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的反击很快,那些射箭的人基本上被全部歼灭,黑衣人也逃走了,所有人累的原地休息,处理伤口。
宁轻云心情忐忑的坐在树下,宁明珠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赵辕被宁明珠这种关键时刻不分轻重的性子弄的厌恶至极,又差点在鬼门关上走上一圈,现在还因为她宁轻云差点被掳走,失了官印,他气的当场就骂了宁明珠。
宁明珠本来被吓着了,还想让赵辕安慰她呢,结果赵辕居然骂她?她既委屈又难过,还愤怒。
“你要是把我的荷包收好,我会喊吗?还不是怪你不知道珍惜!”宁明珠哭着反驳。
“一个荷包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喊出来,等战斗结束了我再捡不可以吗?就因为你的乱喊,差点害得你妹妹被掳走,官印能不能抢回来也难说。”赵辕实在不理解宁明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什么叫一个荷包,那是荷包的问题吗?那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要是好好保管,它会掉下来吗?明明是你的问题,为什么要骂我?”
赵辕头都大了,为什么他就没办法和宁明珠沟通呢?如果换做是宁轻云,她就不会给自己添乱。
宁轻云并不想理会他们,她此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奈何宁明珠不放过她,偏要她给个说法,问她到底是谁的错?
无心加入他们争吵的宁轻云随意道:“都有错,明珠不该喊,五皇子也不该不把荷包放好。”
宁明珠立刻瞪向赵辕:“你看,你看,轻云都说你有错了。”
赵辕:“……你是没听见她前面那句话吗?”
宁明珠自有一套逻辑,她理直气壮道:“你要是放好,我就不会大喊,所以说到底不就是你的错?”
赵辕扶了扶额,算了,他不想说了!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赵瑞就回来了,他的剑上还有微干枯的血迹,一双眼在人群里穿梭,直到看到宁轻云才微微松了口气。
“拿到了吗?”赵辕最先上去询问。
赵瑞点点头,眸光复杂的看了宁轻云一眼,最后跟众人道:“启程吧。”
众人骑上马,宁轻云也被赵瑞抱上了马匹,官印也并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她便知道赵瑞开始怀疑她了。
“你是不是怪我丢失了官印?”宁轻云试探着问。
“没有。”赵瑞搂着她道。
宁轻云并没有相信,赵瑞语气平淡是听不出什么,但她直觉他有些生气。
她咬了咬唇,垂头丧气道:“那便还是怪我了,我知道我是个累赘,来鲁州这一趟,一直在拖累你。”
赵瑞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终是无奈道:“真没有,只是那杀手跟我说是你塞进他手里的。”
当然他是不相信的,只是他那杀手说的言之凿凿,他也仔细看过那荷包上绳子的长度,确认过她被掳走时确实是将绳子塞在衣襟之下,加上她对丞相的恨意,他到底是有所怀疑,只是不愿意多探查罢了。
宁轻云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就说赵瑞并没有亲眼看见。
她眼中晶莹闪烁,似有热泪盈眶,声音略有些哽咽和冷意道:“所以,你信他也不信我?也罢,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蠢到连自己命也不在乎的人。”
赵瑞哪里见的了她这样泫然欲泣的样子,温柔又无奈道:“好了,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别哭了好不好?”
宁轻云才不买账,她红着眼睛冷声道:“那杀手上次就对我留过情,若是他那一箭射的准些,我早就没命了,这次明明是他看见我脖子上的绳子,就把它扯了下来,你却信了他的话来怀疑我?”
赵瑞早把之前的怀疑丢掉了,被她这话问的心虚,只皱眉道:“他上次对你留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宁轻云回头瞪了他一眼:“这种事你让我一个女人怎好意思跟自己的丈夫说?”
她怒气冲冲的叫停队伍,然后在赵瑞疑惑的目光中下了马,直奔宁明珠的马匹,因为宁明珠刚刚与赵辕吵架,现在正一个人骑着马生闷气。
宁轻云踩着马鞍上了宁明珠的马,冷眼扫过赵瑞道:“启程吧。”
宁明珠气也不生了,一脸好奇问:“你们吵架了?”
宁轻云白了她一眼,淡淡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后者的目光在赵辕身上流转,红着脸欲言又止道:“那……也不一定。”
赵辕骑着马靠近赵瑞,蹙眉道:“二哥,你怎么惹二嫂生气了?”
赵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惹你侧妃生气了?”
赵辕:“……那是两回事,能比吗?”宁明珠多野蛮,轻云多温柔,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好吗?肯定是二哥的错,多好的人都气出眼泪了。
他继续劝道:“二哥,你这性子不行,二嫂平日里多温柔的一个人,你不能仗着她性子好就欺负她,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珍惜,二嫂离了你也有的是人愿意疼惜,别等将来真失去了后悔。”
赵瑞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后悔的要死,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宁轻云,见她气的脸上像染了胭脂似的,一双湿润的眼睛透亮可怜,偏偏腰杆挺得笔直,清冷孤傲令人怜爱,他看着都觉得心疼。
他望了望路边,看见一朵好看的花就摘下,偷偷将马放慢,悄悄塞在她的手里,她不接,他就将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气的宁轻云怒瞪他。
可赵瑞不依不饶,她丢一朵,赵瑞插一朵,看的前面坐着的宁明珠直翻白眼,眼神向刀一眼刮向赵辕,讥讽道:“这花真是可怜,有的人死命赛还不要。有的人要一朵还没有,呵呵。”
赵辕:……
他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