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了青丘媚的能力之后，巴巴托斯凝重的点点头。
确实。
就像冯斯翰说的那样。
一旦这件事情曝光。
那么对于大陆上的各种亚人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现在的亚人都是奴隶。
而一旦这些奴隶得到了这种力量，那一定会起来反抗他们的奴役。
到时候免不得又会是一场维持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战。
而这也会动摇到两族的霸主地位。
这绝对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所以。
在亚人族，或者说妖族崛起之前，他们一定会展开一场大屠杀。
将这种可能性遏制在摇篮里。
“但这和我成为领地管理总督有什么关系吗？”
巴巴托斯虽然明白冯斯翰的说法。
但却不明白和自己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你觉得你现在还算人类吗？”
冯斯翰问道
“不算。”
巴巴托斯脱口而出。
“那魔族呢？”
“……也不算。”
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巴巴托斯艰难的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进化了。”
冯斯翰站起身。
“魔人既不算人族，也不算魔族，按照他们的分类来说，其实你们也算是亚人一类的，而且……”
“而且？”
巴巴托斯抬头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冯斯翰。
“而且魔族也不过是从人族进化而来的人而已。”
走到巴巴托斯面前，冯斯翰笑着说道。
“什么！这不可能。”
巴巴托斯激动的站起身。
“这个世界连魔法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冯斯翰白了一眼巴巴托斯，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
“‘精灵魔法·强制转生’这个魔法我在看着它发动之后就觉得很不正常，因为他是作用于将人体‘改造’成魔人的形态。”
“你知道吗，当时有一个士兵就在我的面前被转化了，看着他双手捂住眼睛，并且双眼开始泛红进入狂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
“那就是和铃音当时进化时候的模样简直是如出一辙。”
面对巴巴托斯的疑惑，冯斯翰直接走到铃音的身后，然后将她脸上的面巾给解开。
“来铃音，将眼睛睁开，看一眼巴巴托斯。”
被揭开面巾的铃音因为怕让众人发狂，所以是闭着眼睛的。
但在听到冯斯翰的话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原本还不明就里的巴巴托斯在看到铃音双眼的一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疯狂的边缘。
烈火。
断臂。
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小孩。
以及抱着他们的尸体，正流着血泪痛苦嘶嚎的成年男子。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像是看电影一样。
巴巴托斯站在一旁作为第三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内心深处那股狂躁在不断的蚕食着他的内心。
“我已经杀了他们了……全杀了……”
巴巴托斯嘴里呢喃着。
【不！还没有！一定还有漏网之鱼！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杀光了……全都杀光了……我为孩子们报仇了……”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还有那个贱人你没杀，杀了她！】
“我都说了！我已经杀光了！”
感受着内心深处那狂躁的气息，巴巴托斯猛地抬起头，瞪着猩红的双眼放声怒吼。
“好了！就到这里吧！”
突然，冯斯翰的声音传来。
当巴巴托斯低头再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城主府的议事厅。
而眼前的铃音的双眼已经被她身后的冯斯翰用双手给蒙住了。
仅此一下。
浑身就已经湿透的巴巴托斯一屁股坐在了团蒲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感受到了吗？那股疯狂的气息，是不是和你当初成为魔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给铃音将面巾重新系上之后，冯斯翰笑看着巴巴托斯。
“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掀开自己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
就算是一直很绅士、很有贵族范儿的巴巴托斯也有些生气了。
“我想要说明的是，整个祖安城，几千进化的妖族里面，只有铃音一人是在进化的时候保持着清醒，而别的妖族全都会在这种进化中陷入狂暴状态。”
“只有极少数会在进化的时候保持清醒，你……不觉得这种状态和什么有些相似吗？比如说‘魔人的转生’什么的。”
“这……”
“说不出来了吧。”
冯斯翰耸耸肩，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而铃音也跟着站在了他后面。
“在经过我对‘进化’的研究之后我发现，不管是魔人还是魔族，都不过是从人类进化来的。”
“只不过进化的方向不同而已，比如说长手、长脚、大耳朵、红眼睛等等。”
“还是用‘强制转生’这个魔法来说。”
“虽然不知道它是由谁，出于什么目的创造出来的。”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魔法在将人类的身体改造之后会出现‘只针对眼睛的变化’的效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理由怀疑魔族内部高层一定还存在着针对手、脚、耳朵、胸等等‘外在表现效果’的魔法。”
“只不过我还不清楚魔族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将同样是进化体的你们排除在外，难道是因为他们不懂‘内在美’？”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怀疑亚人其实也是从人类进化来的，只不过是更夸张了一些而已，什么兔耳、狐尾、鳞片的。”
冯斯翰的爆论一出，在场的总督们可就不干了！
说什么不好，你非要说我们是人？
这是在侮辱我们妖族？
也就是他是‘贤者大人’。
不然的话一定会被打出个二级伤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妖族总督们还没什么反应，就被激动的巴巴托斯给打断了。
试想一下，冯斯翰这个理论说出去，确实是会让很多人感到不适。
“都说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冯斯翰耸耸肩狞笑着说道。
“第一，我这只是个没什么实际证据支撑的假设。第二，就算这个假设是错误的，但只要将消息放出去，你觉得外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放出去？
巴巴托斯一愣。
这个消息一旦放出去，不管是人类社会、还是魔族社会都会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
好坏不敢说。
但毫无疑问的会为妖族的崛起或者建立，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而这就是冯斯翰想要的？
“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复杂的看了一眼冯斯翰，巴巴托斯心中有些苦涩的问道。
之所以苦涩，是因为他完全找不到反驳冯斯翰这个理论的话语。
因为他的这个假设实在是太精彩了。
就算是假的，也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为了给受压迫的同胞们一个栖身之地而已，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风扇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