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苗很快就回了皇宫,御书房外的守卫见了夏春苗便直接放行了,没多问一句。
行到里头,夏春苗并没看到齐宇达,只看到那个被称作指挥的男子。
那男子张开嘴,刚准备说话。
“你赶紧让人将出京的城门都进行盘查,尤其是去往韩国的各个路口。
我去问过那个老头了,他说要把母妃送去韩国,不过具体哪条路线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母妃应该没有危险,那老东西说,交待人厚待母妃来着。”
那男子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交代一下,很快便回来。”
“嗯。”
夏春苗点点头。
没过多久,那男子便回来了。
“今夜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本来出城就难,但是这找人也不能将对方逼到绝境。
所以有些话,我得亲自交待。”
夏春苗此时和那男子面对面站着,只隔了大概两臂的距离。
“这位,你怎么称呼?为何见到我不行礼?”
夏春苗双手抱肩,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也不说话,全凭夏春苗打量。
“声音可以装,面容也可以改,可这身子却缩不了。
刚刚听到韩妃出事的时候,你的耳朵动了两下,你尴尬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动三下,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动两下。
所以,你还要继续藏吗?”
“齐无邪。”
那男子纠结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才道,“春苗,你听我解释,要不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吧。”
夏春苗笑了起来,“不用解释,你承认就行。
大可不必找无人的地方,这儿现在不就我们两个么?”
“我真的……”
“行,你承认就好。
接下来要办什么事情,现在时间紧张,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真不生气?”
夏春苗道,“头七那天,你不是回来了么?
那瓶子我看到,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这回把自己给坑死了,怕下这个决心也不容易吧,我和你生气作甚?”
齐无邪微微笑了起来,“是的,把自己坑死了不容易,现在还没到活的时候。
父皇他刚刚躺下,这次他伤的很重。”
夏春苗道,“得了你得答案,我还是去找母妃吧,我们都在这杵着干嘛呢……”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了,紧跟着一起得还有韩妃。
韩妃见了夏春苗,一把就抱住了她。
“好孩子,母妃让你操心了。君上呢,他怎么样?”
夏春苗此时又惊又喜,“母妃,你是怎么回来的?你这身体还好吧?”
“怎么回来的?
春苗,你不知道我也会武功吗?那几个泥腿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现下那几人被我都被给收拾利索了。”
韩妃拉着春苗,“带我去看看君上。”
夏春苗一脸懵逼,然后看着齐无邪,心想难怪这齐无邪不担心呢,感情知道他妈会武啊……
不过韩妃没看齐无邪一眼,估计这家伙是连韩妃一起蒙的。
王成此时从内室走了出来,御书房后便是君上休息的地方。
“给韩妃娘娘请安,君上让你们都过去。”
夏春苗扶着韩妃往后面走,齐无邪便跟在后面,韩妃以为他是君上的贴身侍卫,护着君上安全的,也没多问什么。
此时齐宇达正半靠在床上,这些日子他实在太累。
“都别行礼了,心若,你过来。”
韩妃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颇有些哭笑不得。
“君上,你这戏演的真好,若不是听到你给咱们女儿起的名字,您还以为你当真是绝情寡义呢。”
齐宇达拉着韩心若的手,“你待会就回去吧,还坐月子呢,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之前让你受委屈了,害的你早产,还好你和孩子都没事,不然吾要悔死了。
不过,你放心,害你的人吾知道是谁。此时她和她的孽种都不在了。”
“孽种?”
齐宇达靠在床上,看着韩妃,眼中露出难得的温情。
“当然是孽种了,她玩那些招数,以为吾不知道么?
吾压根没碰过她,那肚子里的怎么就不是孽种了?”
“您的意思是,您对那薛什么来着,一直都是假的?”
齐宇达点点头,“吾都过了四十,就算是吾年轻的时候也对女色没什么兴趣,这你也是知道的。
你还真以为我被那女人迷住了?”
“臣妾自然是当真的,听说她生的很像您的竹马。”
齐宇达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君上,该吃药了。”
王成连忙将药端了上来,恰好给齐宇达解了围。
“心若,我想让春苗帮我诊个脉,你先回去照顾乐见,想必孩子也想你了。”
韩妃站了起来,“明白了,君上,臣妾这就告退。”
“春苗,给你父皇诊完脉,你也先休息吧,折腾了一夜,也累了。”
夏春苗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母妃。”
韩妃走后,王成自觉地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齐宇达伸出手,“春苗,你跟着外公学医也有好些日子了,听说你得了他大部分的真传,你替吾看看吧。”
夏春苗搭着齐宇达的脉搏,心中思考着事情。
刚刚听到齐宇达和韩妃说的那些,夏春苗已经明白齐宇达一直在演戏,他并不昏庸。
只是不知道父亲那边,是不是君上真的派人去害过他。
似乎是看穿了夏春苗的意思,齐宇达直接说道,“你是在想你父亲的事吧?
那高邱立确实是我的眼线,是我留在你父亲身边制约他的,不过他害你父亲却不是我的旨意,而是收了漠北的好处。
现在边境这么紧张,吾绝对不想让林放出事。
春苗,你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些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说实话,你直接杀了那高邱立我很惊讶,同时也很欣慰。
正是因为你杀了高邱立,这局便破了,今日吾才能抓到这么多大鱼。”
这些话过了夏春苗的耳朵,却没用过心。
一个君王的手段、谋略绝不是她能判断的。
此时她更关注的是齐宇达的脉象,这脉如此混乱又无力,细细诊来,越发觉得凶险。
这脉象,已是回天无力,若不是吃了那药,恐怕都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