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么?”
墨景渊虽然表面上依旧雷打不动的淡然,可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激动,毕竟自己找了十年的杀父仇人,忽然有了眉目,心中自然是无法平静。“今晚,那人在李家茶楼与傅氏药坊的人见面,至于原因,属下无能,并未查清。”
黑衣人说。“之前他在宫宴上出现过,来历不小,我们不可打草惊蛇。今晚我就带随行的几个人去即可。”
墨景渊放下竹简。墨景渊既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按理说,出现在宫宴上的,都是朝堂中的人,但朝堂上的人个个位高权重,他被叔叔墨老将军救回来后,定是有时间杀了他的,他也未曾隐姓埋名,那个人定是有时间杀了他的,但他却活得好好的。“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他不趁我还手无寸铁时杀了我,而是留着我,让我去找他报仇?”
墨景渊心说。黎王府。“若离,前几日,我进宫参加宫宴,这皇子公主们皆端庄大气,并不会目中无人。但,偏偏这四公主蛮横无理,傲娇跋扈。”
陈舒晚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望着春日里新发出的嫩芽,与婢女若离诉苦。“啊?郡主可是受了委屈?您等着,若离去找王爷和王妃,他们定会为郡主讨回公道!”
若离说着就要去。“回来。若离,你日后若是随我入宫也这副模样,不知道要被判不敬之罪多少次了。这四公主乃是最受宠的晋贵妃所生,在宫里自然是位高权重,不可如此无礼。”
陈舒晚与若离从小一同长大,两人情同手足。“郡主,若离知道了。但郡主,您在宫中受了这么多委屈,总不能就这么忍着啊!”
若离道。“人有些时候,就是得忍着,只能怪自己出生不如别人,生下来就是不如别人。”
陈舒晚望着傍晚的夕阳,感叹,“有些时候,我宁愿做这天边的一朵云,无忧无虑,不受权势的压迫,只要做自己。而不是成天向权势低头,搞不好还被套上一个不敬的罪名。”
陈舒晚自小遇到许多事都选择了隐忍,因此她也经常被别人欺负。小时候,父亲也随皇上外出征战,最终统一天下才得了黎王的称号,也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也正因此,她与那些富家的千金和公子们没有过多的交集,在宫宴上自然是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四公主扇她巴掌,无理给她定罪时,也没有人来帮她。毕竟在这京城中,四公主傲娇跋扈的性格人人皆知,也没有人敢惹她。而墨芷云愿意站出来帮她,是因为墨芷云好歹是墨景渊的亲人,顾婉曦对她也要敬上三分。二公主已经十九,但还未婚嫁。她平日里最看不惯晋贵妃宫里的皇子公主们性格傲慢无礼的样子,因此她才在宫宴上当众帮陈舒晚。不过看不惯别人还不能,二公主还是皇上最疼爱的,才会任由她至今还不婚嫁。二公主从小在皇后身边,做事有规矩,行为语气端庄大方,这也才让皇上如此疼爱。这四公主本也是从一出生就因为母亲晋贵妃受宠也收到了皇上的疼爱,可惜,她傲娇跋扈的性格惹得圣上不喜,再加上之前宫女的事,自然是不受待见了。“将军,他到了,我们现在过去吗?”
“走吧。”
墨景渊换上一身便服,前往李家茶楼。“哎呦,墨将军来啦,稀客啊。”
掌柜李老板出来招待。“李掌柜不必客气,别声张,我有要事来此。”
墨景渊道。李老板见墨景渊这幅模样,立马压低了声音。“李掌柜不必担心,你们并未犯事,只是还请配合我一下,免得让人误会。”
墨景渊知道李老板心中有些担忧。“好,那墨将军您自便,若是有事随时叫小的。”
墨景渊走上二楼,那人来找傅氏药坊的人,自然是清净些为好,常人都会在二楼开下包间。“从门口听,不准漏下一间。”
墨景渊吩咐道。“是。”
几个侍卫离开。墨景渊来到最角落的那个房间,门外无人,想来若是有要事相谈,应是在此处。墨景渊站在门口。“你真的有办法助我傅氏药坊东山再起?”
“不仅如此,我还能让你引荐你的次子给皇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但我的条件你也要满足。若是你的次子真的讨了皇上的喜,废太子这件事定要听我的。”
“好。”
“门外何人?”
墨景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干脆推门而入,但却只看到那个人翻身下窗的背影。抓到了傅氏药坊的人,另一个人已从窗户外逃走。“说,刚才那人是谁?”
墨景渊抓住那人的衣领逼问。“我死也不会说的!”
那人的口封得很紧。“你现在不说也无妨,回了天牢我再来审问你也不迟。”
墨景渊道,“带走。”
“是。”
墨景渊知道,废太子这件事若是传到了皇上那里,他定会大发雷霆,找出那人只是时间问题,这件事,他会查个底朝天。但那人能向皇上引荐人,自然身份不凡,不好对付,在朝堂上自然是有权有势之人。不过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准许和帮助,他会不惜把朝堂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的。十年之前的杀父之仇,不会这么轻易就了结。”
墨景渊将那个人带回了天牢后,便进宫访问圣上。他要向圣上申请得到此案的调查权,也要让皇上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墨将军,陛下正在书房,您先在此稍作等候,属下前去询问。”
书房中,皇上正在翻阅这几日递上来的奏折。“皇上,墨将军求见。”
“这么晚了,定是有要事,快让他进来。”
“是。”
墨景渊快步进殿,来不及行礼,跪在地上。“景渊,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向来是看中他,很少让他跪下。“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
墨景渊道。“快起来快起来,有事你说就好了,下次不必跪了。”
皇上有些心疼。“是。臣今晚去了李家茶楼,在茶楼里听见有两人正在谈论废太子的事。臣推门而入,只抓到了傅氏药坊的人,另一人翻窗逃走。”
墨景渊一口气讲完了整件事。“什么!”
皇上一拍桌子,奏折掉在了地上,“竟有此事!那傅氏药坊的人呢?”
“臣现已命人将其带回天牢,明日审问。”
“好,这件事一定要往下查,朝堂之上竟有如此嚣张之人,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景渊,朕信任你,这件事,你去查。”
墨景渊目的达成,得到准许。“是,臣,定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