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这种事情,是个既艰难又简单的工作。当你处于弱势方,势必艰难。而当你处于强势方,就会很简单。郑飞跃目前就处于强势方。所以他直接了当地问王幼涵大哥,你看重什么?你看重什么,我给你什么!就是如此自信。王家老大有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他又能说什么呢?如今大家都知道郑飞跃手下不止一个公司,单是摆在台面上的,就有三四个大公司,再加上没摆在台面上的,谁知道有多少。这份底蕴,已经比运营两代人的王氏集团还要夸张了。“王副董?”
郑飞跃见王家老大迟迟不说话,特别提醒了下,叫的还是他在公司的职位。“我没意见。”
王老大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又搞定一个。王幼涵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两个哥哥已经表示没意见,只要最后说服父亲,就再没人阻止她和郑飞跃在一起了。“王董,您呢?”
郑飞跃道。王童生突然闭上眼睛,道:“今天有些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很明显,王董事长暂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答应的话面子上又过不去,只能实行缓兵之计。可郑飞跃不会答应。他直接了当道:“王董,今天的事情还是谈完为好。我很忙的,平时也没太多时间陪你们玩。”
风水轮流转,这些轮到郑飞跃说没时间了。王童生睁开眼睛,瞳孔闪过一丝怒火,道:“不是所有事都要立刻解决,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
“王董知道吗?黄兴山和我说过同样的话,现在他过的很不好。”
按理说,郑飞跃不应该顶撞王童生,毕竟他是王幼涵的父亲。可正是这个父亲,亲手扼杀了王幼涵从小到大的幸福。相比较她的两个哥哥,王童生才是阻力的根源所在。这是个满脑子传统思想和家族利益的老顽固,也是最大的一块顽石。而对付顽石的最好办法,就是想办法砸开它。王童生显然气的不轻,讽刺道:“黄兴山出事是他咎由自取,不要把这一切功劳都归功在自己身上。”
这时,雷老虎举起手,道:“老头我插一下嘴,黄兴山就是被郑先生送进去的。那老东西敢插手我们鲲帮的事,还弄死了雨堂主,郑先生把他送进监狱,反倒是保了那货一命。”
“什么?”
王童生勃然变色。雷老虎嘿嘿一笑,道:“我发现你们一家挺有意思,这么好的女婿,却想方设法地向外推。”
风堂主冷笑道:“那他是不知道郑先生的厉害。”
田天行年纪最大,说话没那么难听,而是拍了拍王童生的手臂,道:“不要和郑先生为敌,当初黄兴山对鲲帮下手,老狐狸的计划一环接一环,可最后如何?还是被郑先生拿捏死死的,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王童生彻底呆住了。黄兴山竟然是栽在郑飞跃手里?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太大,甚至比得知郑飞跃是鲲帮的老大还要震惊。黄兴山是谁?那可是郑市商界最老谋深算的家伙,被他坑过的人,能从市中心排到外环路。这些年来,无数人都想扳倒那个老狐狸,却只能看着他越活越滋润,将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大。可就是这么个传说人物,竟然倒在郑飞跃手中。其中值得思量的东西,可就太多了。连黄家都能扳倒,更别说王家了?王童生陷入沉默。郑飞跃此刻显得极为强势,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太喜欢别人和我对着干。而和我对着干的人,似乎下场都不怎么样。黄少天就不说了,至于他老爹黄兴山,能活着还真得感谢我。”
王家老大看向郑飞跃,道:“郑总这是威胁我王家吗?”
郑飞跃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倒是想坐下来好好谈谈,架不住你们听不进去啊。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事情不解决,我是不会走的。”
沉默。王家的男人全部沉默了。这种被人走进家门威胁的场景,还从未遇到过。最讽刺的是,那个威胁他的人对王家不屑一顾,看重的只是王家的女人。三位堂主在旁边看戏,丝毫担心的意思都没有。恰恰相反,雷老虎还觉得郑飞跃的手段不够强硬呢。换做他雷老虎来,都不和你多比比,直接拿着散弹枪顶脑门上,点头YES摇头NO,简单粗暴干脆。王家老二脾气暴躁,火气上来后甚至无视旁边虎视眈眈的雷老虎,厉声道:“这里是王家,不是你的科技公司!”
郑飞跃直视他,道:“是吗?”
旁边,雷老虎对王家老二道:“你的那个物流公司叫什么来着?信不信我回去说句话,你的公司就凉了。”
王家老二瞬间就汗流浃背。雷老虎的话真心不是吹牛逼,有着黑·道背景的他,可不是给你玩公平竞争的好好企业家,他有的是办法玩死你。最难受的是,雷霆公司的背后是……郑飞跃啊。“是吗?”
郑飞跃冷冷地看着他。王老二深呼吸,然后暗暗告诫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多岁的冲动年纪了,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相比较而言,王家老大就冷静许多。从头到尾他都知道,郑飞跃若想玩死二弟,真的不费吹灰之力。而一旦集团的物流部分黄了,整个集团都会受到影响。不知不觉,那个自己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小职员,已具备威胁整个集团的实力。如今他坐在自己家里,带着三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张口就要他们承认其对小妹的占有权。何等嚣张。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有这个实力!现在就看父亲怎么处理吧?王童生依旧在沉思。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任谁被人带着自家女儿等上门,张口闭口威胁你的话,心情都会很差。可作为一个企业的掌舵人,他必须全盘考虑。郑飞跃今天登门拜访,不惜撕破脸皮,甚至把鲲帮的几位堂主叫来撑场子,与其说是来求承认的,不如说是来逼宫的。我看上你女儿了,你们给还是不给?他从未碰到过如此强势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