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浓虽然不高,但她拥有完美的身材比例,腰身以下修长的双腿显得格外妖娆。
又因为多年练跳舞的缘故,腰背肌肉紧实有型,曲线旖旎流畅,平添不少妩媚。
眼前是蓬松的蛋糕,蓬松的头发,掺杂到一起寻不到来源的馨香,对视觉和嗅觉是极致的勾引。
大家只看到女孩子颠着双脚,双手紧紧挽着他的脖梗,整个人都在雀跃,没人看得到闻溪午微微颔首,左手背在身后,拳头紧绷成了一块石头。
他忽然理解女孩子说的话,如此美好的东西,还如此触手可及,这大概就是幸福感吧。
宴会厅门口不断有新的宾客进来,他们听到了常主任和杜主任闲聊的声音。
礼节性的一抱很快分开,却被刚进来的一行人尽收眼底。
“这个拥抱是只给他一个人的,还是见者有份?”
肖云崇故意打趣,笑意吟吟的走上前作势要索抱。
张易向来最能制得住肖云崇,率先挤到前面将他拦住,赶他去接待客人。
齐琳和林禹哲跟二人打完招呼,去自己那桌坐下。
宴会厅正在调试灯光,一片蓝色星光打下来,现场变成了蓝色的海洋,背景大屏幕也在播放海底世界的影像。
看得出来,这是为了契合于果未能是成形的海洋馆婚礼。
“我们快点拍照,一会儿要去练琴。”
陶雨浓像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那个小巧的拍立得相机,塞到他手里说:
“你来,用这个拍一个我们的合影。”
闻溪午笑着接过来,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出门还带这个,那包里还能装别的吗?”
陶雨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重要场合,其他的都可以不带,这个是必备。”
陶雨浓站在大蛋糕前,一边整理裙子和头发,一边催促闻溪午。
闻溪午认真打量这个相机,问道:“这个要怎么用?”
他只是在买的时候研究过那些数据参数,还真没实际操作过。
“我来吧。”
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声,于燃穿着淡紫色吊带抹胸长裙,缓缓停在两人面前,伸手跟闻溪午要相机。
她罕见的将头发盘起,发髻上还别了一朵香槟玫瑰,佐以并不常见的浓妆,显得整个人有一种神秘的风情。
闻溪午没有松手的意思,于燃眉尖一挑:“怎么,信不过我的水平?”
“那倒不是,有劳了。”闻溪午递过去。
于燃举起相机,看了一眼取景框,歪过头来,看着闻溪午说:
“老闻,你在这拍证件照呢?”
闻溪午头冲着陶雨浓的方向歪了一下,有些僵硬,于燃还是不满意,皱眉说:
“我记得你好像会笑吧?”
被她这么一揶揄,闻溪午更笑不出来了。
陶雨浓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
“跟你说个事,还记得李豪杰小时候踩钉子上,你带他去社区诊所打破伤风针的事吧?”
“嗯。”
“那事还有后续,第二天他另一只脚又踩钉子上了,你已经回学校了,是我和时哥陪他去诊所的。”
“嗯?”
“他跟医生说,您再给我打一针破伤风吧,昨天那针应该失效了。医生说不用不用,省下那个钱去好好看看眼睛吧,瞎成这样也熬不到破伤风发作的时候。”
闻溪午被逗笑。
许是因为这些小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缘故,每次想起桃园屿那几个小孩子做什么傻事,他总是能发自内心的想笑。
“还有赵璟辰,他要泡一个在桃园屿拍戏的十八线小明星,跟人姑娘约在他家影视城门口。那天他没开法拉利,特地把他爷爷的老式双人自行车偷出来,想跟人来个浪漫的环岛双人游。结果人家小明星到了后给他打电话说,你人在哪呢,门口就一个蹬三轮的傻狍子,还嘿嘿傻笑,看上去脑子不够用。小明星后来跟人说,没那法拉利撑着,他那气质就是个臭蹬三轮的。”
这一番,闻溪午笑的都停不下来了。
于燃手底下的相机咔咔嗯了几下,几张照片缓缓吐出来。
闻溪午还没听够,陶雨浓不肯讲了,只顾着爱不释手的看那一张张照片,俨然都忘了还有别的事。
“不是要练琴吗?”闻溪午出言提醒。
“哦,对。”
陶雨浓猛然回神,将相机和照片一股脑塞进闻溪午手里,脖子上挂的小包也扯下来给他。
“走吧,一起。”
于燃揽着她,往后台的方向跑过去。
闻溪午凝神看着手里的照片,耳根微微发烫。
他可以用强大的意志力告诉自己克制,但是捏在手里的证据正在告诉他,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书上说的没错,汹涌的爱意是藏不住的,即使闭紧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闻溪午心里有点慌。
>>>
吉时一到,背景灯光变暗,大屏幕开始播放张易和于果两人的恋爱录影带。
房间左侧角落,悠扬舒缓的钢琴声响起,一束暖黄色的追光灯下,白衣胜雪的女孩正在弹奏理查德克莱曼德的《梦中的婚礼》。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黑白键,指尖轻轻飞舞,饱含爱意的音符飞旋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穿着雪白色婚纱的于果在父亲的陪伴下缓缓走向张易,两人牵手相视一笑,一言未发,双双先红了眼眶。
婚礼虽然因为改期显得有些仓促,但是并不潦草,拱门和礼台都扎满了香槟玫瑰,这是张易许给于果最真实的浪漫。
许是亲眼见证张易出了一场祸事,陶雨浓深知这一对爱侣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
她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两人的恋爱记录,听着现场缔结誓约时的深情告白,两人哽咽,陶雨浓也跟着湿了眼眶。
整个婚礼过程,女孩子的眼睛就像小水龙头一样,开了闸后哗哗淌个不停,连看见张易给于果提个裙摆理一理碎头发都要感动一顿。
这可忙坏了身边的闻溪午,一张接一张的给她递纸巾,都没看到大屏幕上正闪着他们几个同期生的合影。
当年的闻溪午便是万众瞩目般出挑,一眼望过去,他总能明亮谦和的眼神回敬过来;
现在看过去整个人依然夺目,甚至比以前还要惹人青眼,只是他不再回应别人的凝视,他的目光都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只顾着给她擦眼泪。
谁能想得到呦。
万年铁树就在这么不经意间,开出一朵娇俏的惹人怜爱的小桃花。