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圈儿外的人都会以为有钱人之间的谈话，多是怎么赚钱，多是国际形势。
实际上，他们跟普通人一样，也会插科打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甚至在街上看到漂亮姑娘也会品评一下。
杨林跟王新元他们几个相处久了，是伙伴同样也是朋友、哥们儿。
除非是事关公司发展的关键性话题，否则……不正经的时候还是占了大多数。
杨林没明白王新元突然提鹅厂的财报是个什么用意。
自家公司的财报自然也是每个季度都有的，只是因为众合不是上市公司，它不需要向外界披露而已。
鹅厂去年总收入七十多亿，众合只有三十多，连鹅厂的一半都没有。
但是，众合没有鹅厂那么大的规模，也没有鹅厂那么高的经营成本。如果单看纯利的话，鹅厂不见得比众合高那么多了。
所以，单纯地看总收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杨林也才跟王新元胡说八道来着。
“怎么跟你正经说话就那么费劲啊。”
“那你倒是想表达什么呢？我们收入是比鹅厂低，可人家是上市公司嘛，等过两年咱们上市了，那才有可比性不是？”
“嗨，我不是说的这个，你知道他们qq赚了多少钱么？”
“qq？”
“是啊，各种分类会员和qq秀，人家那是赚麻了好么。”
听王新元这满是羡慕的语气，杨林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忽然乐了。
“然后呢？”
“然后？咱们飞信现在多少用户了？两亿多了吧？为什么不学学qq开个会员呢？咱多了不说，只要1/4的人开会员，一个月是多少钱你算过么？”
“没算过，但就算是一块钱一个月的会员，也是五千多万。”
“就是啊，那为什么我们不搞会员特权呢？”
说起个性化收费模式，众合以前不是没有搞过。
当初网页版的朋友圈和农场出现的时候，众合就有过这种售卖道具、装扮的盈利模式。
但是随着公司开始代理网游之后，加上农场的逐渐退出潮流，这种模式就没有在飞信的其他产品中大规模的应用起来。
那个时候，公司的几位创始人除了杨林都没有太在意这一点，毕竟网游实在是太赚钱了，加上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关于飞信转为会员模式这事儿，一直都没有提上日程。
王新元也是在看了鹅厂的财报之后，忽然想起来，自家的飞信那么多用户，如果也搞会员收费加特权模式，岂不是赚翻了？
“你是觉得，飞信开启收费模式，会更赚钱嘛？”
“难道不是么？”
“不是。”
“啊？”
“你不会以为公司里其他产品赚钱，都完全是产品本身碾压同类产品吧？”
“你是说……”
“还不是因为导流嘛。”
聪明人，也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特别是在利益面前。
飞信在杨林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想着要通过本体搞什么会员去赚钱。
以前他是用户，也能从用户的角度去出发。
飞信虽然也是即时通讯软件，但他的核心定位跟qq是不一样的。
杨林想要打造的飞信模式，就是要将它变成每个人必备的通讯软件，当他成了大家日常都在用的软件时，杨林所要考虑的是如何提高用户的粘度，继续扩大流量而不是想着从这些用户的口袋里直接掏钱。
想要他们掏钱，也不能那么直白，将飞信用户导流到自家一系列的产品中去，才是他希望见到的。
如今，迅影，聆听，两款影音软件的用户数量几乎跟飞信数量不相上下，更不用说飞信浏览器等等一众众合系的软件与应用。
所有的软件，在众合这里都可以做到一号通。既只要拥有了飞信账号，任何众合的账户都可以用飞信号登录，这对用户来说简直不要太方便。
“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潜在的赢利点，不是说qq的收费模式不能学，而是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说，学了就是自毁长城。我们有更简单更隐蔽的赚钱方法，干嘛学哪种不讨好的。”
听杨林这么说，王新元隐隐有些赧然。
他自己都感觉自己似乎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完全忽略了这些情况。
想想当初自己也没有在意飞信是否会收费，好像也是因为这些原因。
而dnf和cf之所以能快速积累用户，很大程度上也跟这个有关。
“呃……那行吧。”
“你别光行吧，听你这意思，怎么着，文娱最近也缺钱了么？”
文娱是不可能缺钱的，倒是王新元告诉杨林，文娱现在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了，他想着学一下众合本部的模式，在深城起一栋属于自己的写字楼。
甚至他的计划都已经做好了。这栋写字楼多高先抛开不论，地下至少要十层。
光是听他这个计划就吓了杨林一跳，地下要十层？
而王新元的解释则是，三层停车场，第四到第十层则用来安放游戏服务器机组。
目前众合代理的游戏还少，正经的只有三款，还有英雄联盟在美国。
但即便是这样，服务器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机房这种地方，不仅要地方大，还要无尘和恒温才能保证稳定，现在我们租用的机房，每年的费用都是不少，总得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才好。另外，人员越来越多，办公的地方显得很拥挤……”
“你不是买了好几层么？”
“那也够呛能够啊。所以我才想着……嗯……你觉得咋样吧？”
杨林也是无奈，这要是盖楼的话，着实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以深城的地价，就算深城官方特别照顾，要是想要盖一栋像样点的大厦这造价差不多也得个两三亿。这个数儿得超出众合大厦十倍不止。
这会儿杨林也回过神儿来，怪不得这厮提议让自己给飞信收费，合着他这边是想要花大钱了啊。
“既然你觉得需要，那就盖好了，反正地产这玩意儿，现在还是保值的，就算你们文娱用不了也可以出租，你是想告诉我，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文娱不能给总部更大的资金支持是吧。”
“我这不跟你商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