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华被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医生给止了血，但镇卫生院没有设备，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他按了按，是个窟窿。
又被转到县城卫生院。
最后头上缝了六针，在卫生院办了住院。
一块被送到了镇卫生院的罗宝坤，连针也不用缝，止住血，包扎就行了。
宋秀芝眼睛被抠肿了也不碍事，她还抓伤了晋蓓蓓的脸。
罗家人来了也不敢抱怨，顾氏也没敢说难听的，反而还要圆着说小孩子不懂事。
可宋清华什么都没干，正老老实实刷盘子收盘子，脑袋被砸个大窟窿，都住院了。
天黑下来，孙会英和韩氏一行人回来了，一块跟来的还有孙会灵。
看到孙会灵，顾氏就想到她拿着棍打到家里，按着大儿子打的那个狠劲儿，头皮有些发麻。
“我就先不走了，家里亲戚也都走完了，这个时节又没事。清华还昏睡着，家里又这一摊子，还有俩孩子，大姐留在卫生院看清华，我留下来照看下家里。”孙会灵沉着脸抿着嘴。
宋老大不敢多说旁的，他心里经不住事儿，还有点懵。
宋改智出面答应，又各处都安抚一番。
宋金智也说下话，“明儿个安排好家里，我们也去卫生院看看清华。”
孙会英红肿着眼，没多说话。
天很晚了，再说也没有说的，全都散了。
亲戚花奶奶和花爷爷，宋三智他们都已经帮着送走了，家里也都收拾好了。
孙会灵和韩氏跟孙会英住在东里间。
宋老大和宋改智先挤一挤，注定要挨训挨到半夜。
县城卫生院，孙会芬带着宋念念暂时回了家睡觉。
宋轻松和晋蓓蓓留下陪床。
幸亏这个时候卫生院人不多，住院的更不多，还有床位给她们俩挤一挤。
晋蓓蓓还义愤填膺，愤愤不平说了半天，要收拾那个砸人的小兔崽子。
宋清华等两人都睡着了，睁开眼，唤出空间，调到药品目录，给自己吃上两片特效药，又扎了一针破伤风。
她左边额头的疤痕，上一辈子就有，就是罗宝坤给她砸的，也是分了家，来走亲戚时。她星期天回来，大爷爷离家走了，她妈小产了，她情绪也很焦躁。
不过宋秀芝那时候没有分给她们家，分给了老公主最爱的小儿子家，还搞出了小儿子没结婚，孩子们就一个亲姑姑，先轮着一家招待一年。
罗宝坤在那一年因为一口吃的，砸了她的头。
那个疤痕跟了她四百年。
没想到这一世，依旧被他砸了一个窟窿。
宋轻松眯一会睡着了，半夜惊醒。
宋清华急忙把用过的针管和针剂收进空间。
“是不是疼了？”宋轻松看她没睡，心疼的俯身过来，轻轻抚摸她的头。
麻药劲儿早过去了，疼是真的疼。宋清华低声回她，“还可以忍受。”
宋轻松轻声起来，到走廊上看看时间，还差20分钟到2点，也差不多了，倒了热水，把药拿出来喂她吃。
吃完药，那股难忍的疼意渐渐下去，宋清华困意上来。
宋轻松拍小孩一样轻轻拍着，让她睡觉。
天亮起来，医生查房，看她恢复情况，有些诧异，笑道，“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强。”
护士重新给换药上药，又挂上吊瓶。
上午家里的人来了一群，一块来的还有顾氏和宋金智，二房三房都来了，但宋秀芝没来。
顾氏声音和软温柔，“你大姑是非要来看望你，就是宝坤那头上也一个大口子，在个眉毛上面，血都流了不知道多少，疼的睡不着，哄不住，正离不了人。她那眼睛也没法出门。不过你大姑说了，今儿个来不到，明儿个也要来，是一定要来看你的。”
“把我医疗费交了就行。”宋清华虚弱的开口。
顾氏一下僵了脸，张张口，却不太敢反驳。
实在是宋清华额头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还浸出血迹点点，一个网状纱布包着脑袋，小脸苍白没有血色，挂着吊瓶，像个重伤患者。
宋金智看她一眼，让她别找事。这个医疗费不交完也要交一部分，否则光那孙会灵都不会罢休。看着宋清华温声询问，“清华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晋蓓蓓斜了眼，“清华脑震荡，现在不能起来。”
宋改智伤兵和死尸都见得多，一块趴在雪窝里埋伏的战友，叫着没有声音，一推整个身子都僵了。听宋清华脑震荡吓了一跳，“大夫怎么说？会有后遗症吗？”
宋轻松解释，“轻微脑震荡，卧床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宋改智松了口气，又有些生气，“你这丫头，不端盘子，炸着的鞭炮都能踢开。逞能搬那么多盘子，脑袋被开了瓢！”
“疼......”宋清华咧着嘴吸气。
“得个十天半月疼你！”宋改智心疼，又不能把罗宝坤拉出来打死。
杨金芝看着多严重一样，还在个县城住院，一大家子人都来看望，忍不住问，“多大个窟窿啊？”
没人理她的话。
杨金芝有些尴尬，暗自撇了撇嘴。
宋老大已经找过医生又问了情况，听是年轻身体好，恢复的会快，好好养病不会落什么后遗症，放下心来。回来见孙会英眼眶红肿，跟她说了，“孩子在家里先喝米糊，我和爹看着，你在这照看二丫头吧。”
他这一天特别老实，一句不好听的，或者中立公正话都没有说。
二女儿被砸了脑袋，又受罪又受疼还得花不少钱。
孙会英被两个小奶孩绊着脚，也没法留下，把孩子都弄着来也不像样子。
“明后天我就能转到镇上去了。”宋清华宽慰她。就算能回家养着，她也要在医院住足了天。这个账记着，等她好了跟她们慢慢算！
“转到镇上好，这离得大老远，想看看也不方便。”顾氏笑着道。
“镇卫生院和县里可差得远。人大夫一看伤就让人来县卫生院治，什么时候大夫说能转了再转吧。落了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大爷辛苦供清华念书，可指望着孙女考清华北大呢！又不是小伤，连缝针都不用。”孙会灵说话就不客气了。
孙会芬也不同意，“就住在县卫生院吧，我和轻松还能回家做点米粥炖个补汤给她，也方便。”
顾氏心里再有气，也只能陪着笑。
宋清华在县卫生院住了四天，转到了镇卫生院。
她一站起来走几步，就说头晕。镇卫生院又没设备，县卫生院就诊断的有脑震荡，就让她好好住着，每天挂吊瓶。
亲戚们和村里的人来了几波看望她，拿了一堆东西。宋秀芝，始终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