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离的帮助，这次沈纪尘的药见效很快。
一碗下肚，等天色彻底亮起来后，沈括身上的红疹已经消退一半。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同时楚离接下来的做法，也让所有人意外。
眼看沈括病好了，马上就能清醒过来，结果楚离他居然走了！
不和沈括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皇上，您不等娘娘清醒吗？”柳宿问。
娘娘清醒，第一个看见你，一定会对你有好感，浅显的道理连我都明白。
楚离却说，“朕不需要她知道任何事，你们也不许提。”
他不确定她醒来后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尤其是……
楚离抿了抿嘴，嘴畔似乎还有柔软如蜜的触感。
“朕不要她跟朕说谢谢。”
柳宿的脑袋瓜想不通其中深意，见楚离往外走，立马提刀跟上，“您要去哪？”
“杀人！！”
现在已经确定珍宝性命无恙，接下来就该一一算账！！！
*
曲兰镇大牢。
此地因为瘟疫荒废许久，后来成了专门用来关押叛党的地方。
天下会的教徒把曲兰镇的牢房挤的满满当当，赵方在前面小心翼翼给楚离领路，一边给他解释里面的情况。
“楚大人之前的安排是，等瘟疫过后，按照律法严惩乱党。”
“还要活几天？”楚离今天带禁卫军过来，就是想把他们全杀了。
不过既然沈括有安排，他就不会去动他们。
“首领呢？”楚离找人，“就是害她染上瘟疫，刺了她一剑的人呢？”
别的楚离可以不管，但这个，他必须亲自审问。
赵方把楚离话中的“她”自动转化成“他”，心说皇上果然很看重楚大人，股肱之臣的待遇果然不同。
赵方：“孟童关押在牢房最深处。”
孟童就是天下会的老大，那个侏儒的名字。
“皇上现在要过去见他吗？”
楚离轻蔑，“他还不配朕亲自过去，你去给他喂一碗药，别让他一会死了。”
楚离后半句话是跟柳宿说的，柳宿明白，端出一碗汤汁浓稠的药强行灌进孟童嘴里。
孟童染上瘟疫，以为自己会死的一了百了，没想到贱女人居然下令命人医治他，死活不让他死。
以至于他现在看见药，就把他偏一边不配合不张嘴。
柳宿嫌弃他，也不客气，把他下巴掰脱臼灌药，等药流进肚子，再重新帮他把脱臼的下巴合上，将人拖出去丢在楚离脚边五米远。
“居然是个小孩。”楚离看见孟童的第一眼便下令把他眼睛挖掉。
一声惨叫响起，孟童只来得及看楚离一眼，眼珠子就没了。
“你是暴君？”孟童尽管只看了楚离一眼，也能从他不凡的气度中分辨出他的身份，“今天来是想给她报仇，还是问我幕后之人是谁？”
“我告诉你，我不会说，你们有本事就把杀了，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
楚离今天就是来折腾人的，没想到蠢货竟然自以为手握筹码，想威胁他。
“普天之下，皆是朕的领土，朕想找一个人，杀一个人，还需要你给朕指路？可笑！”楚离伸手，孟童被虚空提了起来。
同时孟童右手剧痛，那种痛是骨骼和经络血管都开始碾碎爆裂的痛楚。
“我的手、我的手！！！”
他想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剧痛的手，结果发现自己不仅右手撕裂难忍，连左手也不受控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摸到，他眼睛瞎了，连看都看不见。
他看不见，自有其他人转述。
“你现在两只手都被内力碾碎成灰，碰了不该碰的人，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觉悟。”柳宿很贴心。
孟童看不见还能安慰自己，结果柳宿这一说让他伤口更痛了，“我手没了吗？两只手都没了吗？！”
他眼前一片漆黑，越是看不见越恐慌害怕。
楚离：“你敢用剑刺伤她，朕就毁掉你两只手。”双倍奉还，才算报仇。
“至于你让她身染瘟疫的事，朕也有别的法子可以安排你，你该感到荣幸朕亲自动手。”
接下来的一幕太残忍，赵方瑟瑟发抖地出去，只听见耳后是一声响过一声，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药物的作用下，孟童连痛到晕厥都做不到。
后来禁卫军端出来一盘肋骨，看起来像是猪骨头又不像，赵方不知道他们从哪掏出来的东西，问了禁卫军也不说，甚至反过头来赵方，“有狗吗？”
“有。”
赵方命人牵来一条野狗，禁卫军就跟丢垃圾一样，把骨头喂给狗吃。
狗狗吃完，楚离也从牢房中出来。
“废物，朕当他的骨头有多硬，最后还不是自己求着朕全盘托出。”楚离丢了一份名单给赵方，“把人找出来，另外祁州境内的太和门、诛暴会通通铲除，朕要斩草除根！！”
赵方惊喜，“皇上，您终于打算收拾乱党了？”
他递上去石沉大海的奏折，今天总算有回应了吗？
楚离懒得理他，带人回道观。
楚离回去的路上，沈括就已经醒了。
她大病初愈没见着人，拽着沈纪尘问，“二哥，他人呢？”
“走了，知道你病愈合就走了。”沈纪尘疑道，“这个时候居然玩消失，我也不知道他领人去哪。”
沈括乍一听楚离走了，心里还有些气闷，后来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同时也猜到他去向何处，“九成是带柳宿去了牢房。”
沈纪尘赞同点头，“也是，孟童害你遭难，把祁州害成这样，千万百姓流离失所，死都算便宜他。”
不管当时孟童是不是被人利用，也依旧有错。
这种烂人呼吸都是浪费空气。
“也就是看在他还有点用的份上，才让他活到今天。”他的半条命是沈纪尘吊着的。这段时间他们用了无数手段，都没让他张嘴说出幕后之人，也不知道楚离有没有办法让他开口。
“一定可以。”沈括相信他，“二哥，你能帮我打桶水来吗？”
“你要水干嘛？”
“洗澡……”沈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现在这么丑，几天没沐浴，二哥你怎么不找人帮我擦擦身子！”
沈纪尘：“……”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