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过了午时,周晓宇在家收拾了一些吃食,去农家小院,摘了新鲜的葡萄,一些梨子。特意带了两包寻常的茉莉花茶去许家老宅看望外祖,自上次堂哥结婚,老宅里倒是送过几次东西,三舅母还送了几套夏天的衣物。
许家老宅,许老爷子不耐热,对着外孙说道:“天气热,你就别出门了,想吃啥,就简单点吧,绿豆汤熬着点,你小舅送了绿豆,你一会带点回去,记得煮的吃。”
周晓宇点头,他有点纳闷,今天老宅咋这么安静啊,平时他每次来,大舅母都是特别热情,大舅家三个堂哥都会跑来说说叨叨。这个时间点,虽然大都在上班,可小堂哥呢,小堂哥应该放假了吧,怎么没见着啊。
这般想着,他随手端过桌上放着的一盘酸杏,捻了一个咬了一口,居然一点不酸,甜丝丝的,他随口问道:“爷,小堂哥放假了吧,人呢,去玩了吗?”
许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端着茶缸子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叹了口气,指了指前跨院,一脸不忍,慢声说道:“玩个屁,被打了,他娘正帮他擦药呢,平时擦药必定大呼小叫,今天没声音,估计没好意思,知道你在。”
周晓宇手中捻着一颗杏子,听闻小堂哥被打了,脸都木了,他心中寻思:看样子打得不轻,为啥被打,难道小堂哥在外面惹了事?
他既然知道了堂哥挨了打,当然得探望一,二。想道此,开口探听:“爷,小哥在外面得罪了人嘛?一会我去看看他。堂哥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吧?”
许老爷子一言难尽:“不是,是他家老子揍的,因为他考试不及格,被他老子堵着了,揍了一顿。”
周晓宇万没想到自家小堂哥这般不靠谱,往日里大舅母一直念叨小堂哥学习不上心,经常不及格,看来真是如此啊。他有些尴尬,这真是,他要是去看望,小堂哥一定不好意思,难道上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要脸啊。
前院厢房,许榕趴在床上,嘴巴里咬着布捻子,疼的头上汗如雨下,哭丧着脸。
张秀兰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许榕一哆嗦,差点将布捻子掉落,他回首可怜兮兮的看向老娘,也不说话,一双眼满是懵,心道,他老娘真是心好狠,他都这样了还下手拍他,过了吧。
张秀兰嗤之以鼻,嘲笑:“你这会儿叫疼,我早就说过,你老子要收拾你,你不听,怪谁?”
许家大媳妇正数落幼子,周晓宇在门口喊了一声:“大舅母,我来看看小堂兄。”
这一声喊完,也没直接进房,等张秀兰给小儿子收拾好,母子对望了一眼,周晓宇等大舅母挑帘,他才不慌不忙进了房。
许榕脸上的神情讪讪,低声打招呼:“晓宇来了。”
周晓宇上前一步,坐在床沿,直接问好:“小哥,你好好养伤,要早点好起来……”
转身对着大舅母说道:“伤的不重吧,受伤忌口多,天热,更要注意点。”
许东哥这回是存着教训小儿子的心,下手颇重,张秀兰心疼的厉害,手指尖抖了抖,可也知道小儿子该得教训了。
可怜许榕平时上蹦下跳的厉害,一到考试他麻瓜了,提了好几盏灯笼回家。许东哥一脸沉静,等晚上大家吃过饭,一家子在院子里纳凉聊天,他把小儿子堵在前院,嘴一堵,人一捆,狠揍了一顿。
张秀兰中途发现父子俩都不见了,才发现许榕被揍,许东哥下手利落干净,手法娴熟,看样子年轻时没少干打闷棍的事。
打完了,把小儿子拎到房间,甩给媳妇一瓶外敷跌倒药,冷冷的看了张秀兰一眼,丢了一句:“给他收拾干净再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