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旭刚吃完早饭,他手下的小吏曹二便开心的走了进来。“大人,李老板把钱送来了。”
李旭闻言眼睛一亮。“老李动作这么快?”
随即他又向曹二询问道:“张全那边窑造好了吗?要是造好了就把钱拨过去,让张全照着这个方子赶紧把我要的东西烧出来!”
“这可是开启吴山县建设的第一把钥匙,动作越快越好。”
李旭将早就准备好的方子拿出来递给曹二。曹二恭敬地接过来,丝毫不敢怠慢。“大人,窑已经按您说的造好了,就是那边只有张全一个怕是忙不过来。”
李旭不是很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好了,难道吴山县如今还缺人吗?”
“赶紧去吧,回来还得替我招工呢!”
曹二点头应是,无奈的退下了。李旭真是恨不得把曹二掰成好几瓣儿用。他也有些无奈,吴山县实在是太缺人才,连个识字儿的都没几个。好不容易抓着老李他们几个壮丁,如今成了合作伙伴也不好再使唤,曹二这个勉强会来事儿的也算是能者多劳了。曹二离开,李旭也带着几个衙役往城外走去。城外如今也是井井有条,李旭让衙役将他选出来的各个灾民小队的队长叫了出来。待人来齐后,李旭才公布自己要招工的决定。众人面面相觑,但在李旭面前也不敢出声。李旭也不管,这属于是强制执行,这么多人这么多劳动力,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他也不怕这些人闹事,毕竟他掌握着粮食主动权,想要吃饱那就得听他的。“各队长回去把这个事与其他人说明白,要的是年轻劳力,等两天还有别的工作,每个人都有工作,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
李旭将事情交代完,才看到一旁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李世民一行人。李旭想到那一万贯,热情的与李世民打招呼。“老李,你怎么过来了?”
李世民皱眉看了李旭一眼,说道:“听说李大人在这边儿,我过来看看。”
“李大人这是让他们服徭役?大灾之年,关内是不用服役的。”
李旭闻言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不是服役,这叫以工代赈,一种赈灾方式而已。”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李旭,询问道:“以工代赈?这与服徭役有何区别?”
他皱紧眉头,看了看周围的长孙无忌等人,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有听懂这有什么区别。李世民看向李旭的眼神有些不善,觉得李旭这是换了个名头让灾民服役,简直就是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心中已经怒火中烧。李旭解释道:“这以工代赈与服徭役可不一样,好处多着呢。”
李旭说完也没有管李世民是何反应,自顾自的解释开来。“如今他们也种不成粮食,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工,不用浪费劳力,自己用劳动养活自己不比白养着强?”
“再者这些人有活干之后就不会乱想些别的,少生事端。”
“当然他们替我做事儿,我也能省点钱。”
“又赈济了灾民,又省了钱,还做成了事,这是一举三得的事。”
“况且他们替我做工可是有工钱的,每日扣除吃的粮食,还能得三钱。”
“在这个时候,这都是抢着干的,与服徭役那是大不相同。”
李世民听完便是一脸震惊,随即便陷入了沉思。还能这么干?但好像也有道理!如果问那些灾民,在大灾之年,只要做工就能吃饱饭,还有工钱,不管工钱多少他们肯定都是愿意干的。如李旭所言这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举三得的事啊!李世民看了看反应很热切的灾民,心中对李旭有些赞叹。他笑着说道:“李大人说的有道理,这以工代赈确实不错。”
李旭笑了笑,接受了这份夸奖。这以工代赈可是国家几千年的智慧,自然是不错的。李世民见这边正忙着招工,怕李旭再把他抓壮丁,也是为了跟房玄龄等人商议这以工代赈的法子,只聊了几句便赶紧告辞离开了。在路上几人便讨论这以工代赈的好处,都颇为推崇。房玄龄更是忍不住赞叹道:“这李旭确实是个人才!”
李世民点了点头,但想起李旭将那压缩饼干卖了一万贯,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他见之前派出去盯着那一万贯流向的护卫回来了,便连忙将他叫了过来。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李旭将那一万贯花在何处了?”
护卫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李旭让人在城外搭建了几十个窑,又让人购置了大量的石灰石,挖了许多粘土。”
李世民闻言皱紧了眉头,心中瞬间怒火中烧。“搭建了窑,又挖了粘土,这是要烧瓷?”
大灾之年,烧瓷有何用?这瓷器一不会用在百姓身上,二不会用在吴山县,除了能挣钱,也别无他用了。没想到李旭一万贯还嫌不够,还想要赚更多,这是何等的贪婪?李世民愤怒中还有些失望,毕竟那以工代赈又一次证明了李旭也确实是有才之人!如此有才的官员却如此贪婪,这怎么能不让他失望?尉迟恭也是一脸怒容的说道:“怪不得李旭说这以工代赈给他省钱,原来是想让灾民给他烧瓷,灾民的工钱可比请一般百姓做工要便宜多了,这样确实是省了一笔工钱。”
房玄龄闻言也有些惊讶,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信错人了?过了片刻,他却还是不死心的说道:“说起来李旭在烧瓷,不过是我们的一个猜测,万一我们猜错了呢?”
“陛下,我们不如亲自去看看,那李旭是否真的是在烧瓷。”
“毕竟在大灾之年,凭一己之力赈济了这么多灾民的人,老臣不觉得会是一个贪婪之人。”
李世民知道房玄龄这是被李旭赈灾的法子打动了,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有些不死心。虽然他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但还是给了房玄龄一个面子,忍着怒意答应了下来。“既然爱卿觉得此事尚有疑虑,那便依爱卿所言!”
“如果这李旭借机中饱私囊,压榨灾民,朕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