触这个上流社会!陈家此时已经是到处张灯结彩,门口停了不少的世界名车,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当陈御风到来的时候,虽然天色已经暗淡,但仍然能够从几千米外看到这里的富丽堂皇!“为什么要这么浮夸?”
陈御风有些不满地想到。“少爷,你总算来了,夫人正等着你进去呢。”
看到陈御风,陈家的老管家立马跑过来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陈御风道。说完,陈御风就朝里面走去。“风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赶快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萧琴音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坏了,连忙说道。不过当看到满屋子的世界奢侈产品,陈御风则紧皱着眉头。“难道人类都把自己聪慧的大脑用到这些腐蚀心灵的垃圾上吗?”
不过就算陈御风如何地不屑,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在洗完澡后,穿上了路易威登这一奢侈产品。陈御风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合适的。镜中的人儿,面色平淡,表情忧郁,有些颓废但又不失高贵,目光并无纨绔子弟的轻佻,而是清澈,不含杂质。身高挺拔,看上去像是米兰时装周的顶尖模特!“该走了。”
陈御风走出自己的卧室,迎来了众管家和仆人的惊叹声,萧琴音也是十分欣慰。“真不愧是我儿子!”
宴会大厅,这里聚集了不少的社会名流,有政府官员,富家子弟,成功人士等。他们互相攀谈着,炫耀着,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巴结陈家。陈家在上海,甚至是华夏,都有着很深的影响力,结交这一家族,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正在这时,灯光暗了下来,陈荣光拿着麦克风走到了众宾客前,说道:“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犬子的生日宴会,陈某不胜感激,现在,就有请我的儿子——陈御风上场!”
热烈的掌声想起,陈御风缓缓地走出,淡然,宠辱不惊,让在场的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竟然是他!”
人群中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看见陈御风出场,不由得有些吃惊。而这女子,正是陈御风的同桌,夏芷涵!夏芷涵的夏家在上海市也是响当当的家族,他爷爷在中央任职,他的父亲则是上海市的市长!由于上海市近几年的快速发展,使得他父亲夏如海收到了上级的表彰,听说还有升职的可能。陈御风接过陈荣光的话筒,说道:“在下陈御风,感谢众人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在下的生日宴会,我陈御风不胜感激。希望今晚,各位能够玩得愉快。”
说完,陈御风朝众人鞠了个躬,充分体现出一个人的基本素养。接下来的活动就是常规的切蛋糕,唱生日歌等。完成这几项后,陈御风感到有些筋疲力尽了!“陈同学,想不到你还是位少爷呢!”
这时,夏芷涵手里托着一个装有波尔多红酒的高脚杯,朝陈御风微笑道 。陈御风微微错愕,然后同样赋予微笑:“喝着有‘法国葡萄酒皇后’之称的波尔多红酒,身穿香奈儿女装,你看上去倒像是欧洲皇室的公主。”
夏芷涵浅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会磨嘴皮子,真是让我意外!”
的确,陈御风自打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的时候,感觉逐渐远离原来淡泊名利的自己了,这下蜀山才几天的时间!真是不可思议。陈御风苦笑道:“我只不过是在适应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罢了。”
夏芷涵不做声,将手中的波尔多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能够给个面子吗?跟我跳一支舞?”
陈御风一愣,但随即笑着说道:“当然。”
两人走到大厅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华尔兹。华尔兹,又称圆舞,一种自娱舞蹈形式,是舞厅舞中最早的、也是生命力非常强的自娱舞形式。大手抱着夏芷涵盈盈一握的腰肢,陈御风不禁想起了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两人如金童玉女般,翩翩起舞,像孔雀一般,绽放着不一样的色彩。“难道我堕落了?”
看着周围的五光十色,陈御风有些悲哀地想到。不远处,夏芷涵的父亲夏如海正和陈荣光站在一起,欣赏着这一绝妙的舞姿。“芷涵长大了。”
夏如海感叹道。陈荣光将手中的红酒喝尽,对夏如海说道:“你女儿真是好本事啊,我们家的石头也要软化了!”
夏如海混迹官场许久,是个明白人,当然听得出陈荣光的意思,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
但陈御风能够和夏芷涵这位美人共舞,还是激起了在场男士的嫉妒,不过碍于陈御风的身份,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丽人在怀,美酒光杯。陈御风啊陈御风,你伤了多少男人的心啊!”
在人群中,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帅气男子怅然地说道。他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从京城赶来,家族虽小,但地位不低,他叫严以复,京城严家之人。舞曲罢了,现场掌声雷动。夏芷涵或许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微红,勾起了陈御风的领带,挑逗般地说道:“等下要去听歌剧吗?”
“好啊。”
陈御风不假思索地答道。陈御风忽然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高贵的场合,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原来的愤世嫉俗似乎有些黯淡下去。……人总是想固守本心,但殊不知,有些是天生就被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无论如何的排挤,纵使时光荏苒,一旦遭到外物的刺激,还是会重新出现,这可以理解为人性的堕落。陈御风很难想象就这么一支寻常的舞蹈,就动摇了自己近十年修道的根基!这个夜晚,也许就是自己的堕落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