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小低头看着瘫软在地，满脸痛苦，面容扭曲的百鬼道长，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抬头望天，他心中思绪万千。
若是他站在百鬼道长的角度，他肯定也会做出跟百鬼道长一样的选择，毫不犹豫的投身那鬼道修炼。
在这个弱肉强食，修士为尊的世界。
没有实力的世俗之人，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眼中，与那待宰的牛羊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百鬼道长的经历，就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他没有自保的实力。
遇到羞辱，只能忍着，他不敢反抗。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反抗，可能连命都会丢掉。
在凡俗界是这样，去了无极观还是这样。
突然有一天，有个能让他变强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他自然得牢牢抓住。
哪怕，那个机会，会让他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邪修，他也义无反顾。
这一刻，魏小小心中生出一丝明悟，他对痛苦二字的理解，再次加深了不少。
系统：“恭喜宿主，感悟痛苦本源【抉择】，奖励经验值1万点。”
没有理会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魏小小低头看着手掌，而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你的选择没有错，但...你走错了方向！”
抬手剑落，百鬼道长扭曲的面孔渐渐回复平静，一滴泪水从他面颊滑落，落入那尸山血骨，滴入那残骸断臂。
深深吸了一口气，魏小小转身朝楚云明走去。
在他身后百鬼道长面带微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终于...解脱了！”
百鬼道长的死，使得魏小小的心情有些低落，他面色阴沉，一步一步的走到楚云明面前。
低头看着脚下，已然目光呆滞，失神落魄的楚云明。
魏小小心中有一股戾气，正在慢慢滋生。
“相比百鬼道长而言，你...更让人觉得恶心！”
从痛苦之力传递过来的经历中。
魏小小发现，这楚云明从出生到现在，几乎都是顺风顺水。
出生在修炼世家，从小备受宠爱，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渐渐的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看到喜欢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抓在他的手中。
就连清风学院的入院资格，都是他用手段，从一名资质很好的世俗界学生手中，硬生生夺过来的。
而那名学生，被他家族中的人，残忍杀害。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变得如此黑暗！”咬牙切齿的看着脚下楚云明，魏小小厌恶道。
“你本就该死在黑豹爪下，既然命运已定，那你也别活着了。”
“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为你流的眼泪？”
一团火焰在魏小小身前凝聚成形，发出一阵阵“噼啪”的声响。
“天火龙炎！”
伴随着一声低喝，那团火焰瞬间落在楚云明的身上。
“腾”火焰迎风而涨，瞬间将楚云明吞没。
斩杀了楚云明，魏小小扫视了一圈，望着那数之不尽，堆成一座座小山般的断臂残骸。
他抬手掐诀，烈焰金蝉剑凌空一斩，在地面划出一道足有一丈深的沟壑。
“御气术！”
灵力散发，魏小小控制着灵力，将那些断臂残骸尽数扔入沟壑之中。
一拳砸在地面，震松土壤，将那沟壑掩埋，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崖底中居然有一丝微弱的痛苦之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朝他苦厄之眼中涌入。
施展内视术查看了一下，他发现那些痛苦之力，居然涌入进了之前他李天霸身上领悟出的那个痛苦本源中。
“李天霸，他...还活着！”一脸震惊的退出苦厄之眼空间。
他顺着那一缕痛苦之力，朝一处崖壁位置靠近。
“就是这里！”
来到一处崖壁前，他发现那一缕缕痛苦之力，正是从面前的崖壁中涌出来的。
运气提拳，他低喝一声，用力一拳砸在了那处崖壁上。
“轰隆~”
伴随着一声轰鸣，崖壁坍塌，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走进那洞中，魏小小没走几步，便来到一间石室之中。
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他紧闭嗅觉，并皱眉道：“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间石室!”
石室中，有一个巨大的血池。
此时，一个浑身散发着黑色煞气的身影，正盘膝坐在那血池之中。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闯进石室，那身影猛的睁开了双眼，血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魏小小。
“魏小小！”那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魏小小便认出了那血池中的黑影，“李天霸，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啊！”李天霸睁着血色双瞳，扭了扭头，声音略显僵硬的说道。
说完，李天霸便从血池中走仂出来。
他抬手一抓，血池沸腾。
眨眼间，那血池竟化作一件血色长袍，披在可李天霸的身上。
“轰！”
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血腥之气，从李天霸身上散发出来。
“筑基境！”魏小小眼睛微眯，他从李天霸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想不到你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实力，魏小小，你进步很大嘛！”李天霸一步一步的朝魏小小走近，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滔天煞气，魏小小心神一凝，抬手就将烈焰金蝉剑抓在手中。
就在魏小小准备动手的时候，系统突然提醒道：“宿主小心，这里尸气很重，对方可能并不是人！”
“尸气？”魏小小皱眉看着李天霸，在脑海中问道：“系统，你的意思，他是僵尸？”
系统：“僵尸？不，应该比僵尸的级别要高出许多！”
就在魏小小在脑海中跟系统交流的时候，李天霸突然动了。
只见他身体一晃，便出现在了魏小小身旁，血光一闪，魏小小被一拳砸飞了出去。
“魏小小，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见魏小小被一拳砸飞，李天霸仰天大笑道。
笑声未落，他化作一道残影，再次出现在了倒飞而出的魏小小背后。
“嘭！”
又是一拳落下，魏小小倒飞的身影受阻，被硬生生的砸进了地面。
“啪！”
一脚落下，李天霸踏在了魏小小的身上，状若疯癫的大笑道：“看到了吗？现在的你，在我手中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