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你在做什么?”李教头昨晚便觉得张教习不对劲,昨夜张教习并未如往常一般早睡。
今日一大早见房间中的灯还未熄,两人在武馆中相处多年,熟悉的如父子一般,张教头原本想要问一问,但被学院的其他教习请去帮忙,便向着回来后再问。
结果在比赛场上在看到张教习时,发现他仍有些魂不守舍,便一直留意着。
远远的见他带着柳珠珠走向后山,便一路追来,待追到时,正看见张教习将柳珠珠打晕背在背上。
“师父,今日之事我必须完成,你不要阻拦。”张教习不复往日里温顺的样子,言语坚决的说道。
“放下柳珠珠,孽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为了一个丁教习这么做值得吗?”李教头大概猜出了张教习的目的。
丁玲以前都不屑于与他们交流,高高在上,这些天却时不时来找李教习。
对于自己的徒弟李教头还是比较清楚的,心思单纯,执着。
李教头毕竟年纪大些,好不容易追上了张教习,挥出一掌,张教习避过。
又试图抓过柳珠珠,被张教习避开,张教习抬眼看了看山顶,眼中的决绝之色更甚,招招都是狠招。
因为背着一个人,两人现在一时难分胜负。
“师父,你想我死吗?”张教习绝望的喊出一声,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趁着李教头晃神的一瞬间,一掌击向李教头的胸口。
李教头慢慢向后倒下,眼中惊讶愤怒之色让张教习闭了闭眼,随即跳上前将晕过去的李教头拖到一个天然的凹陷处,便继续上山而去。
这本赛场上比赛正如火如荼,三队十五人同时出发,三皇子队的傅鳌一马当先,很快便上至柳珠珠示范的位置,他停顿了一秒,看了一下第二名与自己的差距,便继续想上攀登。
两炷香后,不出意外的傅鳌果然是最先上到山顶的人,对于傅鳌来说,也有些累,攀登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单单需要耐力还需要协调性,要保持最佳的速度还需要看准脚下掌握技巧。
傅鳌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棺材中躺着的丁玲解开绳索,并顺着绳索带她下山才算胜利。
傅鳌走了两步到了棺材旁边才发现丁玲是在沉睡状态,这自然增加了难度。
他伸出两只手准备将丁玲打横抱起,却发现棺材中的绳子系在丁玲身上,自己抱起丁玲拉动了绳子,棺材开始移动。
就在傅鳌吃惊失神之时,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边的张教习,一掌将傅鳌打退,接过了傅鳌手中的丁玲,飞快的用小刀将绳索割断。
转身将丁玲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又将柳珠珠抱起投进了开始加速往下岩石边冲的棺材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傅鳌刚站稳便发现张教习已经将柳珠珠投进了棺材之中,他急忙上前想抓住棺材的后沿,但却来不及了。
棺材的开始加速,飞快的冲向前,不一会就冲出了岩壁。
傅鳌这才发现原来棺材底部被涂满了油,而原本固定棺材的绳子已经断了。
张教习见柳珠珠已经顺着棺材往岩壁冲去,并未停留,立即抱起丁玲下山。
傅鳌反应过来时,犹豫了一下,便追着张教习而去。
其他人只看见头顶上一片阴影,轰隆隆的重物磨损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口棺材从天而降,大家拉着绳子向周围跳跃避开。
棺材中的柳珠珠头部朝下,在棺材从岩壁边沿滑落时撞击到了棺材板的内侧前端。
头疼欲裂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半空中,绑在棺材内,动弹不得。
柳珠珠在棺材中找到能松开自己身上束缚的刀具,但没有找到。
看了眼岩壁之下,柳珠珠对愣神的学员吼道,“比赛继续,下刀子也给我继续。”
底下的围观加油的学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以为是比赛的一个项目,都在说着柳教习勇猛异常,一个女子,竟然敢玩如此高风险的活动。
还有人讽刺的说道,要脸不要命。
时刻留意柳珠珠的墨逸凡,在发现柳珠珠从比赛开始便不见踪迹,已经让手下的人去四处寻找,但并未声张。
就在棺材掉落的一刻墨逸凡就看出来躺在棺材中的不是丁玲,是柳珠珠。
即刻带着刀疤,踩着众人的肩膀向岩壁飞奔而去。
刀疤将背上的大刀拿在手中,拉着绳子上借着天生的神力三下两下便上到了一半。
底下的学员不明所以的大声叫好,还有人认出了刀疤正是战神墨逸凡手下五虎将之一,其人力大如神,曾经一把大刀横扫取了鞑靼十几人的首级,是大齐出了名的大力士。
刀疤稳住身形后,便对底下的墨逸凡点点头,在棺材倒的那一刻,用大刀借力托举了棺材,将向下俯冲的力量减弱了。
再挥出几刀棺材应声而破。
棺材板破碎的声音刺激了底下的学员,他们并不知道山顶发生的情况,还以为这是柳珠珠准备的节目。
棺材板掉落,负责安全的教习让学员向后退了一圈。
柳珠珠身上的绳索随着棺材的破碎被解开,此刻她只看到墨逸凡站在岩壁之下张开双臂高高的抬起。
她试图拉住岩壁的绳索,以减轻自己降落的速度,却发现身体与岩壁之间有一段距离。
很久没有害怕过的柳珠珠在坠落的一瞬间也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太快了,快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身边的声音都消失不见,随着“咔嚓”两声,柳珠珠只感觉自己冲进了一个温暖的身体之中。
柳珠珠皱着眉头睁开了眼,正是墨逸凡那放大的俊脸,只是墨逸凡嘴角那抹黑色的血和无力垂落的双手,让柳珠珠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