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你这是找哪个大夫给郡主看的?”
黎王问。若离有些慌了。“我......我就是找了府中的大夫看的。”
黎王看出了端倪。“既然郡主见不得光,那便吩咐下人们把帘子全都拉起来。”
黎王冷眼看着若离。若离知道自己快瞒不住了。“嗯?你听到了吗?若离。”
黎王见若离有些心虚,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瞒了他们。“是,王爷。”
若离只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和他们坦白吧。黎王妃进了卧房,将床上的婢女拉过来一看,果真不是陈舒晚。那婢女见事情败露,赶忙给黎王妃跪下。“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要假扮郡主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她!”
那婢女指着若离,“是她让我装成郡主的模样躺在这里的!”
黎王看穿了他质问若离:“说!郡主呢?”
若离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郡主她,今日一早便出门了,若离也不知是去了何处。只记得,昨日夜里,郡主亲手绣了一个平安符,还说有位友人今日要离开,她......”黎王忽然就明白了。“她是要去找那个墨将军!墨景渊那小子今日去洛阳!快备马!去城北门!快!”
陈舒晚一路上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城北门。骑行的队伍还在城门口,还好,总算是赶上了。她走到城门口,便看见墨景渊骑在马上的背影。她的男孩就要这么离开了吗?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墨将军!”
陈舒晚大喊一声。墨景渊掉转马头,披风被甩了一下。阳光下,他立体的五官显得那么迷人而魅惑。“陈姑娘,你是来专程送我的吗?”
墨景渊其实早就等候她了多时。陈舒晚有些不好意思:“我......”墨景渊知道陈舒晚向来是腼腆害羞的,没有过多强迫她。“多谢陈姑娘的好意。”
陈舒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袱里翻找,拿出那个平安符。“墨将军,给。”
她将平安符递了上去。“这是,送给我的吗?”
墨景渊没有料到。“自然。墨将军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方可回来,舒晚亲自绣了这平安符,特来送给将军。”
陈舒晚的眼神底下藏着一缕淡淡的忧伤。墨景渊有些受宠若惊,手有些颤抖,接过了平安符。“墨将军,多多保重!”
陈舒晚望着墨景渊,眼神里满是不舍。“晚晚!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黎王骑着马,飞奔过来。陈舒晚见是黎王,知道自己马上便要迫不得已回去了。她大声喊道:“墨将军!上次你问我是否愿意以身相许,其实我是想回答我愿意!”
她从未如此畅快过。这是她第一次做自己。当真是舒服。墨景渊愣了好久好久。原来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他的心跳加快,露出了一个开怀的笑容,但心底却是遗憾与不舍。早知如此,他定不会任性发配洛阳。他会回来的,回来娶她。那天,陈舒晚看到,同墨景渊一起骑行的队伍,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她感觉像是过完了一生。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那日的及笄礼,她心不在焉,好多练了几次的环节都出了错。她第一次尝到了思念和不舍的感觉。那晚,两人都彻夜难眠......次日,楚韵荷来了黎王府。属于陈舒晚的黑暗时刻便要来了。“楚郡主到!”
黎王和黎王妃听见了都沉下脸来。毕竟这是害过陈舒晚的人。若非楚韵荷是楚王的女儿,太后的孙女,皇上的侄女,他们才不会让她进府。两人都没给她好脸色看。楚韵荷有几分尴尬,但说到底都是自己作死。上次没有杀成陈舒晚,她怎么会甘心?黎王和黎王妃心里都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黎王这是不欢迎我?”
楚韵荷知道黎王还对她怀恨在心。黎王也知道她是想道德绑架:“楚郡主应该没忘记自己做过了什么事,还是不要逼的在下将事情原委再说一遍。”
黎王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唉,舒晚妹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真的不是韵荷所作。那么狠心的事到底会是谁干的呢?”
楚韵荷一直都不肯承认。黎王也不傻,他自然是知道楚韵荷在撒谎,但碍于楚韵荷的身份,他无法当面揭穿。“今日怎没见舒晚妹妹?叫她一起上来说说话。”
楚韵荷又开始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黎王妃也忍不下去了:“舒晚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不便上前,还请楚郡主见谅。”
她也是一个一个字说的,心里的不满与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了。“这样啊,那,我去瞧瞧舒晚妹妹吧。”
楚韵荷来黎王府本就是来见陈舒晚的。“就不劳烦楚郡主了,舒晚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若是将病气传给了楚郡主,怕是要怪罪到我们头上了。”
黎王妃攥紧了拳头。“无妨,若是我也病了,我自会与太后说清楚。”
楚韵荷没有将黎王妃和黎王放在眼里。黎王妃刚要上前阻止,被黎王拦下了。“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就算你心里再看不惯她,也不能如此无礼。”
“可是舒晚......”“舒晚那边我自会派人去看着。”
黎王妃被迫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