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晚在恍惚中看见了一片冰天雪地,漆黑的夜。她梦见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身上穿了一件披风。那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但还没等她看清,就睁开了眼。“舒晚?舒晚?”
映入眼帘的,是黎王妃和芷云阿姊。陈舒晚还没缓过神来,甚至忘记了自己被人绑架的事。“舒晚!你醒了!”
墨芷云激动地想上前抱住陈舒晚,但被黎王妃拦住了。“墨姑娘,谢谢你帮忙调查这件事,但晚晚才刚醒,还是先让她缓一缓。”
墨芷云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事,嘴里一直在说:“对!对!缓一缓,缓一缓......”陈舒晚看着墨芷云和黎王妃,脑海里还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母妃,我这是怎么了?”
陈舒晚揉了揉脑袋,还是记不太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被人绑紧了山里,恰好碰上雨天,你便昏了过去,还染上了风寒,昏迷了三天三夜。是墨将军连夜骑马赶过来救了你。”
还没等墨芷云开口,黎王妃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陈舒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舒晚带几分惊讶几分疑惑:“墨将军?”
墨芷云许是猜到了陈舒晚的心思,开口解释:“舒晚,我早就和你说了,我这堂弟心悦于你,你偏就是不信。”
“这几日与他相处下来,还是没有数吗?”
黎王妃开口问。陈舒晚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墨景渊好像确实对她不一般。宫宴结束帮她挡下顾婉曦的巴掌,在墨府给她夹菜,还时时刻刻跟着她。围猎那天教她骑马,帮她逃过顾婉曦的那一箭,还连夜赶到山里去救她。这墨景渊到底是何意图?还有,他那天和她说的......以身相许?不不不,自己怎么差点陷进去了?“墨将军到!”
还没等陈舒晚反应过来,墨景渊早已进了陈舒晚的卧房。“陈姑娘,你可好些了?”
墨景渊的语气里夹带了一些紧张。墨芷云和黎王妃见此景笑了笑,便识趣地离开了。“墨将军,小女已经好多了,舒晚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墨将军这三次救命之恩。”
陈舒晚虽然醒过来了,但还是很虚弱。墨景渊越看越心疼。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想找到楚韵荷的把柄。可奈何不了太后在其中插手。“陈姑娘,前几日我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墨景渊小心翼翼地问。陈舒晚一下子羞红了脸。她知道墨景渊说的是哪件事。以身相许......“墨将军,小女还不知道自己对将军到底是什么心思,可否再给小女一点时间?”
陈舒晚说得和蚊子一般轻,但墨景渊听的一清二楚。“好。”
墨景渊宠溺地看着她。他会等着的。会一直等着的。陈舒晚的耳朵红了个透。永寿宫。“韵荷啊,你说说看,你这是挑了个什么郎君啊?居然为了那个小丫头和你对着干?”
太后知道是墨景渊一直在背后查,觉得楚韵荷找错了人。楚韵荷梨花带雨地哭着,抽抽鼻子:“祖母,景渊他定是被那个小妖精勾引,才会如此分不清青红皂白,日后,他定会知道我的好的。”
太后见楚韵荷哭成了泪人,心里暗暗记了陈舒晚一笔。好巧不巧,墨景渊正好来了。“小妖精?楚郡主怕是忘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吧?”
一阵低沉而又冷咧的声音传来。太后见了墨景渊,气不打一出来。“墨景渊,你别不知好歹,能被我们家韵荷看上,那是你的福气,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小贱人和她置气吗?”
墨景渊的内心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小妖精?小贱人?还请问问太后,陈姑娘做错了什么?楚郡主又做了什么?”
墨景渊提高了音量。太后在楚韵荷的洗脑下,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是楚韵荷一手策划的。“韵荷能做什么?还不是那个婢女撒谎诬陷她?”
“哪怕是要令太后失望了,您眼中那个乖巧单纯的楚郡主,实际上是个野心勃勃的心机女!”
墨芷云忽然出现。“你、你们、你们都诬陷我!”
楚韵荷有口难辩。墨芷云知道楚韵荷要辩解,提前抓住了楚韵荷帐篷外的士兵,经过审问,确实是楚韵荷指使的。“楚郡主,这是那个婢女和你帐外士兵的口供,你要不看看?”
墨芷云眼神里满是杀意。楚韵荷没有料到,墨芷云竟然连这种都能查到。楚韵荷还想狡辩:“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被那个小贱人收买了?”
墨景渊和墨芷云彻底怒了。“楚韵荷我警告你,我叫你一声郡主,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还有,你要是再一口一个小贱人污蔑舒晚,我告到圣上面前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案子,我会查到底!”
墨芷云双手撑在桌案上,慢慢靠近楚韵荷,眼睛里是早已藏不住的杀气。楚韵荷知道自己虽贵为郡主,但墨家向来最受圣上的恩宠,若真要论起来,她定是敌不过的。太后有些慌了:“你、你们想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永寿宫,你们竟然想要威胁当朝皇上的亲侄女!”
“呵,亲侄女?若是皇上的亲兄弟通敌叛国,皇上还会饶了他么?现今,皇上的亲侄女要杀害当朝郡主,您觉得,这要是穿到百姓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墨芷云道。“我、我现在就到圣上面前去,看看他会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老身!”
太后气冲冲地就要去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