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轩思考半晌,针对性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你们打算用的这香,是青楼里惯用的,一个侯府小丫鬟有这东西,破绽太明显,我去弄个无色无味的来。
还有初柳的安全这是重中之重,且再等两三日,我寻的东西应该就到了,到时候再行动比较妥当。”
甘博翰与偃子川自是无异议,人家虽然持反对意见,却把解决方案都想好了。而且对于白玉轩的武力值,他俩是真正佩服的。
之前出手的,除了莫左莫右,和两个小厮,还有一个可是偃子川的暗卫。五对一,换着是甘博翰两人,估计早就落败了。
如果不是红初柳扰乱了白玉轩的心神,怕是五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们发现,白玉轩其实也未尽全力,毕竟不是生死搏斗。
于是,这计划就多了一个人参与,四个小屁孩,智斗京都纨绔的大戏,即将上演。
只是,安排得再完美,也难保老天不会出来捣乱。
当今圣上在盛年之时,还是颇有建树的,削弱了好些外戚势力,毛国公府首当其冲。
毛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当今圣上虽非太后亲生,但却有抚育之恩,因此毛国公府虽被夺了实权,却保留了爵位。
毛国公府失权,自然唯有敛财一途可走。只要不出人命案子,圣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毛国公府的毛三爷很不甘心,当年的毛国公爷有权有势,他这个庶子好歹能喝上汤。夺了权后,他这个没有爵位的庶子连汤都快喝不上了。
眼见着国公府的老太太也到了岁数,不知哪天就要乘鹤仙去,那时国公府就会分家。这一分家,国公府就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这两年急着找根大腿抱,大皇子看不上毛府的人品,毛府就想上二皇子这条床,毕竟贵妃如今得宠。
大皇子妻弟被诬陷强抢民女,就是国公府三爷做的事,是毛三爷交的“投名状”。他不但安排了抢,还让那女子羞愤跳楼,虽没死却落到个残疾。
苦主在毛三爷的暗中支持下告上京兆府。京兆尹大人想从中调解,大皇子妻弟却不肯赔钱了事。毕竟一旦赔钱,就等于认下了罪名,百年书香世家的清誉将毁于一旦。
甘博翰几人的计策就是“围魏救赵”,从国公府三房这里下手。把毛三老爷唯一的儿子——毛七公子也弄进大牢里,最后以人换人。
傍晚时分,与桐树巷相邻的桐柏巷路口,停了两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
其中一辆车里,偃子川听着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声,有些不确定地说:“那货今日不会不来了吧?”
“会来的,他的酒瘾最多只能忍受五日,前些日子安排人让他不得闲,今日已是极限,中午没来,这晚上肯定要来的。”甘博翰气定神闲地回道。
三房的毛七公子毛康适,是桐柏巷百年老字号扶头酒馆的常客,用他的话说“扶头酒离了酒馆就没有扶头的感觉,是以隔三差五,他就要到这里来喝酒。
就在俩人说话的功夫,毛康适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进了巷子。按计划,毛康适将在里面呆半个时辰才出酒馆。
主要演员红初柳与群众演员白玉轩坐在另外一辆小马车上,收到消息两人也不着急。一个手里捧着两个双麻火烧,另一个则津津有味地吃着。
红初柳满足地吃完手上那个,发现白玉轩一口没吃,奇怪地问道:“你不爱吃这个吗?”
“我不要紧,你先吃饱,一会儿折腾起来,可消耗体力了。”
“唉,没那么惨啦!计划里那货看上我后,就把我带进他们别院,公子就会带人来抓现行了。而且你还会一直在屋顶上,实在饿了,再给我丢个馒头呗!”
“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你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吗?”
“就我现在的身份,不愿意也落不着好啊!搏一搏,我就有钱赎身了。”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小赵那儿的钱……”
“打住!第一,那是你家的铺子,不是你的铺子,我不希望你公私不分。第二,就算是你挣到的钱,我也只能借,且等你挣到了钱再说。”
红初柳又吃了一口双麻火烧:“就目前来讲,这是最快的办法。再说了,虽然我不想借着皇子的名头做些什么,但能让他欠我一个人情,在这个年代总是好的。”
“算了,你说的总是有理。你自己小心,让我再检查一下你身上的装备。”说起挣钱的事白玉轩就有些底气不足,已经被红初柳不止一次的鄙视了。
红初柳要被人“劫色”,虽说在时间上和暗处里都安排了人手,可白玉轩还是给她戴上了袖针筒,以防万一。
这是早些年白玉轩自己在山里琢磨出来的玩意儿,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手镯是给女生戴的,只觉得好看就做了出来。
他觉得红初柳就是个自然吸灾的体质,给她用有备无患。在回山里跟爷爷报信的时候,就顺便让人带下山来了,这两天重新打磨了一下,现在看来,正是刚刚好。
袖针筒戴在手上,从外表看就是一个手镯,实际上内藏机关。里边射出来的针就比头发丝粗那么一点点,长度只有指甲盖这么长。
射出来的速度却极快,就是练武之人毫无防备之下都有可能中招。想要杀人就抹上剧毒,而红初柳手上的这个,只抹上了速效麻药,就算计策失败也不会闹出人命。
除此之外,还有红初柳头上的发簪,那里也有一个小机关,射出来的细针也是致麻的。
“你记得怎么用吧?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求你了,白嬷嬷……”红初柳做了个鬼脸,白玉轩却又脸红起来。今早红初柳化完妆后出来,他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内力莫名有些紊乱,估计这段时日练功不够勤快。
他并不知道这是红初柳在真实的美丽容貌上再加工的成果,只觉得这化妆术太过神奇,能化腐朽为神奇,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在见到美女之后,都觉得是假象。
“这个事情了以后,你不要再化妆了,这样……这样不安全。”
“那是自然。”红初柳看着他那憨憨的样子抿嘴偷笑。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扶头酒馆里的眼线走了出来,这就意味着毛七公子已经在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