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轩完成任务后马不停蹄地往京都赶,回到京都已是子时,城门都关了,好在他持有皇上特令,守卫开了个小门放他进来。
风尘仆仆,他决定先回将军府换一身衣服再进宫,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走到将军府外,看到白灯笼高挂,院子里四处是白幡,心里在数着留在将军府住的几个白家人,究竟是哪个出了事?
因为太积极“加班”,他压根忘记了将军府是他的府邸,只有他与他的亲人才可以在这里这样办丧事。
已经过了子时,白玉轩也不想去吵了看门老头儿的好梦,轻轻一跃就翻墙进了自己家,家里都是大男人,大多院子也没安排人住,除了值钱的东西放在库房有人守着,整个府里也没有安排人值夜。
他原本想直接去自己的院子换身衣衫,再找人问问情况,却听见正堂处隐隐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具体听不清,声音却十分熟悉。
初柳?她怎么会在这里,哭谁呢?她与府里哪个人熟识,他竟然不知道,于是决定在房顶上偷听一会儿。
红初柳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木然地将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丢进火盆里,神色悲凄,却没有哭。
就是因为她自收到白玉轩的噩耗一直都没有哭,这才让人十分担心。
初杞陪着她一起烧纸钱。
“姐,你其实没必要披麻戴孝,你,你还没嫁呢!”
“嗯,知道,”红初柳眼睛红了红,也许是被烟熏到而已,“只是我不送他,还有谁送他呢?一个人,怪可怜的。”
一说起话,红初柳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九岁的男孩,一个人下山,如果不是遇到我们,就他那孤傲的性子,怕是要早饿死了。”
“给了他命,他就是我的人,早就是我的人了。”
“他救过我好多次,我的命早就是他的了。”
从穿越到如今整整八年,哪怕没有时常相见,可白玉轩始终在她的生活里,有牵挂、有想念、有担心……
有些人在脑海里,已经从习惯到不可替代。
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它天天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能感觉不到那是爱。
可一旦失去,你就会感觉到身体里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可笑自己还在纠结年纪,早就该先扑倒他,说不定一次就能中标,给他留个后。
“人家是追妻火葬场,到我这里……呵呵,可好了,追夫火葬场!”
白玉轩偷听到这里,才注意看向灵堂,上面的牌位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自己死了?他抽出匕首在小指头上割了一个小口,有血!
“姐,你乱说什么呢!好好的干嘛要火葬!还有,你送完这一程,姨婆、表姑父他们一定会再为你寻个好亲的,皇上,皇上也说要给你指婚呢!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不会想不开的啊,我得活着。我要买很多很多楼,做个有‘睡后收入’的收租婆……然后有了钱,大忻国我都还没看够,我要带着小白一起去看!”
“来日方长,你别这么绝对行不行。”
“你见过比他还傻的人吗?我以前‘丑’成那样,他还觉得我最美;明明吃醋得不行,还要为我的幸福着想……就是因为他傻,我才愿意赌一把,赌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白玉轩,此生定不负你!”见红初柳如此悲伤,白玉轩再也忍不住,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初杞胆子小些,被突然出现又衣衫凌乱的白玉轩吓晕了过去。
红初柳怔怔地看了他一会道:“这么急着来接我吗?好多事都没安排呢。”
她双手支地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可双腿却不听使唤,麻木得动不了,又跌坐回地上。
“过来,”红初柳红着眼向白玉轩招招手:“下面也打仗吗?这一身乱糟糟的,没有人帮你收拾可怎么办?要不要烧两个人下去给你。”
“初柳,我没事啊!”
“啊!没事?死人是打不死的吗?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也许你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也许会灰飞烟灭……唉,你就是这样让人一直操心!死了也让我操心。”
白玉轩一脚踢飞了自己的牌位,转头双手紧紧抓着红初柳的手臂,对着魔怔的她大声吼道:“我没死!我没死!那个沙逼说我死了!”
“你,你……没死?你没死?”
“是的,我没死啊,我都还没娶你,怎么敢死!”
“哇……”
三天没有落一滴泪的红初柳扑到了白玉轩的怀里嚎啕大哭!
真好!失而复得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