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陪她吃了午饭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还陪着她一起上了下午的两节选修课和一节体育课。
有苏煜在旁,郭伟伟也识相地没有往叶惜跟前凑,只是一有机会就拿阴沉沉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叶惜或许没有发觉,但苏煜的感觉何其敏锐,他压根不用转头看也能察觉得到。
他稍微侧了一下身,完全地遮挡住他落在叶惜身上的视线,把自己的女孩护得严严实实,不给任何人偷窥的机会。
郭伟伟阴沉的眼神变得更加怨毒,他为了能跟叶惜同上这个选修课,低声下气地求着同学跟他换课程,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这个课程就是叶扬口中那种上了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课,所以之前叶惜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请假。
好不容易她今天来上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坐在她旁边跟她一起上课了,可偏偏冒出了个苏煜。
不仅坐在她身边的机会没有了,连看一看她都不行了。
他气,气得恨不得咬死苏煜。
可他不知道的是,叶惜今天本来也不想来上的,要不是苏煜说闲着也是闲着,想陪她上课,她现在早就溜去找她二哥,等体育课的时间到了再回来上课。
这个纯理论的课程极其无聊,任课老师古板地照本宣科,好多同学都受不了直接趴着睡着了。
老师也不管,他上他的课,任由底下的同学们睡得昏天暗地。
叶惜拿起本子画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手随意地画出线条。
不一会儿,一个头像的轮廓就显现出来,即使没有五官,她也知道,这个头像的主人就在她身边,她的男朋友。
她开始画五官,眉毛是似远山的浓眉,眼睛是瑞凤的模样,带着似笑非笑的神韵,温柔又缱绻,好像活了一样。
她越画越入神,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红晕,嘴角勾着的幸福甜蜜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
苏煜看得也入神,看着自己的脸一点点地被她勾勒出来,跃然于纸上。
他们两个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充满了粉红色的美丽泡泡,把周围的人也影响了,不自觉地转头看着他们,眼睛里充满了艳羡。
古板的老头子可能受不了他们恋爱的酸味,敲着桌子提了一个课件上有着明显答案的问题,但没听课的人绝对回答不上来。
可苏煜是什么人啊,一心二用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心三用都不在话下,叶恒为此经常说他是怪胎。
所以对于古板老师的问题,苏煜连课件都不用看,答案张口就来。
看得其他同学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老古板也不信邪,问题继续来,苏煜也继续答。
就这样你来我往,同学们的脑袋也是一会儿看向老师,一会儿看向苏煜,跟着来回转,就跟被装上指令的机器人一样。
最后老古板率先被磨得没了脾气,挥了下手让苏煜坐下,终于不再为难这对小情侣。
可这一幕已经深深地印在同学们的脑海里,并且有同学偷偷地录下了这一段视频,第一时间被广泛地传播出去。
从这一天开始,叶惜的男朋友是个神这个观念深入锦城大学所有人的心。
郭伟伟死死地咬着牙才能让内心的嫉妒不至于从口中宣泄出来,如果说他以前只意识到自己和苏煜之间外表上的差距,那么今天,他再次意识到,就这样烂熟于心的学识,就算他从娘胎就开始学,也未必能达得到。
叶惜朝苏煜竖起了大拇指,用口型无声地说,“哥哥好厉害!”
苏煜浅浅一笑,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把画好的头像拿给他看,眯起了笑眼,一副等着被表扬的小猫咪模样,可爱极了。
苏煜也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同样无声地说,“漂亮!”
然后她开始在空白的纸上写字,把她想说的话写好了递给他。
他接过笔,在她的话下面回应她。
就这样一来一往,她一句他一句地写,跟很多很多传小纸条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充满了幼稚的乐趣。
两节无聊的选修课在他们开心的玩乐中过去,叶惜抱着苏煜的手臂,不顾害羞地把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唉声叹气。
“哥哥,我不想上体育课,你能不能帮我请假?”
学校在提倡全民运动,什么课都好请假,只有体育课最不好请。
病假要校医证明,事假要老师或者家长证明。
每节课必点名,要是谁无故旷课,还必须利用课外的时间把缺失的运动双倍打卡补回来,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学分离自己而去了。
苏煜看她难得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为什么请假?不是说好下午我都陪你上课了吗?嗯?”
叶惜苦着个脸,“每次体育课都要跑八百米,好累啊……”
“没事,有我呢,我陪你跑。”
叶惜摇头,“不要。”
到时全班同学都一起跑,他陪跑成什么样啊。
苏煜知道她的顾虑,笑了笑,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我这个男朋友陪我自己的女朋友跑步,有什么不好的。”
叶惜还是摇头,“知道是知道,但也不行,说不定体育老师一生气,又多罚我跑一圈,那我一定把你的衣服都哭湿掉。”
“你们体育老师这么凶啊?”
“嗯。”叶惜肃着张小脸,认真地点头,“非常非常凶,我最怕的老师就是他了。”
“所以一定不能陪?”
“不能。”
“好吧,谁让我什么事都听女朋友的呢,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叶惜的小脸一红,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哥哥又胡说,明明没有这回事。”
想起来,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听谁的不听谁的的说法,她从来都乖乖的,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听着,好像从来没有反驳过,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她潜意识里都觉得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也都是为她好的,她根本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反驳。
而她也从来没有坚持过什么事,但如果是说像今天这样日常的小事,她都记不清到底是谁听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