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品的开封府尹宋明知接到了消息,带着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的走来。
他是皇上的心腹,不属于任何一派,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做一个直臣,若非他性格圆滑,早就被拉下来了。
可是今日状况不同,睿王疼爱这个王妃他也是有目共睹,但肃亲王也不是好惹的,据他所知,肃亲王手中应该有一支先皇留下来的暗卫,这才导致皇帝动不了他。
可如今受害者是睿王妃,皇帝的儿媳,睿王临走前还让皇帝特意关照的人,他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且百姓们都看着,他还是要把曦容郡主带回衙门才行,至于之后的事,就要请示皇上了。
宋明知脸上扬着狐狸般的笑意,对着肃亲王道:“肃亲王,曦容郡主杀害睿王妃贴身丫鬟一事,证据确凿,还请您让路,让我等捉拿归案。”
肃亲王冷哼一声:“什么证据?睿王府的人擅闯我肃亲王府之事本王还未计较,这丫鬟怎么死的还有待考察,本王的歌儿岂能容你们污蔑?”
宋明知皮笑肉不笑道:“无论这丫鬟是不是曦容郡主所杀,都需要曦容郡主出面解释,您这般轻飘飘的一句污蔑可不能阻挡我们开封府尹做事!”
“肃亲王,容臣提醒您一句,我们是有权进亲王府拿人的,您要是再阻拦,我们可要强闯了。”
肃亲王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本王不允许进,我看你们谁敢进!”
宋明知笑不达眼底,这些年他在京都见过不少强势的人,哪一个最后不乖乖被他拿下。
他挥了挥手,官兵瞬间冲了上去,肃亲王府的人极力抵抗,短兵相接的碰撞声让百姓们纷纷后退。
容舟朝着一个属下示意,场面混乱,他们的人正好可以潜入肃亲王府将赵挽歌和抓走青竹的人拿下。
他的人进来时,刚好碰上梧舟在阻止肃亲王的人毁掉证据,梧舟吩咐他们前去把赵挽歌和她身边的丫鬟拿下,又将对青竹施展酷刑的刑具拿走。
赵挽歌骂骂咧咧的一路挣扎,见行不通又哀求着说不是她做的,可惜梧舟的人根本不会听她说什么。
就在宋明知的人进来时,梧舟将人扔到他们转弯路上迅速撤退,宋明知走了几步就看见赵挽歌和那些刑具。
“肃亲王,人证物证确凿,这回你没话可说了吧?”宋明知冷笑道。
见肃亲王冷着脸似要杀人似的,宋明知下令道:“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父亲救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父亲,你救我啊……”赵挽歌吓的大哭起来,她要是进了牢房,以后还怎么议亲啊!
肃亲王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已经一片冷漠,他气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宋大人你尽管审讯,若真是她做的,我只当没了这个女儿!”
赵挽歌以为肃亲王舍弃了她,她震惊道:“父亲,你不管我了?”
到底是肃亲王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舍弃,只是现在证据确凿,周围百姓还在看热闹,他当然要端正了态度,否则他越以权压人,百姓的质咄声岂不是越大?
等百姓的八卦之心散去,他再想办法救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皇帝总不会因为一个丫鬟就砍她的头,其他亲王也不会答应!
可惜赵挽歌太过恐惧,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抓睿王妃身边的丫鬟难道不是为了你吗?是你自己说赵瑞毁了你的计划,是你说要给他一个好看,凭什么现在罪过全在我?”赵挽歌气极,话也口不遮拦。
周围所有人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肃亲王强忍着怒气,冲着宋明知道:“宋大人还不快将人带走?”
平日里看着聪明,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真是个蠢货!
宋明知带着赵挽歌和一众人走了出去。百姓们也纷纷后退。
赵挽琛看了看赵挽歌,在肃亲王身边求情:“父亲,妹妹不是有意的,她不是故意要杀人,您救救她吧,她一个女孩子进了大牢,以后可怎么办?”
肃亲王一巴掌拍过去,愤恨道:“若不是你帮睿王府,你妹妹也不会沦落至此!”
别以为他不知道,若非赵挽琛带路,刚刚睿王府的人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走出来!
“将世子关在房里,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放他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挽琛嘴角流下一丝血液,垂着头默默跟着侍卫走了。
开封府堂前,百姓们将衙门围的密不透风,赵挽歌被人推了进来,周围伺候过她的丫鬟小厮都跪在地上,但以她的品级,却是不需要下跪。
威严的衙门里,明镜高悬下宋明知一拍木板,惊的下方一众人员身形一抖。
“曦容郡主,你是如何杀害睿王妃贴身丫鬟,又是因何目的?还不速速招来?”
“本郡主没杀这丫鬟,本郡主的确在前几日的宫宴上抓了睿王妃的丫鬟,可是本郡主只是想让睿王妃着一下急,并没有对那丫鬟动用私刑!”赵挽歌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没杀人就是没杀人,纵然证据确凿,也不可能让她认罪!
但宋明知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对着下方跪着的丫鬟小厮厉声道:“你们呢,既然不是曦容郡主动的手,那是不是你们违背主子的意思私自动用私刑!”
丫鬟们顿时哭喊着没有,他们没做。
吵闹过于吵闹,宋明知拍了拍桌子道:“肃静!”
这时容舟上前道:“大人,因事急从权,我们的确擅闯过肃亲王府,曾发现守在刑房前的正是这两个女子!”
那两个女子被点出来,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
宋明知道:“还不如实招来,对受害者动刑,是尔等之意,还是听从她人之意?”
赵挽歌怒瞪着她们:“还不快说,到底是谁让你们动刑的!”
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低着头瑟瑟道:“是……是曦容郡主!”
赵挽歌瞪大了眼睛,怒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动刑了?我不是让你们守着那丫鬟吗?”
其中一个丫鬟红着眼睛要哭了,她以为郡主让她顶下所有的罪责,可她们得罪的是睿王妃啊,她要是承认了,家人可怎么办?
“郡主,是您吩咐的啊,奴婢们不敢撒谎,是您的人过来动的私刑!”
赵挽歌一脸懵:“我什么时候让人过去了?”
丫鬟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这是郡主的令牌,奴婢们不敢认错,的确是您的人啊!”
宋明知让人拿上来一看,的确是曦容郡主令!
赵挽歌紧跟着摸了摸腰间的令牌,掏出一个金色令牌,可她的手一摸,那令牌上的金色褪去,沾满了她的手。
她被这一切震惊了,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
宋明知一拍桌子道:“将曦容郡主押入大牢,容后处置。”
“真的不是我!我们都被人算计了!”赵挽歌挣扎着冲着容舟大叫道。
可惜此时已经无人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