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瑞给她办了一个盛大的生辰礼,宁轻云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挺忽视他的。
上次他生辰,她是没赶上,只提前送了一个荷包,如今他还一直带在身上。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做几件贴身衣物吧,顺便买些布料做几件外衫,毕竟妻子都要给丈夫做,她一直被赵瑞宠着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青竹为她准备好马车,到了云记布铺,掌柜的赶忙来请:“王妃,里面边请。”
云记布铺是赵瑞的资产,不过现如今已经给了她。
“可有上好的丝绸锦缎。”
“有的,特意给您留了些。”
宁轻云听了进去一瞧,里面大都是月白色、玄色,以及自己穿的白蓝紫粉之色。
布料光滑,触之清凉,她点点头:“不错,都装起来吧。”
宁轻云正想去看看成衣,青竹在她耳边低语道:“主子,宁侧妃的轿子往这边来了。好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宁轻云微顿,淡淡道:“走,去看看。”
到了外间,便看到一辆玲珑精致的马车驶来,车前挂着的是轩王牌子,看轿子的规格,确实是侧妃所坐。
似乎是知道了宁轻云也在,宁明珠的轿子停了下来,她从窗户探出一个头,四下张望,见到她扬起了一个高兴的笑容:“妹妹,你来买衣服吗?”
宁轻云走过去,抿唇微笑:“是啊,你从宫里出来?”
宁明珠隐忍着一股子兴奋,见四下人多,低声道:“妹妹,你上来坐,我跟你说件事。”
宁轻云轻瞥青竹,后者领会,恭敬退后,让下人把东西运往睿王府。
上了马车,宁明珠往她身边一靠,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悄咪咪的在她耳边道:“我跟你说,淑妃绝对没有表面那么良善。”
宁轻云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今天淑妃不是叫我进宫聊天嘛,我还以为淑妃真的关心我流产之事呢,结果说了半天,根本就没在话题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淑妃身边那个大丫鬟来禀报,御花园出事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封的余才人被同选进来的淳贵人撞流产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出宫了,这不巧了吗?我帕子掉了,然后就回去了一趟,好家伙,你猜我在淑兰殿听到了什么?”
宁轻云一点也不明白她在兴奋什么,顺着她的话猜:“余才人流产之事是淑妃安排,你被淑妃叫进宫,就是淑妃想要个不在场理由?”
宁明珠笑容逐渐消失,妹妹一猜就中,她要如何说下去?
“好吧,你全猜测中了。”
宁明珠感觉特没劲,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她好不容易才听见这种事,想卖个关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宁轻云无奈一笑,从上次狩猎之事就能看出,淑妃并不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打败那些对手坐上一妃之位,但也不难猜到,她身边一定有一个极聪明的心腹。
不过这事也提醒了她,薛月在宫中没有势力,若是得皇帝的宠太过,怕不是也要被淑妃记恨。
隔天,贤清殿。
暖玉的阳光洒在书阁之中,白玉檀香袅袅升起,流珠长帘在风中荡漾,青枕长榻上,贤妃正在吃着果子悠闲躺在榻上读着话本,一个丫鬟从外面走进来,递上一份信。
贤妃微微勾起红唇,豆蔻兰指捏着它慢慢拆开,内容看完便是一叹:“还以为意儿想我这个母妃了呢,结果又是为了别的事。”
她将信递给身边的嬷嬷,韦嬷嬷一看,笑着劝她:“娘娘,英王是有大造化之人,这事您还是得帮帮他。”
贤妃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睛露出无奈:“他什么性子本宫还不明白吗,只是他不是做那个的料,本宫就怕他被人骗了。”
韦嬷嬷也不敢说话了,贤妃可以说自己的儿子,她一个奴婢怎好多嘴?
贤妃思考了一瞬,身体无骨似的悠悠躺下,红唇微启:“叫那个月才人过来面见本宫吧。”
韦嬷嬷赶忙应下,安排下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贤妃一觉醒来,韦嬷嬷便上前道:“娘娘,月才人已经来了,可要现在见?”
“嗯,叫她进来吧。”
薛月在外面站了许久,还以为贤妃要给她下马威呢,没想到贤妃是真等到睡着了。
她缓缓一拜:“妾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淡淡扫过她的面容,果真是姿色绝伦,身段弱柳,新人当中,貌似只有她侍寝最多,便是那余才人也不过是因为要重用她父亲罢了。
“起来吧。”
贤妃的眼角画的有些长,细长的眼睛让她看起来颇为凌厉,玉指青葱在交叠在腿上,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点本事,竟能说的动英王来保你。”
薛月谦虚谨慎,十分恭敬:“是妾之幸,妾的表叔伯正在英王府上做事。”
贤妃当然知道其中的关系,只是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不过来日方长,是人是鬼自有定论。
既然这个薛月是站她这边,她还是要保一保的。
“听说你住在芳皖殿?那地方挺偏的,这样吧,本宫跟皇上提提,让你住本宫贤清殿来。”
薛月十分感激道:“多谢贤妃娘娘。”
贤妃随口一应,又与她多聊了一会儿,见她心思缜密,似乎对她这个贤妃很是尊敬爱戴,便知这人还算有脑子,不然就算她力保,也挡不住有些人作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