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蒹葭宫中小公主乐见睡的很香,韩妃躺在公主身边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母妃。”
夏春苗轻轻的叫了一声。
韩妃立刻睁开眼睛,轻轻说道,“春苗,你怎么来了?快些出宫,你父皇要对付你呢。”
见夏春苗左右查探,韩妃道,“我让他们都离开了,这两天事情多,我要清净。
况且,除了芍药,我根本不喜欢旁人近身伺候。
你要是有要紧的话就说,说完赶紧走。”
“母妃,乐见她不会醒吧?会不会吵到她?”
韩妃轻轻爬了起来,“不会,这孩子睡觉很实,春苗,你深夜来我宫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夏春苗扶着韩妃坐了下来,“母妃,事情先放一边,我先给你看个人。
你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喊出来将乐见给吵醒了。”
“你这孩子?不知道现在自己身边危险重重?居然还笑的出来。
还让我见人?什么人值得母妃见。”
“难道孩儿不值得母妃见吗?”
齐无邪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神情有些激动,却表现的并不明显。
他的手指微微的颤动,走路也比往常快了几分。
“这……”
韩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拉着春苗的手,“是……无邪?”
“无邪,我就说先告诉母妃,你非得打哑谜,这下母妃都被吓着了,你该当何罪?”
“母妃,孩儿其实一直都没死,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假死罢了。
之前没告诉您,是怕您露出马脚,如今已经不需要了,我不想让您担心受怕,所以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
终于确定了眼前的男子是自己的儿子,韩妃松开春苗的手,眼中满是泪水。
她走上前去,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齐无邪将韩妃抱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儿子不孝,让你承受了那么多。”
“不,这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还活着,那便什么都好。
我简直太开心了,老天真是对我不薄。”
齐无邪松开手,“母妃,我们坐下聊聊吧,后面我和春苗还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此之前,我们不想有什么遗憾。”
“嗯,坐下吧。”
三人坐了下来,屋子里面没有电灯,但是今天月亮很圆,倒也能看的清一二。
“你们打算做什么大事?是不是和君上有关系?”
韩妃开门见山,“君上就是君上,当年你们的外公当皇帝的时候,已经够厉害,可对比君上,我还是觉得君上的手段更加凌厉。
所以,我觉得你们要小心再小心。”
春苗看了一眼齐无邪,齐无邪点了点头。
“母妃,我们知道这事很难,我和春苗也做了最坏的准备。
只是现在我们担心和乐、致远,若是我们失败了,和乐、致远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
到时候还请母妃在君上跟前美言几句,若是不行,便去求求太后,最好能将两个孩子养在你的膝下。”
“你们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做这些。”
齐无邪道,“那我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无邪、春苗,你们要做的事情我也能猜到一二,若是可以,留他一命吧。
如此,你们对百姓也算有个交待,阻力也会小一些。”
韩妃是聪明人,她话没有点破,却什么都知道。
夏春苗道,“母妃放心。”
接着她岔开了话题,“我们想去看看乐见,自打她生下来我们就没看过几回。”
一个粉嘟嘟的女娃娃躺在床上,她皮肤雪白,睫毛特别长,此时可能是做了什么美梦,满脸都是笑意。
“妹妹长的真是可爱。”
夏春苗看了齐无邪一眼,“可惜咱们是俩小子。”
“这有何难?以后咱们再生个四五个,总能生出丫头来。”
韩妃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话,完全是没想到,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儿子似乎是……
不会开玩笑的人!
夏春苗道,“你当我是猪啊?一生生一窝。”
突然意识到韩妃还在身边,夏春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母妃,让您见笑了。”
“无事,看你们这样母妃很是欣慰。”
齐无邪道,“母妃,我们得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知道了。”
韩妃拉着春苗的手,“不要记挂母妃,母妃有自信,君上对我还有几分情意,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吧。”
夏春苗点点头,“知道了,母妃。”
接着她便和齐无邪出去了,当然是找了个很好的位置,时不时的就钻到商场。
有了这个作弊神器,基本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韩妃此时心里的感情十分复杂,又开心又担心。
她拉着小女儿乐见的手却猛的发现枕头边多了个袋子。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银票和无数的金瓜子,她的眼中有些湿润。
“无邪那么穷,这银子肯定是春苗给的,其实我命也挺好,这个儿媳妇是真的不错。”
“就在这吧?”
此时夏春苗和齐无邪背对着墙,正在一个宫墙外面。
夏春苗点点头,“应该是这里没错,你看这地儿破破烂烂的,却派了好些侍卫守着。
冷宫里面,谁还有这待遇,除了那女人,应该也没旁人了。”
“一会儿我们进去后,先把里面的那些人弄晕,然后我用摄魂术对付那女人,最好别整出动静来。”
“嗯,就这么办。”
两道身影从上方飞过,这边的侍卫武功都还可以,但是远达不到春苗和齐无邪的标准,所以并没有觉察异常。
等夏春苗走到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除了中间的一个石板路周围都是些野草,根本看不出有人住在这里。
而再往里走是一个屋子,上面有一把大锁,窗户也被钉死了,只留了一个很小的口子,应该是用来送饭的。
夏春苗看了齐无邪一眼,两人没有说话,眼神交流,便原地消失不见。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内了。
屋里黑乎乎的,并且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不臭,但是却有一种腐朽的感觉。
夏春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此时他们是在正厅里,那女人应该是在房间,这特别的味道也是来自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