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已经想开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觉得开心幸福,我这个当娘的,就放心了。”
“可妾身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公主的,妾身真的不知该去求谁,只能求求公主。”
“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想想办法,帮帮妾身,帮帮孩子吧。”
晴夫人这一番操作,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低的不能再低,把费娇娇都弄惊讶了。
以前晴夫人也知道她公主的身份,明里对她不得不恭敬着。
背地里对她这个抢走了她一双儿女的仇人,可恨得咬牙切齿。
都跟她大吵起来过好几次呢,今天怎么还换操作了?
但费娇娇仍旧表现的波澜不惊,“晴夫人,你不必如此,先起来吧。”
“你不把话说明白,连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我又怎么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呢。”
晴夫人跪在地上,流着泪,让人看着她,都有一种悲伤的气息,蔓延出来。
小成现在不在这里,她把目光放在坐在旁边,一直对她冷眼以对的安安身上。
泪水成行的流下来,坚持跪在费娇娇面前,不肯起来,“公主,呜呜………。”
“都是妾身糊涂,是妾身的错,妾身该死,妾身实在太糊涂了!”
“当初我就不应该,因为自己思念孩子,一时糊涂,求着殿下把孩子们带回来。”
“害得他们遭受了这么多痛苦磨难,安安还险些丢了命,是我害了他们!”
“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不然,他们和公主好好生活在一起,一定比现在过得幸福!”
“他们不认我是应该的,我不怪他们恨我,我是一个糊涂的娘,我实在太糊涂了……”
见她这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又是哭又忏悔的,连雍容华贵的夫人仪态都不顾了。
就是不说正题,费娇娇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见安安坐在那里,还是没动,终究开了口,
“安安,去把你母妃扶起来,给你母妃倒杯热茶,先让她缓一缓。”
安安看了看自己的娘,这才默默站起来,来到晴夫人身边,把她扶起来。
来到她之前的位置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端给晴夫人,但仍旧没有开口说什么。
事到如今,晴夫人才算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知道费娇娇从来都没拦着,不让孩子认她,是她自己糊涂,用错了方法。
把自己和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闹僵了,才导致孩子们,都不愿意和她亲近。
看着自己的女儿,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马上就要成亲了,亭亭玉立,容貌也很美。
公主把她的孩子,教导的很好,她身为孩子的亲生母亲,实在心中有愧。
抹了抹眼泪,眼中尽是欣慰感激,“两个孩子能有今天,全仰仗公主悉心照顾栽培。”
“以前都是妾身不好,妾身糊涂,不明是非,还曾记恨过公主。”
“认为是公主夺走了妾身的孩子,妾身现在才明白过来,其实公主说的对。”
“是妾身先没有做到,身为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即便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可我生了孩子,却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公主悉心陪伴教导。”
“费尽了心力,尽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难怪孩子们对公主,有这样深的感情。”
“妾身自愧不如,现在妾身想要和孩子们,重新修复感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错了就是错了,妾身无力再挽回什么,能为自己孩子做的,也就是这一件事了。”
晴夫人说着,泪如雨下,终于向费娇娇道出了实情,也是她这几天到这来的原因。
“公主,朝堂上的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本是不应该参与的。”
“妾身也从不操心这些事,一切都以殿下的心意为主。”
“可就在几日前,一次巧合下,妾身却忽然发现,发现………”
说到这儿,晴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抑制不住的又哭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是非常煎熬痛苦的,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才把这位雍容华贵了半辈子的侧妃,逼成这副样子,都快不成人形了。
其实说到这,费娇娇已经清楚了,“你是想说,你刚好发现,你的夫君。”
“你孩子的亲生父亲,在想办法害自己的孩子,以免小成威胁到他的地位,对吗?”
听费娇娇说出这话,晴夫人立刻就不哭了,惊讶的看着费娇娇。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犹如晴天霹雳,都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
才能压下那种,如被五雷轰顶般的情绪,没被轩辕冽发现,她得知了这一切。
这样机密的事情,她又没说,费娇娇又是怎么知道的?
费娇娇知她心中所想,“你不用惊讶,看你的表情和你所说的一切。”
“以及结合现在朝堂上的形势,我也能猜得出来。”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会把你逼到这个地步,哭着上门求我。”
“这可不是你从前的性格,只是我没想到,一面是你的孩子,一面是你的夫君。”
“小成和你感情并不好,那孩子从小不在你身边,对你满心都是仇恨。”
“到现在都不认你这个母亲,你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舍弃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的夫君。”
“为了保护一个,根本不认你的孩子,到这里来,跟我说这些。”
晴夫人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却带着决绝,“就算他们不认我,也是我的孩子。”
“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我是他们的娘。”
“得知了这样的事,有哪个母亲能置之不理,当做不知道。”
“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如果这件事能够代替,我恨不得代我的孩子去死。”
“能换得孩子的平安,换得殿下不要如此绝情,一意孤行,一错再错下去。”
此时此刻,看着一脸决绝,挂着痛苦泪珠,坚持自己选择的晴夫人。
以前对这个蠢钝如猪,从来被她视作没有脑子,只有容貌的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